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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 5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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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烟滚滚,烈火熊熊。
在这青山绿水之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其实是挺煞风景的。
可更为诡异的是,深秋里,梧叶飘黄间,许多正准备冬眠的动物被醇厚的肉香味给吸引了出来。
这肉香,确实那些个活死人给散发出来的。
已经变异了的□□,在没了脑袋的当头,被柳绿让雪鹰雪虎弄一堆堆柴,点一把火烧了起来。
本想着,这样处理虽然有些破坏空气质量,可到底比暴露在空气中,或者埋入土中来的好些。焚烧后的尸体终归会化成化学元素回归尘土不是。
柳绿在给永瑍疗伤的时候,就让他俩把这些尸体做个处理了。火,是等离开的同时放的,并未看着这些东西彻底焚烧。
柳绿他们不知道的是,本来以为万无一失的处理却出了变故。
没有现代焚烧技术没有油等助燃剂,在他们离开后,那些尸体在柴火燃烧殆尽的时候,却如同烤乳猪一般香喷喷的食物,又或者因为本来就是毒人的缘故,使得焚烧的时候,有了些阻力。总之,在柳绿他们离开两个时辰后,本以为化作灰烬的东西,却成了老虎狮子等野生猛兽的口中美食。
更要不得的是,这些动物,在食用了这些东西过后,因为本身毒素的关系,身体机能器官居然发生了某种不可思议的。如同《狂蟒蛇灾》和什么老鼠的科幻片一般,十数头分食美味的猛兽在多年后给了她一场不可思议的冲击。
“小姐,这人似乎受伤了。咱们要不要救?”黄山附近一个小镇附近,柳绿跟黄芪秦艽出门溜达,没成想居然会碰到人受伤然后躺在路边的草丛里。
柳绿皱了皱眉头,救人其实完全没问题。可他们现在人在江南,形势似乎不太好,那个跟了她一路的子瞻似乎是她哥哥的人,是个满人,然后还被反清复明分子给盯上了。这人满身是血地躺在这里,如果要救,肯定得把人带回去,可子瞻在养伤,如果带一条毒蛇回去,那就惨了,她可不想当什么农夫。
黄芪同样皱了皱眉头,她知道主子在想什么,可见死不救……,她似乎也做不到。当初如果不是钮钴禄爷把她和秦艽救了,指不定她们已经饿死了。可现在主子身边危险重重,她还真不敢让主子冒丝毫的危险。
可秦艽并没有想那么多,估计脑子还没想问题,人已经跑过去了。
“天啦,主子,他好惨,腰上被捅了两刀,肠子都快露出来了,背上一道,手臂上一道。浑身还有不少细小的伤口。到底谁跟她过不去,居然要置他于死地。不过,他脸上怎么有一块伤疤,好像很多年了的样子,这容是毁了。还有,这人看起来像个穷酸秀才模样,手里头却拽着一把金笛子。手上还有不少老茧,嗯,看起来似乎不是吹笛子造成的。”秦艽蹲下去上下查看,一一跟柳绿说明,“主子,咱们快救他吧,不然他肯定会死掉的。”
秦艽从来都心善,其实,跟柳绿以前,她和黄芪一直在学艺,并没有参与过太过勾心斗角的事儿,所以,对于人世险恶,真的没去想太多,再加上后来跟在柳绿身边,环境也十分单纯,也就养成了一副直来直去的性子,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
柳绿嘴角一抽。这人这是在当法医?怎么一一跟她摆明这些?
黄芪同样有些无语,她这好姐妹,怎么做事情从来都不经脑子呢?也不想想他们现在的处境,就嚷嚷着救人。要是人那么好救,这世上还真是会少很多是非。
“好了,我看看吧。”柳绿不去想那么多了,点了他周身几个要穴,让血液不要再流。掏出医疗包,穿了羊肠线把大的是伤口一层一层地缝上,然后才撒上止血药。只是,实在是没有带绷带,柳绿直接把这家伙的外衣给撕了。
“咳咳……”那人反应极快,右手直接扣住柳绿的咽喉,“你干什么?你是谁?”
“放开,你这家伙给姑奶奶我放开!真是混账东西,我家主子好心救你,你这家伙居然恩将仇报,想杀我家主子了。我呸,什么东西,早知道我就不让我家主子救你了,你快给我松手。”秦艽见那人居然想杀柳绿,怒了,上前就急急地半开那人的手。“你个该死的,手上有血,居然往我加主子脖子上扣,脏死了脏死了。”秦艽见到柳绿脖子上的血手印,怒火大炽,扶着柳绿站起来就上前踢了那人一脚。
柳绿看到秦艽发威,嘴角抽了抽,这丫头,还是这么急躁,她刚刚已经发现,这人虽然做出了要杀她的动作,其实浑身没有散发出半分杀气,不止,就是他扣向自己脖子的手,也没几分力气。毕竟伤成这样,还能装装样子已经很不容易了。
其实柳绿并没有怪他,这个生死关头,一个不留神指不定就死了,所以,他会有这种反应,柳绿还想说这人应变能力不错。
“啊!咳咳……”伤着惨叫一声,然后扒在地上就是一阵狂咳嗽,脸上惨白得没几分血色。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这才跟柳绿说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晚生方才失礼,对不住了。晚生童鱼余,还未请教姑娘尊姓大名,日后如有机会,晚生定当报答今日的救命之恩。”
童鱼余?这是什么鬼名字?好奇怪哟。柳绿眼睛扫想他的金笛,金笛,秀才?刀疤,金笛秀才童鱼余?额,童鱼余,余鱼同……
不是吧,难不成出了新月还珠梅花,还有书剑恩仇录?这不是红花会十四当家余鱼同吗?该死的,怎么会碰上这么个人?人的确挺英俊的,就是那道伤疤太煞风景了。好好一个美男子,有一个伤疤上去,完全破话了美色了嘛。
只是,这人遭谁的暗算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或者,有阴谋?
柳绿脑子里飞快地转着,余鱼同看到柳绿一个劲地打量他的金笛,手不自觉地把笛子抓紧,浑身进入戒备状态,要是柳绿有一点儿对他不利的征兆,只怕他就会拼死一击。
不错不错,是个人物。只是,现在让她碰上,还是觉得囧囧有神。如果那什么子瞻知道她救了这么一个人,只怕……
可现在她还能把这人给杀了不成?
黄芪见自家主子脸色变都不变,可半天也没说话,想来是在想怎么安置这人,可她一个奴婢,也不好替自家主子做主。这个时候,秦艽倒是大眼圆睁地瞪向余鱼同,心底把自己骂个要死,都是她惹的祸了,干嘛那么好心救人?现在倒好,救人了,反而还被人怪罪,最主要的是连累主子差点儿受伤,脸上顿时憋红了,都低垂着脑袋,跟个哈巴狗似的,也不敢看柳绿的眼睛。
“好了,既然人醒了想必没什么大问题了,秦艽,你送这位公子去镇上的客栈吧。我先回去了。”柳绿当下决定,撇开这人不管了。什么红花会,哎哟哟,金大大似乎挺喜欢写“江湖乱党”的,最后书里红花会的结局,貌似也不怎么好的吧。
她一个小老百姓,反正也不干她的事儿。
“什么?我送他去?”秦艽一听柳绿这般吩咐,人立马跳脚了,她现在讨厌这人的要死,哪里还想送她去什么客栈?要是可是,她还真恨不得补上几刀,哪里能好心送他去客栈养伤?
“不,咳咳……,不必,晚生……,晚生自有去处,不必劳烦姑娘了。”余鱼同并不想这幅样子去什么客栈,不吓着人才怪,浑身是血的模样,客栈指不定不会让他住呢。再说,追杀他的人,想来也会查看客栈的,他好不容易逃脱出来,不能再冒险。
秦艽一听这人居然这么说话,更是怒了,“好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姑奶奶我好心送你,你居然不领情?该死的,姑奶奶我送你才怪!”上前又是一脚,疼得余鱼同龇牙咧嘴,暗道,这丫头好生泼辣。
“好了,人家不让咱们也不必勉强了,既然公子已经醒了,小女也不必多费心了,想来,公子知道如何疗伤,小女一翻作为倒是让公子见笑了。如此,公子自便,小女告辞。”柳绿不想给自己再招惹麻烦了,现在她都有些后悔,怎么跑江南来了,尤其后悔让那什么子瞻跟着。袖子一甩,施施然走了。秦艽离开的时候还不解气,跟在柳绿身后的时候,还背过来冲着余鱼同哼了一声。
让躺在地上浑身戒备的余鱼同哭笑不得,他是不是多虑了?这几个,大姐小姐带着奴婢游玩罢了。
不过余鱼同也没去想太多,撑起身子,一瘸一拐地离开了那个地方,人不往集市,反而往山林里走去。
作为反清复明分子,尤其身上多处刀伤,他还真不好再市集露脸的。
“我说妹妹,你怎么就不能安安生生地呆在院子里,好好绣绣花呢?成日里没事出去转悠个什么劲呀?”镇上一个小院里,柳绿几个刚进门就听到一串没好气的抱怨,那人脸色还有些惨白,可精神头挺足的,呼吸之间有些疼痛,也没去顾那么多,说话照样不客气。其实,他就是说话,身上都是疼的吧。可这人偏偏管不住嘴,就是要冲柳绿抱怨自己的委屈。
“子瞻公子,您老人家既然伤着了,就好好躺着呗?说话那么不利索,就不能省省?难不成你不说话,雪鹰雪虎那两个就不能把你侍候好不成?我家主子可没惹你?也不是你什么人,你管得着吗?见天儿都这么念叨,你累不累呀你!”秦艽见这家伙这般做派,怒了,加上刚刚救了一个不知感恩的人,心里憋了一肚子气,子瞻撞着枪口上了,于是,满腔怒火就往子瞻身上撒。
“老天,这是哪家的奴才!我说妹妹,你怎么就不能好好管一管你的奴才?有这般张狂的奴才吗?你看看我的雪鹰雪虎,多乖呀!”子瞻一连串叫嚷,听得柳绿嘴直抽抽。雪鹰雪虎乖?怎么听着,这家伙是把这两个随从当宠物了呢?柳绿顺眼看过去,果然,两个人都是满脸黑线。
柳绿望天,这家伙是在这小院呆半个月,憋闷了吧。要不然,怎么没事儿就洗涮她,就是跟她身边的奴婢也能来上一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