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御用理发师》朱衣

9、chapter 09已修

　　抚掉额角并不存在的冷汗，艾斯特斯几人站在了车厢的这头看起了热闹。他可不想掺和进救世主和大贵族之间的纠纷里——希望只是纠纷。大埃尔维在知道救世主将入学的时候，也是这么告诉他的。踏实、老实、诚实，是他们立世的基础，也是他们生活的智慧。

　　但是赫奇帕奇的立世原则，在葛莱芬多身上似乎并不适用。

　　“嘿，弗雷德，你听到了吗？”乔治双臂环抱，斜眼看着滔滔不绝的德拉科·马尔福。

　　“哦，多到养不起的孩子~他是这么说的！~”弗雷德夸张地重复着铂金少年的话。

　　“我们应该给他点颜色看看！”两人异口同声。

　　取得了共识，两人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显然，那只属于双胞胎的弟弟的笨笨呆呆的老鼠，更听两位哥哥的话，找到机会便一口咬在马尔福的那个帮凶——高尔的手指上，将三人吓了一跳。在弗雷德和乔治“没有咬到那个嚣张的小子”的遗憾声中，落荒而逃了。

　　可怜的马尔福少爷……艾斯特斯在心里默默道。

　　不过，同情归同情，艾斯特斯并没有走上前去打招呼、奉上关心，而是默默地拉着塞德里克回了他们的车厢。反正人也看到了，还奉送了一出热闹，他们也没什么好停留的了。要知道，再过一会儿就到站了，他们还要回去换校袍，整理行李……可多事呐~

　　再一次坐着夜骐拉的马车来到霍格沃兹城堡，艾斯特斯深吸了一口气，让鼻腔充满湿润的青草气息。一个假期的时间，他真是无比怀念这种与对角巷完全不同的味道啊！

　　随着大流儿，艾斯特斯坐到赫奇帕奇的餐桌旁，看着新生排成一队鱼贯入内。和之前的两年一样，大厅的中央依旧是麦格教授和那顶脏兮兮的分院帽。

　　又要听一遍分院帽的破锣嗓子了，艾斯特斯无奈的捂着耳朵，直到第一个小女孩走上台。

　　连着两个都是赫奇帕奇的，今年学院一定又壮大不少，艾斯特斯边想边用力的鼓掌，能来的以后都是兄弟姐妹，他们可是最有爱的学院！不过，此刻，相较于知道谁属于赫奇帕奇，他现在更好奇救世主会属于哪个学院。

　　艾斯特斯视线投向教师席，想要知道众位教授的反应，他们应该都知道救世主要来的消息吧？唔，邓布利多校长还是那样笑眯眯的，麦格教授的表情倒是更严肃了，至于其他人……不自觉的，艾斯特斯的视线焦点落在了斯内普的身上，连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都没注意。依旧是黑色的袍子，油腻腻的头发，不耐烦的眼神，就像每次分院时一样，似乎这个重要的仪式只是一个浪费时间的存在。

　　“德拉科·马尔福。”

　　随着麦格教授的声音响起，艾斯特斯发现斯内普教授的神情产生了微妙的变化——虽仍不耐，但没有厌恶，甚至多了一点点温暖。别问他是怎么发现的，他自己也很莫名其妙，就在上个学期的某一天，他突然发现他竟然能在那张总是黑着的脸上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变化时，一度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直到经过几次印证发现是真的之后，他还被狠狠地吓了一跳。

　　艾斯特斯眨眨眼，又想到了他的任务。看来斯内普教授和马尔福先生的关系真不是一般的好啊！两年了，他也该实行下一步计划了，绝对不能松懈！

　　正想着，台下突然沸腾起来，艾斯特斯回过神发现原来是伟大的救世主正战战兢兢地坐上高脚椅。终于到了啊！

　　艾斯特斯坐直身子，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大厅中央的人。经过漫长的等待终于等到了答案：“格兰芬多！”

　　哦，是只小狮子！艾斯特斯看着旁边格兰芬多阵营热闹得几乎将屋顶掀翻，心里也一阵高兴。不在赫奇帕奇真是太好了，之前爸爸就分析过，不管救世主是个什么样的人，光是这个身份就能引来不少麻烦，在保持良好关系的同时，他们还是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

　　不过，身为斯莱特林的院长，对于流失了这样一个身份特殊的学生，斯内普教授会不会有些失落呢？这样想着，艾斯特斯再次转头看向教师席。却意外发现，在斯内普的眼中，没有失落，而是一种更为复杂的眼神。不同于面对别的小狮子、小獾一样的厌恶，那是一种更为强烈的情绪——憎恶和隐忍！

　　为什么憎恶？又在隐忍什么？艾斯特斯脑子里冒出无数问号。

　　这不是自己该关心的！艾斯特斯拍了拍自己的脸，这样告诉自己。可是心里却不知是庆幸还是什么，一种怪异的感觉总是萦绕不去。

　　有更让教授讨厌的人了，他们会变得更安全不是吗？他努力压下那种违和感。分院仪式快结束了，现在还是想想一会儿找到斯内普教授怎么说更为实际！

　　梅林在上，请保佑我一切顺利！

　　当天傍晚，欢迎完新入学的学弟学妹们，艾斯特斯来到了魔药办公室的门口。

　　哆哆嗦嗦，犹犹豫豫，手来来回回抬起了两三次，艾斯特斯都没能成功的敲响办公室的门。门把手上的看门蛇，抬起头来，支起身子，咝咝的吐了吐信子，石雕的眼睛里，竟奇异的透出些许鄙视来！

　　艾斯特斯看了一阵气闷，冲着它呲牙咧嘴一番。没成想，人家鸟都不鸟他，趴下身子继续打起盹来。有力无处使的艾斯特斯更加憋屈，要是以往他才不会这么纠结，还不是这回来的目的实属特殊？这条该死的蛇也是，两年了，这么多次禁闭下来，怎么说也应该算是熟人了吧？竟然还这么阴阳怪气的！

　　他鼓起腮帮子，深吸口气，给自己鼓把劲儿，在紧挨着把手的位置“咚咚咚”的敲了三下。哼，吵死你！艾斯特斯心中暗爽一把。

　　那蛇却这是换了个姿势，眼皮都没抬：幼稚！~活该劳动服务了两年，到现在还是连门都不敢敲！

　　再次被鄙视的艾斯特斯狠狠瞪了它一眼，便假装没看到，专心等斯内普教授冰冷的声调传进耳朵。

　　一秒，两秒……一分，两分……透过眼角，艾斯特斯似乎看到了那个可恶的看门蛇嘴角裂得更大了！笑什么笑？你一个石头雕的没事瞎笑什么？艾斯特斯愤愤。第一天开学，斯内普教授怎么会不在……

　　呃……第一天？想到这个关键词，艾斯特斯瞬间蔫了下去。

　　怎么这么白痴？活该被笑话，开学第一天，斯莱特林迎新，作为院长当然要在场！新出炉的艾斯特斯牌蘑菇咕哝着去蹲墙角了……

　　空荡荡的地下室走廊里，一个棕色头发的男孩委委屈屈的蹲在墙角画圈圈。斯内普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开始为这个三天两头儿出问题的学生感到头疼。

　　“你在做什么？”

　　冰冷的声音响起，男孩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美妙的声音，呲楞一下回过了头，眼睛闪闪发亮。恍惚间，斯内普好像看到了一对突然支棱起来的耳朵，和不停摇晃的尾巴，很……可爱……该死的，他在想什么，那是一个只会惹麻烦的小獾！

　　斯内普慢条斯理地来到了办公室门口，漫不经心地扫他一眼：“怎么？离开了学校两个月，连路都认识了？”

　　“呃……不是的，教授。”再次听到惯性冰冷的语调，因为好不容易等到人而异常兴奋的艾斯特斯终于反应过来他面对的人是谁。他嗫嚅下嘴唇，糯糯地道：“我来这儿是有事情想要和您说。”

　　斯内普审视了他几秒，看他仍是一贯略带紧张和惧怕的样子，倒是对他来的目的有了些好奇了。转身对着那条刚刚鄙视过艾斯特斯的蛇说出通关密语。临进门，才冷冷的丢下一句：“进来！”

　　听到指示，艾斯特斯连滚带爬的站起身，顾不得酸麻的腿和那条可恶的蛇嘲弄的眼神，快步跟了进去。

　　阴暗的地窖里透不进阳光，再加上一个假期都没人在而缺少生气的缘故，在摇晃的烛光里，魔药办公室显得有些阴森。

　　“什么事？”斯内普坐在椅子上看着办公桌前的赫奇帕奇男孩，难得的没有带上厌恶和不耐。这便是艾斯特斯信心膨胀的又一个原因，经过两年的努力和被奴役，斯内普已经不像开始那样看他不顺眼了，真是可喜可贺！

　　可是尽管态度已经有所改变，艾斯特斯还是时刻不敢放松，全因为他那没有多少长进的魔药制作水平，这也是他时常被关禁闭的原因所在。

　　“呃……”艾斯特斯偷偷抬眼打量斯内普的脸色——依旧很臭，但却没有厌恶，随即放下些心来：“教授，我今天来是想申请一个资格！”

　　“资格？什么资格？”斯内普双眼微眯，透出些许疑惑，“另外，你们赫奇帕奇的事不归我管。要申请的话，你应该是去找你们的弗立维教授，而不是我。”

　　“不，这个事只能是您同意才行，因为我申请的是魔药教授——也就是您的助手一职。”艾斯特斯赶紧解释道。

　　是的，这就是他的计划。两年了，他的任务没有丝毫进展，可真是把他愁得够呛。所以，利用这个假期，艾斯特斯好好地分析了一下，最终得出结论：第一，他们接触的虽多，但都是因为劳动服务，这样的接触想来除了能混个面熟，缓和一下两人间的气氛，对改善他们的关系毫无作用；第二嘛，就是教授自身的原因——他不爱干净！

　　针对以上两点，艾斯特斯进行了深入的思考研究。经过为期一周的反复推敲，终于定下这个方案。只要方案成功，通过长时间的合作，就能和教授建立更为稳定且深厚的情谊，并在这过程中，帮助教授建立良好的卫生习惯，那么任务完成之日真的是指日可待了！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面对艾斯特斯闪闪发亮的期待眼神，斯内普却丝毫没有动容，只冷冷地吐出一句：“不需要。”

　　幻想被打破，艾斯特斯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不免有些失望。不过为了早日完成目标，他可不想如此简单的就放弃，便再接再厉道：“斯内普教授，请您再好好考虑一下。您平日又要上课，又要研究，还要为校医院制作魔药，实在是辛苦。我来帮您的话，您的工作就会轻松很多，而且也会有更多的时间来进行您感兴趣的研究工作。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非常不错的提议不是吗？”

　　听了他的话，斯内普挑起一边嘴角，形成一个嘲讽的弧度：“你来帮我？是想把我的药材都糟蹋一空，还是想直接报废了我的办公室？对于你魔药方面的天分，我可真是半点儿都不敢小觑。”

　　他可没有忘记艾斯特斯是怎样对待魔药教室的，那简直就是灾难。这两年的相处，他虽然已经不太讨厌这个脑子虽笨但还算努力的男孩了，可这不代表他能接受这个笨蛋来把他的办公室也毁掉！

　　听到这样的质疑，艾斯特斯小脸一红，他有些尴尬地挠挠鼻子，道，“炼制魔药我可能不太在行，但是，准备些材料我还是能胜任的。这两年您也看到了，我在处理魔药方面的能力，还算是不错吧？无论是教学用、制药用，还是研究用，我相信我都能准备的很好，随时等待给您使用！”说到擅长的领域，艾斯特斯热血起来。

　　“不需要。”斯内普再次吐出这句话，这次的态度要比之前的强硬许多。“需要的话，在斯莱特林有很多人都可以做这件事，而且很多人都能比你做的好。有这时间，你还不如去图书馆好好看看书——那样虽不能改变你的智商，但至少能让你的脑子不再空空如也。”

　　“可是教授，斯莱特林的同学们都很忙，也许没有时间……”

　　“够了！”艾斯特斯不懈地努力被斯内普打断，“现在回你的寝室去，我的时间很宝贵，没功夫和你耗！”

　　“斯内普教授，我……”

　　“出去，不要再让我说第三遍。”

　　“……是。”

　　艾斯特斯垂头丧气的走出门，为自己再一次战败默哀。

　　他回头透过还未彻底合拢的门缝，看向里面开始准备第二天上课所需材料的男人，颇有些无处下手的感觉。

　　真的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啊！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静下心来，好好相处，好好说说话呢？不这样的话，自己的任务怕是永远完不成了吧？

　　不过，才两年而已，后面还有五年的时间可以磨，终有一天会成功的！艾斯特斯狠狠地握下拳。

　　他可是优秀的，忠诚、正直又杰出的，耐心又诚恳的，无惧工作劳苦的赫奇帕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