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湖》celiacici

8、第8章 魔教教主是采花大盗

　　莫绥觉得这文玛丽苏了，按照这个走向，很快本剧所有的男主都会爱上他随后动不动就将他搂在怀里说“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之类，脑补至此，莫绥打了个冷战道：
　　“盟主此话何意？”
　　萌主一张娃娃脸上神情十分严肃，起身踱了两步道：
　　“你与我表妹姚思秦身形相仿，我要你假扮她与我成亲，引秦栋天现身。”
　　在座所有人皆是一怔，魔教教主秦栋天莫绥记得，可他并没有给武林盟主设定过什么表妹啊！该不会又是穿的吧？但穿过来的妹纸又怎会和他身形相仿？
　　这时候就听江风行继续愤愤然道：
　　“魔教教主秦栋天，恶贯满盈，色胆包天，终日对我表妹心怀不轨，屡屡潜入万波庄欲行苟且之事，此人一日不除，江湖一日不得安宁！”
　　即可修！
　　这真的是魔教教主不是采花大盗吗？！
　　这真的是武林盟主不是扫黄大队队长吗？！
　　众人一听，脸都皱成了一个“囧”字，这分明是武林盟主这个妹控想棒打鸳鸯，是万波庄的家务事，怎么就上升华到了维护江湖秩序的高度？
　　江远杭显然已经习惯自家萌爹的思维模式，万分无奈地瞅着莫绥，杨慕诚和蔡瑛也一并忧愁地望向莫绥，武大后知后觉地望向莫绥，冷孤独十分莫名地望向莫绥，小侯爷一行用看好戏的表情望向莫绥。莫绥看了看身边被交代要装高深的面无表情的季云天，他知道这天山雪莲必定与季云天的毒有关，于是一咬牙道：
　　“我可以答应，但盟主打算如何擒获秦栋天？”
　　江风行冷哼一声，胸有成竹道：
　　“我会在庄里布好弓弩手，大婚之日，只要秦栋天一现身，就射他个万箭穿心！”
　　好一个万箭穿心！敢情您都不打算活捉？
　　“可盟主，万一他抓了人质……”
　　“我会追封你为逆天烈士。”
　　逆天你妹啊！敢情萌主你不找你妹而来找我就是想连我一起射死射死射死啊？！
　　“万万不可！”江远杭显然知道他爹的尿性，挺身而出道：
　　“弓弩手本就不多，万一射不死……”
　　江远杭你大爷的！
　　江风行觉得儿子说得对，想了想道：
　　“再埋些炸药？”
　　“等等！还是我来吧……”莫绥无力道：
　　“既然秦栋天劫的必定是假扮姚姑娘的我，那么如此近的距离，无论暗器还是毒药，他都很难躲开。”
　　江分行觉得莫绥说得有道理，点了点头道：
　　“既然壮士愿为武林大计献身，那就请在三日之内想个妥善法子，否则情急之下，我等也只能以弓弩炸药确保万无一失。”
　　莫绥沉默地看着那张一脸严肃的娃娃脸，忽然觉得自己似乎被坑了。
　　“庄主可有异议？”江远杭转向莫绥的师傅季云天。
　　季云天看看杨慕诚又看看蔡瑛，两人朝他摇摇手指，于是季云天摇摇头。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江风行挑了挑眉。
　　当日下午，万波庄便广发喜帖告知天下英雄武林盟主江风行要与其表妹姚思秦在三日后成亲。
　　莫绥当晚边哄认床的季云天睡觉边苦思冥想该如何对付魔教教主秦栋天。按照故事原本的设定，魔教教主秦栋天虽然练的邪门功夫，还笼络了一群被江湖排斥之人，但却是个重情重义的侠士，初次插手江湖之事也是为了他那冤死的结拜兄弟方锦毅，虽然之后被六大门派联合诛杀，但也不妨碍他成为小说里最值得钦佩的人物之一。当然，设定管设定，莫绥知道，有了穿越者的介入魔教教主这货绝逼不会按着原著的个性出牌，只不知道目前是个什么状况。为了能多一份胜算，莫绥在季云天睡下后，怀着母爱亲了亲他的额头，便挨个敲门搜集魔教教主秦栋天的情报。
　　杨慕诚道：“你问蔡瑛。”
　　蔡瑛道：“你问江远航。”
　　江远杭道：“我不便多言。”
　　莫绥莫名道：“有什么不便？助我擒获秦栋天，不就可以得到天山雪莲？”
　　江远杭摇头道：“若让我父亲知道我说与你，可就拿不到天上雪莲了……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莫绥一头雾水地回到自己房里，却发现床上隐隐拱起一个包，连忙后退几步点了灯，就见蜷在床脚的季云天。季云天见了莫绥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莫绥松一口气道：
　　“你怎么到我房里来了？”
　　季云天抿了抿嘴，十分委屈地瞅着他。莫绥完全扛不住这种眼神，感情泛滥地挨过去，顺着季云天一头乌黑的长发道：
　　“好了好了，不赶你，但明一早你得回自己房里知道吗？不然可就暴露了。”
　　季云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侧身搂住莫绥的腰。莫绥用掌风熄了灯，也回抱住季云天，这种相拥而眠的温暖与踏实让莫绥心酸无比地想，炮灰要能换回天山雪莲替季云天解了毒，那也值了，左右有蔡瑛和江远航在，他最多在现实世界变成个植物人。不知道那时候季云天是否还记得他……
　　怀里季云天咂咂嘴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莫绥却借着月色用视线反复描摹他脸庞的轮廓。怎么就那么喜欢呢？比一见钟情更为不切实际的这份感情，这在之前抱着玩票态度进入角色的莫绥来说是无法想象的。或许是从那个眼神开始，或许是从那个拥抱开始，等回过神来，已是弥足深陷到无法自拔了，这样的痴迷，简直是无药可救，之前些小说感情戏总平淡淡地一笔带过，被编辑挑剔也只好苦笑着说从未切身体会过这种刻骨铭心，而如今，这如获至宝的喜悦与辛酸当真是填补了他二十多年来感情的空白。原来轰轰烈烈地圣母一场，也能让人陶醉在为所爱之人自我牺牲的无怨无悔中。
　　莫绥这样想着，便觉得没什么可怕的了。很庆幸，季云天还不了解他，还没倾心于他。他死了，也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的退场，不会影响整个剧情的走向。说不定在他弥留之际，灵魂还能再回到这里，看着季云天娶妻生子，过他该过的风光日子。
　　莫绥叹了口气，认命地闭上了眼。
　　之后的两日，莫绥便不在纠结于如何对付秦栋天的问题，左右无人打扰，便整日窝在后院里，白天陪季云天捉鸟玩泥巴，晚上则坐在院子里抱着季云天乘凉说闲话，其实大多时候，都是莫绥在说，季云天歪着脑袋听，偶尔学上几句，便又把手指放进嘴里吮吸。莫绥无奈地将他手指拔出来擦干净，季云天便张嘴含住了莫绥的手指。那从指尖流窜到心上的电流让莫绥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季云天的嘴角。季云天的眼里映着满天繁星，松开莫绥的手指扭过头也想玩咬嘴唇的游戏，却被莫绥偏头避开了。
　　“我明日就要走了，能不能回来还不知道……你可别让我太留恋了。”说罢便将脑袋埋在季云天的颈间嗅他的气息。
　　翌日下午，莫绥趁季云天午觉时，跟着仆人去了离万波庄不远的别院，独自在房里试婚服时，发现竟然是明制的圆领袍加上霞帔凤冠，这形制倒正好掩盖了他男人的身板。走两步，脑袋有些重，解下凤冠搁在梳妆镜前，却见镜子里一人站在自己身后。
　　莫绥转过身道：“杨师爷有何指教？
　　杨慕诚打量打量他那身衣服道：“不错。”
　　莫绥苦笑道：“师爷要看我笑话，明日也不迟。”
　　杨慕诚叹了口气道：“当初也有我的一半原因，你才误打误撞地入了御剑山庄，我看得出，你对庄主并非虚情假意。我们御剑山庄的，向来知恩图报，故而我来告诉你一对付秦栋天的法子。”
　　若放在刚入庄那时候，莫绥或许会信杨慕诚，但放在今日……杨慕诚见莫绥一副迟疑模样，笑了笑，递过去一个画着竹子的小瓷瓶：
　　“明一早，将这软禁散药丸含在嘴中，化掉以后等秦栋天一靠近，就往他脸上吹一口气。”
　　莫绥接过瓶子，只觉得入手冰凉。
　　“诶！别开！会化的。”杨慕诚阻止莫绥的摆弄，又递过去一个画着梅花的瓷瓶：
　　“这是解药，你明先服下解药，再含软筋散。”
　　莫绥将信将疑地将瓶子收了，杨慕诚道：
　　“明日你自己小心。”说罢便使轻功从窗户离开了。
　　莫绥对着窗想，这或许是他唯一的希望了，就算杨慕诚故意坑他，他也只能试试，不然可就必死无疑了。
　　叹了口气抬头，忽然发现对面树上停着一只纯白的鹰，那爽锐利的眼正盯着莫绥，莫绥一惊，就见那鹰扑棱着翅膀冲了过来。莫绥下意识地躲开，却见一物被抛进窗户，低头一看，是一只梨。莫绥沉默片刻，走过去捡起梨掰开，就见里头一团纸和一白一黄两颗裹了蜡的鹌鹑蛋大小的药丸，纸下盖了华清教的火纹印戳，上头写着：
　　“明日盥手时将白丸投入水中，黄丸自行服用。”
　　“黄丸”下头还注解了两个小字，仔细辨认依稀是——“栓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