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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 5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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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夫人呐!你怎么能这么对为夫。”大清最最最有格调的和亲王,居然在一场情事后背自家夫人踢下了床,怎不让人瞠目结舌。弘昼哭着一张皱成一团的老脸,悲惨地冲自家娘子大人叫着,声音带着几许撒娇与委屈。
捂脸!
这是堂堂和亲王应该有的表情吗?
该死的,每次犯了事就会来这一遭,他以为她还是那么好骗是不是?都在一起几十年了,还不晓得他的德行?
额尔瑾很想一脚踢飞了他,可到底还是自己男人,以后怎么着也还要用的,总不能改嫁不是,没好气的看也不看床下躺着叫唤的人,额尔瑾顾不得浑身酸软,爬起来找衣服穿。
“哎哟喂,我的好夫人,你这是要干什么?这大半夜的,你还要出去不成?”弘昼觉得事情大条了,他……他似乎真的把自家夫人惹毛得太厉害了。
“走开,我接我闺女去,你管得着吗你?”额尔瑾一边扣盘扣,一边没好气地说着,走到梳妆台前坐着,打理起自己的头发来。她特地找了一套不怎么显眼的衣裳穿着,不想太给闺女惹麻烦。
刚刚弘昼告诉她的事情让她太震惊了,接着就是狂喜,然后看弘昼怎么看都看不顺眼。这个该死的男人,要是一辈子都找不到闺女,他是不是一辈子都不告诉她,闺女没有死的事情?她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呀,怎么就跟了这么一个男人呢?
额尔瑾满腔怒火无从发泄,对于弘昼,她不好动手太过的,毕竟是自家男人,打死了就没有了,打伤了还得自己掏钱医治,太划不来了。
女儿跟自己长的一样吗?额尔瑾看着镜子里的容颜,虽然一丝皱纹都不曾刻上,可到底年纪大了,她都想不出自己十三四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了。
那个时候,说来,是参加选秀,然后被指婚给弘昼的时候吧。
豆蔻年华,岁月正好。
曾经梦想着自己会嫁一个英俊潇洒,才华横溢的伟男子。可后来……,也罢,其实也不算什么,还好啦,还好。
“夫人哎,闺女……闺女她都不认我了的。你都不知道,她看见我去认她,跟看见了鬼似的,逃也似的避了开去。夫人,要不,咱们先等等……,等等再说。给闺女一些时间,事情总会好的,总会好的是不。”弘昼觉得自己这爹当得忒憋屈,儿子女儿,一个个都不听话,每一个乖巧的。现在倒好,还把夫人给惹急了,他现在是不是众叛亲离了?弘昼有些自怜自怨地想着。
“……”额尔瑾忽然身子也软了,是啊,闺女都还在睡觉,这大半夜的,她闯人家屋子里去干嘛呢这是。
一双妙目瞪向弘昼,哪里全是怨念。都怪他,都怨他,怎么就是皇子呢?要不然,也不会让一干女人跟苍蝇似的都冲着他叮去,吃不到嘴的,还恨上了,恨上也就罢了,可最最要命的,一个个都恨起她来,她何其无辜?
“嘿嘿,夫人呐,都是为夫的错,都是为夫的错。不过,咱们现在最要紧的,是把闺女给认回来。等此事了了以后,为夫任你打骂,成不?”弘昼一副乖宝宝似的站在额尔瑾跟前。
“王爷,夫人,发生什么事了?可要奴婢们进来服侍?”左右耳房内候着的赵嬷嬷,王刚,不约而同地来到正房外,恭敬地问着。
额尔瑾又是没好气地冲弘昼含颠带怒地一瞪。“没事,回去歇息吧,明儿再来。”她哪里好意思跟自家嬷嬷说把弘昼给踢下床了?要是嬷嬷晓得了,指不定又是成日里唠叨呢!什么福晋您不能这样啊,什么王爷是夫是天……
她哪里不知道?只是这男人?让人恨得不行啊!
不再理睬,额尔瑾和衣躺着了,想着明儿起来再换吧,她忽然不想动弹了。
“这位老爷,夫人,我们家三姑娘不在家。恕鄙府不能招待贵客了。”哐当,门关了起来。
弘昼和额尔瑾一同吃了个闭门羹。
大眼对小眼的看了一眼,额尔瑾没好气的掉开视线,眉头揪成一团,不在家?这大清早的会不在家?
难道闺女跟弘昼说得一样,不想认他们?
“王刚,去找把椅子,端张桌子,弄壶茶水来,本夫人今儿不走了。”她不敢走开,忽然得到闺女的消息,她觉得,要是不赶紧见上一面,她会觉得自己是做梦。
“啊……”王刚迷糊了,福晋这是……
“你这死奴才,还不快去?两把椅子,爷要一把。”弘昼没好气地踢了王刚一屁股,该死的,爷都被踢了,得踢回来。夫人那里不敢,可自家奴才没啥。
“是是,奴才这就去,这就去。”王刚好少屁股似的带着几个跟班离开,找到最近的一家茶馆,给了几个钱弄来了桌椅茶水甚至糕点。
一行人就在这么往柳府门口一坐。
慢慢地,有人驻足围观起来了。额尔瑾气定神闲的喝茶,弘昼脸皮就更厚了,还跟旁人打起招呼来。
“喂,你说他们是谁啊?瞧这打扮,似乎是不错的人家。”
“谁知道呢?”
“你说柳家媳妇怎么不让人进门呀?是不是来踢馆的?”
“屁啊,你话本子看多了,柳府又没开什么馆,用得着上门来踢吗?”
“是哦,可是,他们怎么坐在这里呢?难不成是来赔罪的?”
“哪里有那么多罪不罪的?别人的事情,咱们甭管那么多,走吧,省得惹祸上身。”
“哎哟,你这人就是太小心,哪里有那么多祸事。只是看看,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要看自己看,我还得干活呢,走了。”
“唉,等等,我今儿也当差呢!”
“这是不是上门寻晦气的呀,柳家媳妇为人挺和气的呀,从不招惹祸事。就是柳家哥儿姐儿,也挺好的,都不是惹事的主。”
“笨啊,且不知祸从天降?有些事情,不是你不去惹,就不会有的。”摇头晃脑的呆书生,很有神棍的架势。
“呸,要祸害也该来祸害你才是,瞧瞧你百无一用的样子,老婆都娶不起一个,还出来丢人。”
“非也非也,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屁啊,每次都只会这句,难怪你考了八百次,也考不中举人。”
“福晋,咱们要不要先回去?”赵嬷嬷觉得今儿自家福晋是吃错药了,怎么跑这大庭广众之下来……丢人来了。
这么多人这么口没遮拦的说着,她都觉得脸臊得慌,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哎哟哟,丢死人啦。可瞧自家福晋那淡定的样儿,她真觉得,自家福晋是越来越能忍了。而自家爷,那就更不用说了,仿佛跟做天桥下茶馆子看戏本子一样,惬意得很啦。
柳府内,张子吟难得的沉下了脸。自从昨日那什么爷进门认女以后,他们家就彻底的乱了。她做什么事都没心思,身边时常跟自己聊天唠嗑的教养嬷嬷,也都神不守舍起来,小女儿更绝,昨儿直接带着两个丫头就出门了,说是……想出门看看,长那么大也就来北京的时候看了看外边。后来一直呆北京,甚至连北京都没有逛上一逛。现在觉得年纪大了,想出去走走,省得以后嫁了人,就没机会了。
还跟她说了一句,自己永远都是她柳绿的娘。
本来她想让柳青跟着,可这死丫头,这个时候才跟她说,自家哥哥她儿子柳青,先前是回山东参加武举了,还中了举人。来年三四月,还要考进士呢!不能这么跟她出去。而柳红呢?又快嫁人的年纪了,正见天儿在学东西呢,哪里能轻易离开了?自己一把年纪,早年也跟着江哥四处走过,她现在还真没这爱好四处走。有些事有些人都渐渐淡忘了,可是,她还是不想去回忆去走近回忆。
好在儿子说绿儿的两个丫头身手都十分了得,绿儿虽说不好,可也不差,应付三五个歹徒是没问题的。
罢了罢了,女儿总会长大,她管不了了。
其实,她确实也是不想女儿回去的,毕竟跟了自己近十年的功夫,再怎么着,也有感情的了。忽然有亲爹亲娘来认,她怎么也适应不了。可万万想不到女儿会这么排斥。似乎还在害怕些什么,她不太明白,可就是觉得女儿在害怕。
这边人一出府,那厢闺女就过来跟她说,要出去走走,她晓得,闺女是想避开,一时之间也许适应不过来。还说黄芪都把一切准备好了,他们即刻动身。
张子吟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疼了,其实这么多年,江哥离开后的这么多年,她已经很少头疼了。
好了,出去走走也好,认也罢不认也罢,闺女还是自己的闺女,其实就算那人不来认,她闺女还是会嫁人的,以后也不会天天见得着不是?
张子吟很容易就想开了。
可今儿怎么着?那人带着自家夫人登门,说是有事拜访。
嘿,当她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说的这么轻飘飘的。
闺女都让你们逼出门了,还让你们进来才怪!
青儿这孩子还说要去揍人家一顿。儿子啊儿子,怎么还是这么火爆,他不晓得那是妹妹的亲爹?揍了人家一顿回头你妹妹怎么面对人家?
还是红儿好,正想着,天外忽然飞来一句:“娘,你说要不咱开门放狗吧。”张子吟觉得自己快晕了,怎么她这一双儿女,每一个正经的呢?尤其这顶门立户的儿子,已经是个举人了呀!
唉,武举跟文举就是不能比,儿子这性子……这性子还是有的磨练啊!
“姑娘,是你啊,咱们可真有缘。一起坐可以吗?”通州的一家酒楼,柳绿主仆三人正端着一杯茶在店小二上菜,忽然一个邪魅的声音传来,言语中似乎还带有几许调戏的味道。
柳绿眼都不抬一下,秦艽却怒了,桌子一拍:“混账,哪里来的畜生?居然敢在这里大放阙词!快给姑奶奶我滚开!不然小心姑奶奶打的你满地找牙。”
这该死的东西,她们家姑娘何时这般被人调戏过了?秦艽瞪得眼睛都快红了,怒目大睁。
黄芪的手指甲也划进皮肉,捏得死紧。她家姑娘,那般清雅的人物,何时曾被人这般对待了?
一时间对局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