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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和哥哥佐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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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哥哥说,我和他是一个娘肚子出来的,只是我先天便有些不足,出生时是一个皱巴巴的丑狐狸,因而长到现在还虚弱得不得了,觅食都要靠哥哥。
有些事情我不敢问,比如为甚哥哥是只黑毛大猫,而我是只红毛狐狸,我们是如何从一个娘肚子钻出来。木叶山漫山遍野的飞禽走兽都心知肚明,碍于哥哥的面子不敢明说。
我和哥哥住在木叶山顶一个洞穴里,哥哥好干净,所以洞穴很干净。哥哥让我睡在洞穴最里面的草垛上,他自己则在草垛下面的地上歇着。这让我很是惶恐,总觉得做弟弟的应该让哥哥睡好才是。但哥哥轻飘飘一个眼神就让我不敢多嘴了。
也是,我身子不好。要是睡在地上生了病,最后还是要劳烦哥哥照顾。
木叶山是座灵气汇集的圣山,吸引了大批妖物来此修炼,他们都渴望着有朝一日能够修成人形甚至得道升仙。传说木叶山万儿八千年前出了一个宇智波鼬飞身成了仙,因而他们都以宇智波鼬为目标,修行起来一个比一个不要命。
我以为,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我自打娘胎出来已经两百年了,如今仍是四只爪子两只耳朵满身红毛的狐狸一只。别说修仙,就是修成人形的影儿都没见到。也不知道传说中的宇智波鼬是否是真实的,但传说,多半是不靠谱的吧。
论起修行来,哥哥就比我强很多,最起码已经修成了人形。这木叶山方圆百里的飞禽走兽没一头敢惹他,想来是很厉害的。
我在一个有月亮的夜晚第一次见到哥哥的人形。那晚我睡着睡着有些口渴,便从草垛上坐起来想找哥哥讨水喝。但哥哥却不在,我听见山洞口有动静,便一个翻身落到地上往洞口走去。
哥哥就坐在山洞口,背靠着山洞旁的大石头。月光透过洞口的大樟树树冠,斑斑驳驳洒下来。他广袖长摆的黑色衣服也铺了一地,看着天边圆圆的一轮满月,样子看上去有些忧郁。
我四只狐狸爪子上都是肉垫,走路应该没有声音才对。但哥哥就是知道我过来了,转过头来看我,一双乌黑的眼珠子还是和猫型时一样,五官像是雕刻一般的好看,“鸣人,来。”
我跳到了哥哥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窝着。哥哥搂着我,用白皙纤长的手给我顺毛,不说话。哥哥一向是只沉默寡言的猫,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人形的哥哥竟如此好看。他的手很暖,顺毛也特别舒服。我在羡慕他拥有一双手而不是毛绒绒的爪子中,慢慢的又进入了梦乡。
总的来说,哥哥是个好哥哥。在木叶山上的生活也很好,这样的生活,就是拿飞身成仙来跟我换,我也是不愿换的。
对了,一直忘了说,我哥哥叫佐助,宇智波佐助。有时候我有些疑惑,哥哥姓宇智波,又那么厉害,是不是和传说中的宇智波鼬有什么渊源。但是要知道,哥哥平时总是冷冷冰冰的,虽然一直对我照顾有加,我也不敢问他。
原本我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我和哥哥两个人,在终年被云雾缭绕的木叶山顶。生活虽然平淡但也温馨,我可以吃哥哥猎来的食物,偶尔修炼修炼自己半调子的修为,努力要变换个人形出来什么的。
但有时候一些事情总不能如愿。就像天上的月亮,有盈有缺,十五时银色月光可以把整个木叶山头照亮,初一时整个天地却只能笼罩在一片黑暗里。
我的生活是在一个清晨被颠覆的。那天正巧白露,哥哥出去打猎,不过一会儿便披了满身露水回来,嘴里却没有叼着猎物。他在洞口“唰”得一身变成人形,抱着我就往外跑。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窝在哥哥怀里只觉得他心跳特别快。
跑着跑着,哥哥却停了下来,我从哥哥怀里探出我的狐狸脑袋,就看见几个穿着黑底红云大褂奇怪的人站在前面。
哥哥不跑了,把我放下来,招呼我,“蹲在原地不要动。”我见哥哥白皙俊秀的脸上是骇人的阴沉,也明白了事态的严重,自然会乖乖的不动。
他点头,伸手在我的狐狸头上摸了一把,那感觉很奇怪,像是顺毛,又像是别的什么。随后,哥哥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把剑,提着剑便向那几人冲了过去。
平日里我从木叶山漫山遍野妖物的反应那里得知哥哥很厉害,却从没想过哥哥竟如此厉害。他那把剑泛着寒光,舞得天地都为之变色。
我真的蹲在原地看,看哥哥脸上从未有过的阴狠而暴戾的表情。原本一双乌黑的眼睛此时也发红,里头有什么我看不清的东西在飞速流转。
此时朝阳从木叶山头的东边升起,刺破周围笼着的浓浓白雾。哥哥与那群人缠斗的身影隐没在一片金光里,好看的面容也变得模糊不清。我的脑子里似乎闪过了一些画面,但转瞬即逝,脑袋一阵钝痛。
在我出神的一点点时间里,哥哥就已经解决了两个穿黑底红云大褂的人。我虽然有些担心哥哥的安危,但隐约知道这群人并不是哥哥的对手。想来惭愧,要是我平日多多修行,如今或许还可以助哥哥一臂之力。
正在我惭愧之际,忽然有一双手从我身后伸过来把我抱起。狐狸耳朵向来灵敏,竟没有听到这个人是如何来到我身后的。
那人的手很凉,抱着我让我觉得浑身不舒坦。声音也很凉,黏黏腻腻的让人觉得恶心,那人说,“九尾帝君,我总算找到你了。”
我莫名其妙,想要回头看看这人究竟什么样子。此时还在战斗的哥哥也看到了这边的突变,一脸苍白地提剑想要赶回我身边。
于是我就亲眼看见,哥哥身后一个穿黑底红云大褂的人,将手中的剑向前一刺,一剑刺穿了哥哥的胸口。
我看见哥哥胸口的血液喷薄而出,朝阳为他缓缓倒下的身影镶上了一层金边。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因为声嘶力竭简直不像是声音,我喊他,“哥哥!”没有人答应我。
这本该,只是一个白露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