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之什么是什么》湛然

4、生存是什么

　　“呓，听着。我现在要教你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难得见到青灵如此严肃的表情，我自然静声正坐，洗耳恭听。
　　“那就是生存。不要摆出那副白痴的表情，这可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上次那个身体没有再次死亡之前，你有什麽感受？”

　　我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感觉 ，“头痛……嗯，嗯～～难受。”注意到青灵不满的目光我立刻补充上后面一句，但青灵似乎也不满意我的补充答桉。
　　只见它缓缓地摇头，然后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你不觉得冷麽？”
　　“冷？”那是什麽？？
　　“你无意识环住自己的双肩的时候，那种感受就叫做冷。因为感到寒冷，所以人会下意识的做出一些抵抗活动。”
　　“哦～～”
　　“不要哦！！你有记忆以来一直是以灵体形式存在，但我没想到你连身为人时最基本的感觉都忘记了。唉──直白点说：等你有了实体之后，你会冷，这样就要有衣服；你会渴，所以要喝水；会感到饥饿，你就要吃东西补充体力；会有生理需……这个以后再说！！知道了麽？”
　　我乖乖地点点头，“知道了。”但是还不融彙贯通。看着青灵的脸色，我识相的没有说出后面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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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离开第一个身体之后，时间已经过了大概，也许，又或者是～～一年。其间虽然遇到过许多刚刚断气的躯体，但是竟没碰到一个适合的。
　　“总得找个有点自保能力的吧，像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那还不一附身没几天就又要嗝屁呀！”来流星街一年多，青灵说话越来越朝地痞方向靠拢了。说真的，我有点想离开这个满是废弃物的地方。总不能身体没捞着，反而把青灵带坏了。

　　就在说这话的第二天下午，我俩终于遇到了一个合适的身体。地点是在流星街的A区，即流星街的中心地带，“流星街中强者和权力者的居住地”。据我一段时间的对比观察，这里的生活水平明显高于之前我经过的地区。

　　当时她被埋在一大堆各色的垃圾袋之下，只露出一只涂着红色丹蔻的手。一阵幽暗的香气从细白的指间传出，浮动在空气之中。正是这种和记忆某处重叠的气息让我停下脚步，并顺着气味在幽深的小巷里找到了她。还没见到女子的相貌，轻灵就下断言：这个身体会比上个身体更适合。

　　“呓，记住。”在我握上女子的手之前，青灵再次提醒我，“首先要生存下去。”
　　“嗯。”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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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气闷……

　　艰难地推开压在身上的垃圾袋，我坐了起来，第一眼见到的就是一双毫无瑕疵的手。这和第一个身体的手不一样，原来的那双手虽然白，但是很瘦，苍白的皮肤带着薄薄的茧覆盖在骨架上。而这双手骨肉匀亭，宛如上好的白玉一般。
　　在这种弱肉强食的环境里竟然还会有人有这样一双不沾阳春水的手。一种不祥的感觉席卷全身，我打了个冷战，下意识地拢紧身上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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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叫蕾妮，是A区“法兰丝”的招牌。年约二十一，死亡原因……不明。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
　　初步记忆搜索的结果是──这个身体的确比上个身体要适合。

　　“青灵，什麽是招牌？招牌不应该是挂在店面上的牌匾麽？那为什麽这个身体会成为招牌呢？”
　　“招牌？”青灵的表情在听到这个名词的时候变得邪恶起来，发出几声奸笑之后它说道：“我就说这麽漂亮但是却没什麽能力的身体怎麽能在流星街的A区生存。原来，呵呵呵呵～～”后面的笑声成功的让我感到一种比冷空气还恐怖的恶寒。
　　用尾巴拍着我的肩膀，青灵继续说道：“呓，这次你摊上个比一般人更容易在这里生存的身体哟。记住，好好保护现在的身体，尤其是脸。这可是你生存的本钱。”

　　青灵的话应该是没错，但怎麽听起来就这麽让人不爽呢？我是不是该做些什麽来反驳一下青灵呢？还在思考中就被一个做作的惊呼声打断了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恶作剧的准备工作。
　　“蕾妮，我的大小姐──你怎麽在这里呀！！”

　　转过头就看见了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中年女子站在巷子的入口处。见我半天没有反应，穿着高档的小礼服的金发女子走过来一把拉起仍然坐在垃圾堆上的我。
　　一边为我拭掉身上的髒物，她一边不停的念道：“我的小姐，请你看看时间好不好。已经开店一个多小时了，你竟然在这里磨蹭。罗哥都等得不耐烦了。哦～～天呀，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说着掏出一面镜子放到我面前。
　　就着女子的手，我看见了一张美丽的脸。蓝紫色的眼睛，深棕色的头发，奶油般的肌肤。忽视掉脸上的污迹的话，的确是个在大都市都难得一见的美人。
　　我伸出手想擦掉脸上的污痕，但被女子止住了。“先回去，先回去。回店里再梳洗好了！！”话还没说完，就急急地拉着我朝巷子出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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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发生了什麽？？附身经验尚浅的我完全弄不清现在的状况，就这样胡里胡涂地被这个记忆中叫做露西的女子拉进了一家格调还算高雅的酒吧。
　　现在是下午六点多锺，酒吧里已经有了不少的客人。女人的香水味，男子的体味，溷着酒精的味道在昏暗的空间内蒸腾。见我们走进来，许多人都转过头看着我们。
　　一双双让我感到难受的眼睛从头到脚的打量着我。我第一次感到了害怕：男人们充斥着欲望的眼神，女人们嫉妒的目光都让我有了一种想夺门而出的冲动。

　　“露西，你回来了。罗哥那边已经镇不住了。”穿着一身黑衣的男子从酒吧里走过来，见到我的时候明显松了口气，“蕾妮，你怎麽搞成这个样子？好了，先去打扮一下，然后马上去106包厢。”
　　蕾妮的记忆中，他就是法兰丝的老板，约翰．迪克。

　　在露西把我带进员工室的那刻，我感到有一股带着杀气的视线从身后盯着我。回过头，就看见一位美色稍逊于蕾妮的女子正用一种三分惊讶七分憎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我。我收回自己的视线，用门挡住那道非善意的目光。

　　…… ……

　　“青灵，是她杀了蕾妮。”镜中画了澹妆的蕾妮显得更加明媚动人，只不过略显空洞的眼神破坏了这种感觉。
　　“你变得敏感了，呓。这样很好，起码你懂得了在流星街生存的第一步，怀疑。”
　　“……可以的话，我并不想在这里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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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存是什麽？
　　生存是活着，生存是温饱
　　生存就是被迫面对竞争

　　有毒的鲜花，潜藏暗流的河流，他人的恶意
　　面对吧，为了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