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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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杂院的人给他们一家四口腾出了一间屋子，她们母女三人睡一张床，柳青就得跟大杂院另外的男娃娃挤一块儿了。毕竟，柳青也是十岁的娃，在这个年代，应该算作十一岁，而男人，十二岁就可以跟女人那啥那啥了的。隐约记得，世家大族的少男，都是十二岁给通房丫头呢！
是以，柳青绝对算得上“大人”，再跟自家老娘妹妹们挤一块儿，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只是，柳青说不上是大家子弟，可曾经的日子，也没过差了去。所以，等他看到自己以后晚上要呆得地儿，脸直接黑了。
被子补了又补，满是补丁也就算了。那颜色怎么那么难看？被面都黑的起黑壳儿了，仿佛穿了一件黝黑发亮的“外衣”，枕头根式如此，他忍着呕吐的冲动掀开皱不拉几的被窝，一股恶臭冲鼻而来，伴着的，是扑面而至的尘土，面上，身上，霎时满是灰尘……
张子吟从来都是个爱干净的人，把自己打理得妥妥当当的不说，就是子女的屋子，也都是一层不染的。
柳青长那么大，就从来没见过这么“别树一格”的床来。
放眼望去，屋子里的东西都朦朦胧胧……
他本来还以为之这些东西用旧了，本来就该是这模样了。可现在细看，才知道，不过是很久都没有人打扫过了。那让他感觉朦胧美的东西，全都是厚实的灰尘。手往上面拂去，那是以擦一个黑。
柳青沮丧极了。话说，这间屋子的主人，是两个十几岁的娃的吧。一个十三岁，一个十九岁，年岁都不小了。这屋子，怎么就成这样了？
这样子，比刚刚娘亲和妹妹们的那间还要脏乱的呀！
柳青顿时就有了离开的冲动，这地儿，是人住的吗？可想到自家娘亲告诉自己的……，家里的钱都没了，这，是目前家里唯一能找到的，合适的安顿地方。
他怎么也提不起去跟娘亲说道的心思，他还能跑去跟娘亲说，娘呀，这地方太脏太臭了，我不要住！估计他一说完，娘亲眼眶就得红彤彤的，然后还背过身去，不让他看见。娘，从来都不会在他们跟前展现脆弱无助哭泣的一面。跟自己说的，也都是说男孩子要坚强，要上进等等。
看着这让他难以忍受的屋子，柳青深吸一浑浊的气，挽起袖子就出去找了抹布水盆收拾起屋子来。
把所有的家具都反反复复的擦了三遍，柳青方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虽然屋子里的味道也还是不好，就是开着窗户，闻着，也满是浑浊的尘土的味道夹杂着些许恶臭的气息。可放眼望去，到底都干净了。
把东西抹布水盆放回去后，他看着床上的那堆东西，停下了。
收拾屋子没问题，可换洗被罩床单……
换洗的东西在哪里？屋子里是有两个柜子，可是……，他哪里敢随意的翻动？
柳青想了想，还是跑出去找接他们来这里的人：“王大娘，王大娘，我住的那屋，那被罩床单子，有没有换的？我想找来换换……”
说道最后，柳青自己都觉得没脸。
“青儿，怎么了？”张子吟收拾了好一通屋子，正端着污水盆子出来，路过王大姐的屋子就听见儿子在说什么换换，以为儿子太过娇气，不满意，找王大姐抱怨，当下就沉了脸，放下盆子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见王大姐正放下手里在绣的活计，跟自己儿子说什么，就打算教训儿子一顿。今时不同往日，他们不能挑剔了。
“张妹子，没什么，青小子是跟我说那屋子里的被罩什么的，能不能换换。走，青小子，张妹子，咱们一道瞧瞧去。说来他们两娃的屋子，我还一直都没进去过呢！也不知道怎么个样子。”这王大姐还真没觉得有什么，那屋子住的，是两个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娃，一个十三一个十九，可都是能成家的了。她一个不到三十的寡妇，还真不能轻易往那屋子钻，这年头，闲话可不少的，尤其对于寡妇来说，更该避嫌。
不过现在有新人到，情况又不一样了。她作为先来人，到底该指点一番。再说，不是还有娃儿的娘在旁边吗？这青小子这么说，还蹬蹬的跑来问自己有没有换洗的，只怕……那屋子脏乱的可以！
于是，母子二人跟着王大姐一道，呼啦啦的都往西边的厢房去。远远儿的就瞧见那屋子的窗户大开着。王大姐就纳闷了，这天够冷的了，这青小子是在……
等她掀开门帘进了屋子，一切就明了了。感情这屋子三五年没收拾过了是吧。那家具上新留下的水迹，她很明白，青小子自己擦过的。而空气里弥漫的灰尘的味道和床上那东西的颜色……
她哪里会不晓得发生了什么
当下就一头黑线，脸色也不太自然了。说来，她曾经问过狗娃和柱子，要不要她帮忙洗衣服的。可每次问的时候，二人都是摇头，搞得她像是强行给人洗衣服的似的。
久而久之，她也就不问了，想着，估计自己不再院子的时候，他们清洗过的吧。
然而现在瞧着，哪里是那回事
这两娃自己懒也就算了，可自己要帮他们洗，他们是害臊个什么劲儿呀？难不成她还是四处嚷嚷他们的被窝有多臭多黑不成？
现在青小子跟她说这个，她顿时觉得万分尴尬。要知道，她是这大院的女人，大院里头还有那么脏乱的地方，她的脸，也是被打了的。这不是明晃晃的说她不贤惠吗？让大老爷儿们那么脏兮兮的窝着……
“王大姐，是这小子太娇气了。你这孩子……”张子吟见王大姐脸色不好，当即也明了她的尴尬，转而教训起柳青来。
“大妹子，青小子不错呢，你就别找他茬了。是这狗娃和柱子太不讲究了。是我的不是，刚刚就该来看看，这屋子需不需要收拾，瞧我，都忘了，这被子和床单子呀，我那里有现成的，我这就去拿，大妹子，你先把他们换下来吧，回头我去洗洗。”说着人就利索的往外走。
张子吟更是不自在，他们已经给王大姐添太多麻烦了，怎么还能用王大姐的东西？“王大姐，没事儿的，回头我去……”
说着就被王大姐打断，“大妹子，你初来乍到，就被人姐姐我客气了。”也不理张子吟，直接掀开帘子出去了。
弄得张子吟瞪了柳青一眼，这孩子，真是……
可看着这屋子，想着过去，张子吟顿时满怀的歉疚。
是她没照看好儿女，也不知道江哥知道自己被骗了，会不会入梦来骂自己。想到江哥，张子吟顿时痴了，失神了好半天，王大姐拿着干净甘爽的卧具进来都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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