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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绣身 ...

  •   黑夜降临的时候,敖夕犯起愁来,和这女孩儿共处一室,将来对她的声誉可不好。但是救了她,却给不了她一个温暖的家,这也不是他愿意做的。

      敖夕踌躇地走到了王大婶儿家,王大婶儿看着他的眼神已经让他明白,这样就有人误会了,更别说真的要一室长居了。敖夕向王大婶儿说明来意,在他讲这个狼女的故事时,王大婶儿的嘴越张越大。确实令人难以置信吧?她家老头子打了一辈子的猎,怎么没遇上啊!

      敖夕有太多的不便,只能让王大婶儿帮帮他了。好在他平日也做了不少的好事,这复安镇里的人对他也算不错的。敖夕出世不久他的娘就过世了,几年前爹被朝廷征召入伍,至今杳无音讯,估计也凶多吉少了。他今年也只有十七岁,是吃着百家饭长大的孩子。还好王大婶儿的丈夫教会了他狩猎,他也算天资聪慧,才担起了现在复安镇的年轻一代狩猎领头人的职责。

      王大婶儿这才明白为什么那女孩儿没穿衣服,安慰道:“放心交给大婶儿吧!我会替你好好教教她的。”

      只是这句承诺并没让敖夕松口气,那女孩儿如今还是个危险人物啊!她的狼性随时都可能爆发,王大婶儿的丈夫虽然是镇上出了名的猎户,但她可是个妇道人家,手无缚鸡之力,能和那狼养大的孩子比吗?

      敖夕走在回屋路上的时候,这种担忧更加的浓烈了,因为他刚走到自己的房前就见到女孩儿居然不顾自己的伤势跑出了屋子,跳到他家旁边的土坡上对着天上的月亮嘶声地嚎叫着。敖夕立马爬上土坡将她抱了下来,捂住她的嘴,别说她那样子会吓人一跳,就算旁边住着的邻居们听见这“苍狼嚎月”也会心惊胆颤哪!

      女孩儿不解地看着敖夕,敖夕拍了拍自己的前额:“你要记住,你现在是人,不是狼!人在晚上不会对着月亮嚎叫的。”

      女孩儿似乎又听懂了他的话,只是眼神显出一些失落。做人怎么那么多规矩啊?又要穿那些碍事的衣服,让她的行动慢了不少,还不能对着月亮放声嘶吼,她只觉得做人真的好没趣。

      敖夕看着她失落的样子,又看了看天上高挂的月亮,问道:“你很喜欢月亮吗?”

      女孩儿抬头看着月亮,喜欢说不上,可她很长很长的时间里可都是这样活着的啊!头狼每晚都会领着她站在那高高的山崖上嘶吼,每次吼完她都觉得心情很舒畅。

      敖夕忽然眼睛一亮,对女孩儿说道:“你不是没名字吗?今后我叫你阿月吧!反正你那么喜欢月亮。”

      女孩儿心里还是很开心的,从此她也可以象敖夕一样有自己的名字了吧!阿月!月亮!从敖夕的嘴里叫出来,原来是这么好听的。

      敖夕摸了摸她披在身后的长发,女孩儿亲昵地在他身上蹭了几下。这让敖夕又烦恼了起来,她的行为怎么就像极了隔壁的小黑啊!看来以后要教她的事情还不少嘛!

      第二日,王大婶儿一早就来了,不过刚踏进敖夕的家门就又见到那女孩儿从床上跳起来,对着她低声地警告着。敖夕见王大婶儿来了,立马走到女孩儿身边,严肃地对她说道:“阿月,不可无礼!王大婶儿是我叫来教你怎么做女孩儿的。你得听她的话!”

      女孩儿这才温顺了下来,不过仍枕着自己的手趴在床上,狼模狼样的。王大婶儿见了她这个样子,只能叹气说道:“好好的闺女怎么就被狼给掳了去呢?”

      敖夕看了一眼床上趴着的女孩儿,笑了下:“估计不是被狼掳去的,兴许是狼救了她也不一定。王大婶儿可要麻烦你费心了!”

      王大婶儿点了下头:“那我先给她好好抹抹身子吧!”

      敖夕点了下头:“我正好也要出去下,就麻烦王大婶儿了。”

      王大婶儿这才走到敖夕家的厨房烧起了热水,又搬来敖夕家的大木盆,等水热了就为这可怜的女孩儿抹身。女孩儿一直呆在床上,好奇地看着王大婶儿忙来忙去,敖夕叫她不可对这女人无礼,那她应该是可以归为同类的吧!

      敖夕的家不大,都是土质的墙,屋顶铺了厚厚的避雨稻草。屋里除了一个木制的衣柜和一张床,就剩下一张吃饭的桌子了。水热以后,王大婶儿就关上了房门,平时她也过来帮敖夕做事,毕竟他是个男孩,家里的一些琐事他都不太会,他爹离开时也托了王大婶儿照料他。那时候他还小,不懂得照顾自己,虽然这些年他长大了,但王大婶儿自己却做着习惯了,把他当了自己的儿子一样。加上他家比较小,因此即使帮帮他也不费什么事儿,对他家倒是挺熟悉的。

      水热了以后,王大婶儿端了木盆到床边,伸手来脱女孩儿的衣服,刚解开一颗扣子,女孩儿就很不配合地缩到了床里。王大婶儿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我帮你抹下身子,免得味道不好闻。”

      女孩儿只记得敖夕要她穿衣服,说做人不可以象做狼那样不穿衣服,可这人怎么要自己脱衣服呢?王大娘看着她满脸的疑惑,忙解释道:“不脱衣服会弄湿的!我帮你抹了身子以后,再穿回去就是了。”

      女孩儿这才重新回到床边儿,王大娘将她身上的衣服脱了以后,她顿时感觉这才是自由自在地嘛!她转头对着王大婶儿笑了笑,王大婶儿也对着她笑了一下。可怜这女孩儿如今都十三四岁的年纪了,居然连这些小孩知道的事情都不懂,确实是个苦命的小孩儿哪!

      王大婶儿替她抹着后背,忽然见到她左肩上居然有只栩栩如生的狼头,顿时吓得手里的方巾都丢了出去,站起身跳开同时爆发出一阵尖叫:“啊——”

      女孩儿莫名地转过头,望着花容失色的王大婶儿,眼里带着浓浓的疑惑。王大婶儿捡起方巾,平复了下心跳,才又走到她身边,仔细地看了一下女孩身上的狼头,才知道居然是个绣身。心里更加的疑惑起来,这女孩儿究竟是什么人呢?如果她从前就是与狼生活在一起,为什么她的身上居然会有这样的绣身?很显然是有人替她绣上去的。什么样的父母才能狠得下这样的心,在一个小女孩儿的身上留下这样永世磨灭不了的印记呢?

      王大婶儿只是觉得这女孩儿的来历可能并没敖夕想得那么简单。她一边替女孩儿重新抹背,一边问道:“阿月,你还记得你的家吗?”

      女孩儿没有转身,只是乖乖地蹲着,却没回答。王大婶儿一下想起敖夕告诉她,女孩儿还不会说话,只能再次叹了下气,继续为她抹着身。

      抹完身,王大婶儿替女孩儿穿回了衣服,才又去锅里舀了些水,端到女孩身边,替她洗起那一头长发来。女孩的头发十分的乌黑靓丽,看得王大婶儿都羡慕起来,只是两人再没说过一句话。弄完王大婶儿又替女孩儿晾干头发,拿了自己的篦子给她梳了下头,简单地扎了两个辫子。

      女孩儿似乎对这手艺感到非常满意,只是心里忽然想起了一个画面,那是很久以前的记忆,也有一个年轻的女人替自己梳过头,女孩记得自己叫那个给自己梳头的女人作娘。于是她试着张开嘴,叫了声娘,只是她的嗓音带着些沙哑,还有少许对说话的生涩感,却也让人听起来很舒服。

      王大婶儿忽然听见女孩儿叫她娘,心里不提多高兴了,自她女儿嫁到很远的地方,她便日夜思念,没想居然还会有人叫她一声娘。她有些激动地将女孩儿抱进怀里,女孩儿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疼爱,这种熟悉的感觉已经离她远去了好些年了,她几乎都已经忘记了。

      敖夕回来的时候见到两人相处十分融洽,悬着的心算放下了。他拿了些米粮到厨房去准备做饭,王大婶儿倒完水才进了厨房,小声地问道:“你真不知道这女孩儿的来历?”

      敖夕摇了下头,他可是从狼群里将她捡回来的,怎么可能知道她的来历?最多他只知道她与那群养育她的狼生活了很多年,从她那天扑向黑熊的动作来判断,她学狼的狩猎方式已不是一两天了,那速度和敏捷度绝对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而且她的行为和狼真的没有区别,如果不是从小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是绝对学不会的。

      王大婶儿将自己看见绣身的事情告诉了敖夕,敖夕也皱起了眉头。这么说这女孩儿不是从小就生活在狼群里的,而且她似乎能听懂自己说的话,偶尔还表现出一点点的人性,对人还有些记忆,那她究竟是怎么到了狼群里的呢?那狼头绣身又代表着什么呢?

      敖夕知道有些世家会将绣身当作一个家族的标致,而这狼头代表着什么呢?如果能问出这个狼头的含义,或许就知道这女孩儿的身世了,指不定她还能与自己的父母或者兄弟团聚,共聚天伦。思及此,敖夕决心找出这个谜底,为女孩儿找到她的家人。

      只是茫茫人海,他该从何处下手呢?敖夕看了一眼呆在屋里的那个女孩儿,她正蜷缩着躺在床里发呆。

  •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养肥!
    女孩儿的身世是什么呢?
    将来有什么样的命运在等着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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