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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番外:女施主,你尘缘未了 ...

  •   鼓浪屿钢琴博物馆附近的一家小咖啡馆里,我和秦坐在靠角落的地方。这家店的老板已经和我们很熟了,每次来都会给我们打个七五折。

      我们静静地坐着,享受着这一份阳光和安宁。

      天气好的时候,我就会买早上来的五块钱一张的船票,爬到日光岩上,和那些悠闲的老人一起聊聊天,喝杯茶。

      如果秦这个时候也在岛上,那么我就会约她出来,在咖啡馆里面坐一坐,她给我说故事,我听她写的歌。

      比起她的歌,我更喜欢听她的故事。

      刚开始的时候,我听她的故事,只需要请她喝一杯咖啡,到后来,当她听说我会弹吉他之后,我就必须得先弹一段吉他才能得到听故事的机会。

      我说:“行行好吧,我学吉他是为了哄我妹的,我就会弹一首《狮子座》,别的全都不会。”
      那时她撑着腮帮子,眼睛里是笑意,她说:“那有什么要紧,你弹,弹一曲我听听。”

      没办法,只好抱着吉他献丑。

      一首曲子弹完,咖啡馆里的客人都开始鼓掌,老板把咖啡端上来,笑着拍我的肩膀说:“Good job!”

      说罢他又笑笑地看秦。

      咖啡馆的老板知道我的心思,他知道我对秦有意思,也知道我故意抱着吉他来卖弄,就为了博她一笑。

      我的脸有点红了,偷偷地去看秦,她托着腮在出神,嘴角挂着笑,眼睛却像大海一样的深。

      我觉得她像蔚蓝的海水,那样的深邃,让人忍不住想去探究。而我就像我们现在身处的小岛,已经被她的深邃给牢牢包围。

      我知道,她一定经历过什么。

      她的眼神不符合她的年龄,她的心比同龄人更苍老。

      她说故事的时候,里面的每个角色都只是一个代号。可我知道,那每一个都和她有很深的关系,如果不是这样,她不可能有这样深的感受。

      而此时此刻,她就坐在我的对面,一边喝咖啡,一边给我讲故事的最后一段。

      我听得心里有点难受。她越讲到后面,语气就越平静,最后一个字讲完了,我还愣愣地沉浸在里面,她用小银匙戳我的手臂,我才反应过来,去看着她。

      她笑着问:“怎么了?”

      我斟酌着说辞:“秦,我想问问你,那故事里的女孩子——是不是就是你?我知道这问题可能太隐私了,你要是不想回答也没关系,我……”

      她却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说:“是我。”

      我说:“你——”

      她却已经站起来了,拿起了背包说:“走吧,咱们再去听一次琴。”

      那天晚上,我回到家里之后,一直在地上走来走去拿不定主意,到最后我们家的沙皮都厌烦了,冲我“汪汪”了两声,我才终于下定了决心,给她发了条短信。

      “秦,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喜欢你很久了,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我抱着手机删了又写写了又删,怎么写都不满意。最后干脆把眼睛一闭牙一咬,按了发送——

      “我喜欢你。”

      发完了之后我又后悔,这会不会太唐突了!急得直拍脑门,可是短信已经显示发送成功了,我再想改也来不及了。

      那一晚上,我失眠了。

      第二天一整天我一直在等秦的消息,也不敢上鼓浪屿去,怕一不小心遇见了她,到时候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还不回我呢?

      难道是拒绝了?她不想理我了?

      我把手机扔在了床上,自己也一头扎了进去。

      直到第三天,我实在等不住了,想去找咖啡馆的老板说说这个事,让他给我出出主意。

      那天,天空一直飘着蒙蒙的细雨,船驶离港口的时候,我已经看不清来时的路途。

      等我登了岛,来到了咖啡馆门口的时候,我才发现,秦已经再这个地方等我。

      她站在迷蒙的细雨里,雨珠溅出的轮廓像光圈一样笼罩着她。她浅浅地微笑,露出两颗小酒窝,慢慢地向我走近,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又像一朵白水仙。

      她眼睛里闪着光,接过我手中的伞,缓缓地道:“我等你很久了。”

      秦的耳畔仿佛古刹鸣钟一般有一句话久久挥之不去,那是她昨天在南普陀,跪在佛像前的蒲团上,庙里的大和尚对她说的话——

      女施主,你的尘缘未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番外:女施主,你尘缘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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