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盛放到枯萎》卡卡加

2、第 2 章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拉璞扬来吃饭，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顺从居然跟着我来了，或者女人之间本来也不存有多大戒心。
　　“我叫璞扬。”
　　“是哪两个字？”
　　她纤细的手指蘸着可乐把她的名字写在桌子上。
　　“好美的名字。”我抬头，由衷赞叹。在心里补充一句，好美的人。
　　璞玉浑金，丽质天成。
　　我知道了她要把雪橇送人的原因，与她同居的男朋友要把雪橇赶出去。至于为什么要赶它出家门，她没说，我也没问。很多时候原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的结果。就像我，爱与不爱，最后那个男人，我终究是要离开他。
　　璞扬抱着雪橇的样子让我联想起上小学时我母亲把我的大花猫从四楼阳台上扔出去的情景，那是一只全身长满黄色长毛的大懒猫，我给它取名大花猫，因为它本来就是一只大花猫。
　　想到这里我的心一阵紧绷。
　　不知道什么时候璞扬握住了我的手，一直握着，紧紧的，像怕我丢弃她如同她的男友丢弃雪橇。
　　到晚上的时候她坐在我刚开好的酒店房间的沙发上逗雪橇，而雪橇还是基本保持一个姿势不变，偶尔去舔舔自己的爪子。
　　璞扬说她不想回家，她说她想留下来陪我住，而我居然鬼使神差般答应了她。
　　两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刚认识不久就住在一起要比两个青年男女一见钟情二十分钟后去开房间更让世俗难以接受。我想，或许正因为世俗难以接受，我才答应了璞扬的请求。偶尔，只是偶尔，我渴望背道而驰。
　　沐浴之后璞扬坐在我身边的沙发上掏出一支烟，不可否认她吸烟的样子很迷人，从我和她成四十五度角的这个角度来看，更深深吸引了我。她身上裹着酒店的浴巾，露出漂亮的锁骨，白皙的皮肤，凌乱的黑发，浴室蒸汽使得她的脸颊有些红晕，嘴唇的轮廓很饱满，沐浴后更像极了热吻后充血的样子，刹是性感。在一片烟雾缭绕中，这种性感被提升，朦胧神秘的温柔更加强烈体现。我突然很希望自己是一只吸血鬼，那样子我会毫不犹豫朝她的脖子啃一口。
　　我笑了，被自己的想法弄笑了，我说，“璞扬，如果我是个男人，一定早早向你扑了过去。”
　　她没有说话，把还剩下一半的烟斜架在烟灰缸上，缓缓靠近，稍稍倾身环住我，额头抵着我的额头。
　　我被她身上体香与香水混合的味道迷得短暂失去思考能力，被她这一突然的举动搞得心烦意乱。下一秒我推开了她，我转过身手忙脚乱的从下午买的那一大包棒棒糖中拿出一支不由分说塞给她。
　　而她一把抱住我哭了出来，充满压抑的哭泣，短促的抽噎。
　　我想她此刻就跟我流浪前的状态一样，乌云密布了一星期却还是不下雨的惶惶不可终日。
　　她的眼泪灌进我睡衣的领子，弄得我胸前一大片湿。
　　这状态持续了很久，我在她充满迷人香气的拥抱里开始走思。雪橇看起来已经很老了，现在它还是静静卧在沙发上，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璞扬开始喃喃自语，然后突然抬起头来问我，“为什么现在会这样？他曾说他很爱我。”
　　我顿悟出些什么，却不敢肯定，“我想他现在依然爱你。”
　　她冷冷的笑了笑，“他爱我，爱我的身体。”
　　“傻瓜！”我紧握住她的手，盯着她红肿的眼，在面对一个特别敏感、脆弱、苍白、无力、泪流满面的灵魂，我会没由来变得坚强无比，我想此刻我的眼睛完全显示出我的坚定，我一字一顿吐出我要说的话，“爱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