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之什么是什么》湛然

32、语言是什么

　　最后一张底牌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被翻开，露出一个黑色的心型——黑桃A。连同之前的黑桃10、J、Q、K，“同花顺～～”围观的人群发出一声惊呼，接着是一阵纷扰的议论。
　　“又是他赢。”
　　“已经连胜23局了。”
　　“这种运气真是……”

　　话题中的主角没有理会大家的议论，随手把手中的牌扔在桌上，细长的银灰色眼睛转而看向坐在自己左手边的少女，薄唇勾起带着几分邪气的笑容。从最初的赌局开始，这位少女就坐在原地一言不发地喝着赌场提供的茶水，异色的双眼一直盯着绿色的桌面，呆呆的表情有点像商店展柜里的木偶娃娃。喝了一口奶茶之后她似乎被茶水的热度烫到，这个时候呆娃娃才有了一些表情：眉头也不由得皱了起来，还伸出粉色的舌头缓解灼热的感觉。

　　似乎被南北的神情逗乐了，西索笑了几声，“嗯哼?～～南北觉得很无聊?？”

　　直到自己的名字被对方用黏糊的语调提起，南北才收回粘在桌子上的视线。“最感到无聊的应该是西索先生你吧～～”
　　“哦◆？～～”英挺的脸庞上现出一个夸张的表情，西索倾身靠向南北的方向，“为什么这么说呢?，托你的福，我今天还没输过呢。”
　　『所以你才会觉得无聊——』南北看着越来越靠近的俊容在心底小声的说道，之后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其他人眼中猜度的意味。这个男人还嫌不够显眼么？无声地叹了口气，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音量轻轻地说道：“你来这里赌钱不就是为了寻求那种胜负难测的刺激吗？但是一直这么赢下去，你应该觉得很无趣才是。”

　　南北的话让西索的表情有瞬间的松动，细长的眼睛也睁大到原来的两倍。但转眼之间他又恢复了之前的玩世不恭，不过身子退回了原来的位子，打消了“调戏”南北的计划。“哦～～呵呵?。好像真的是这样的哟～～”

　　『就是这样。你这种自信心十足的人，怎么需要借助别人的运气呢～～』南北点点头，看看手机上的时间：14点43分。

　　还要两个多小时才到晚餐时间。认识到这一点的南北也没去理会一旁若有所思的西索，继续喝着她的奶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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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用正常逻辑来解释的西索并没有继续扩大他在牌桌上战果，听了南北的话之后他就以“无聊”为名结束了在赌场中的搜刮行动。
　　“这种赌局真是无趣?～～我还是用‘大人的幸福’来消磨一下无聊的时间好了。小朋友就先回家吧◆～～”
　　把小山般的筹码换成两张支票，他把其中的一张塞给南北，然后就搂着一位身材妖娆的美女坐车离开了，看来是去享受“大人的幸福”。

　　拿着这张3千万的支票，南北有点不知所措。更多的钱她不是没见过，但是这张西索给她的，美其名曰“幸运劳务费”的支票，她真有点收也不是、推辞也不是的感觉。

　　『该怎么办呢？』就在南北烦恼的时候，一个在街头进行募捐的少女进入了她的视线范围。青灵“日行一善”的教诲立刻出现在南北的额脑海内，几乎没带任何的考虑，她走了上去把支票放进了女孩挂在胸前的募捐箱内。
　　“谢谢。”少女朝她鞠了一躬，站起身后年轻的脸上现出感激的笑容。她取出一个羽毛制成的胸针，小心地为南北别在衣领上。“谢谢你的善心。”
　　感受到对方质朴而真挚的谢意，南北的脸上浮现出足以感染每个人的灿烂笑容。灿烂，但并不刺眼，就像透过绿叶的阳光。不出众的五官也因为这个纯净笑容而生动起来。
　　被南北的笑容怔住的少女过了许久才讷讷的说道：“这个～可，可以知道你的名字么？”

　　“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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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北姐姐，你能说话真是太好了！！”
　　如南北所想，小杰在知道自己能说话的时候简直高兴到上窜下跳（湛：这谁教你的形容词），眼里竟然闪动着点点的泪光，水亮水亮的就像一只小狗一样。南北被他的表情逗乐了，拍了拍他有点扎手的刺猬头，微笑的点点头：“嗯。”

　　“女人，我怎么觉得你和以前长的不太一样了？”
　　银色的小猫刚说完，黑色的小狗马上接道：“有么？南北姐姐还和之前一样呀～～味道是一样的。”鼻子动了动。
　　“你只知道用鼻子闻么！！”一拳毫不留情的K在小杰的头上，奇牙凑近南北的脸仔细端详了半天，“嗯～～嗯～～除了一只眼睛变成绿色的之外，好像真的没什么变化。”
　　笑着用食指抵着奇牙的额头把两人的距离拉开少许，南北拿起功能表挥了挥，“先点菜吧～～昨天你们那么累，今天我请客好好慰劳慰劳我们的小英雄。”

　　……　……

　　“雷，欧，里欧怎么没有来？”
　　“他，哈哈哈～～”
　　“他要照顾酷拉皮卡。”

　　“酷，拉皮卡？”意识到这个名字和旅团的变故是联系在一起的，南北放下手中的刀叉，认真的在头脑中搜索和这个名字相对应的面容。一分钟后她想起了那个在猎人考试中和小杰经常在一起的金发少年，“他，怎么了？”
　　“他生病了，一直在发烧～～”
　　看着小杰和奇牙脸上相似的表情，南北知道他们是在担心自己的伙伴。学着电视上为人打气的动作，南北狠狠的拍了沉默中的两个人的背。“放心吧～～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嗯！南北姐姐～”
　　“女人！！你下手不知道轻一点的么！！！”

　　相较于倾诉，南北更喜欢倾听。因为她总能从别人的故事里学到一点道理，明白一些什么，至于这学到的、明白的是不是正确的，这就是另一回事了。
　　即便这样，南北依然认为：语言是必需的。

　　语言是一样很重要的交流工具，虽然许多文学作品里都写什么“一个眼神能抵万语千言”，可在哑巴亏吃过N多的南北看来，能说话还是一件好事，起码你能明明白白地告诉对方你的感受和想法，而不是通过眼神这类间接的媒介。
　　『现在交流起来方便多了』这是南北在重新拥有声音后的最大体会。

　　……　……

　　太长时间没有使用声音的缘故，加上声带的控制并不如想像中那么简单，南北说起话来颇像一个学语不久的孩子，通常是想了很久然后才把大脑中的话一字一字地说出来。可，这并不妨碍三个人的晚餐。
　　也许是不是害怕对方担心吧，对于协助酷拉皮卡对付旅团这件事小杰和奇牙都闭口不谈，两人很有默契地东扯西扯，一派和乐融融。虽说南北属于被动向的交流者，可已经大致知道事情经过的她不可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何况那个行动只可以用“以卵击石”来形容。即使小杰和奇牙都已经平安无事地坐在了自己的面前，可一想到他们面对的是那个旅团，而且还被库洛洛他们抓到了～～南北就不由地害怕，然后转化为生气。不仅心里气，她还表现在了行动上——右手使劲地捏着小杰的脸，借此表示对他们行动的不赞成。

　　“女人！你怎么一直捏小杰的脸呀～～”看不过去的奇牙大声质问道，可惜满嘴的甜点让他的气势降到了最低。
　　“没关系的。”脸颊被南北捏着的小杰话音有点不太清晰，“南北姐姐也是担心偶们才会这样的。”

　　『还不知道谁担心谁呢！！三天两头的找不到人，电话也不接……不知道还以为她被人绑架了呢～～』奇牙在心里嘟哝了一句，现在的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一句随口的抱怨已经非常接近事实的真相。

　　小杰红红的脸颊让南北心中的气消了一大半。松开手，“吃，完饭我，和你们一起去，看看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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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为了逃避旅团的追杀吧，小杰他们藏身在一栋破破烂烂的大楼里。还没走进酷拉皮卡休息的房间，南北就听见了一阵悠扬的笛声。温柔悠长的笛音就像绵绵的春风吹过人的心头，南北不由得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细细的品味着这个美丽的声音。
　　“是旋律在为酷拉皮卡疗伤。”奇牙从后面走上前，拐进了亮着灯的房间。南北跟上去，一进门就看见酷拉皮卡躺在床上，额头上放着一块毛巾，看他的样子应该还没有清醒。
　　除了酷拉皮卡，房间内还有两个人：一个是立志成为医生的雷欧里欧，另一个～～身材矮胖，头顶上没有头发，小鼻子小眼，暴出唇的兔牙……从她手里的笛子可以知道她就是奇牙口中的旋律。对于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南北无由得觉得她会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南北走进来的时候，旋律刚好吹奏完一曲。可直到雷欧里欧向南北打招呼，她才发觉到房间内多了个陌生人。看到立在门口的南北时旋律的脸上露出微微疑惑的表情，接着她闭上眼睛，一言不发的偏着头，象在倾听什么似的。过了一会儿，她才睁开眼，用和她的乐声很相配的声音对南北说道：“你好，我是旋律。很高兴认识你。”
　　“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南北。”

　　“南北小姐的心音很特别呢～～不认真听的话根本感觉不到。”
　　听了旋律的话，正啃着南北送的巧克力棒棒糖的奇牙立刻笑了起来:“哈哈，旋律你的意思是这个女人心跳过慢吗？南北，你果然要加强运动才行。”
　　“我不是这个意思。”旋律果断的否定了奇牙关于南北身体素质的判断，转而向南北解释道：“你的心跳几乎和自然的声音融为一体。”

　　“就像自然本身一样，是世界上最美丽的音乐呢～～”

　　第一次被人这么明着夸奖，南北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她用比蚊子叫唤稍大一些的声音说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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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言能不能泛化一下呢？
　　鸟儿的啼叫
　　山风的呼啸
　　树叶的颤抖
　　心跳的声音
　　……
　　也许都是在用它们自己的声音、自己的语言向倾听者传达某种含义。
　　只不过，能够理解它们的人，太少，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