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御用理发师》朱衣

50、chapter 50已修

　　“教授，你有想过找个伴侣吗？”

　　明亮的工作室里，艾斯特斯褐色的眼睛眨巴眨巴着，状似不经意，却深藏着紧张和认真。魔法灯柔和的光芒照进瞳孔里，晶莹剔透，似乎能倒映出整个世界。

　　斯内普面对这样的一双眼睛，不由呆了一下。他抿紧薄唇，垂下眼帘，转而盯着自己的手，有些懊恼自己最近越发的不正常了，总是会不知不觉地失神。

　　“不需要。”斯内普冷淡地说。不是不想，是不需要。伴侣这样的存在，不适合也不会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属于他的，只会是一个人的人生。

　　艾斯特斯不赞成地看着他：“怎么会不需要呢？每个人都应该有一个能一起走完人生的人，这样才不会寂寞啊！”

　　“寂寞？”斯内普掀起嘴角，似是嘲弄，“我的字典里没有这个词。我看是你发春了吧？看别人成双成对羡慕了？”

　　是啊是啊，羡慕死了！想到外面热闹的气氛和粉红的人群，艾斯特斯撅着嘴垂下头，手上不停地揪着裁下来不用的草药的叶子。

　　今天是情人节，经过上学期逃犯的威胁和噬魂怪的阴霾，不管有没有男女朋友，几乎每个人都想借助这个机会，好好地放松宣泄一下。尤其是那些小情侣，上一个情人节被洛哈特搅得一塌糊涂，这次都牟足了劲要好好弥补一下之前的遗憾。

　　他不羡慕别人的巧克力和玫瑰花，只是想要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甜甜蜜蜜的呆一会儿而已……唉……其实是他强求了吧？明明对方连他的心意都不知道。若是以前，能像现在这样两人独自呆在一个小小的空间，一起做些感兴趣的事，平静地度过情人节，他早就高兴得忘乎所以了！果然还是变得越来越贪心了啊……

　　斯内普看着艾斯特斯的小动作，这是他郁闷时惯常做的，以为他是真的想要女朋友了。心下好笑的同时，一股失落的情绪悄然拨动心弦。这丝失落很轻微，一个不注意就会忽略过去，可是却让斯内普不爽。

　　难道真的是和这个小鬼相处时间长了，把他划到自己的区域里来了？或者是受照顾习惯了，不想他分心？切！怎么可能？才两三年而已……

　　为这莫名其妙的情绪皱了皱眉头，斯内普感觉自己这样想有点牵强，却也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别的原因。

　　伸手拿起一块艾斯特斯亲手做的甜点放进嘴里，玫瑰的香气充满了整个口腔，有点浓郁，却不过分香甜。想想今天这个日子，再加上糕点还算和自己的口味，一向不喜欢太过浓香的斯内普默默地咽下嘴中的食物。

　　艾斯特斯的郁闷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教授，也不指望自己的感情能被发觉甚至得到回应，心里很快就能平衡。抬起头来，看到教授吃着自己做的甜点，容易满足的小孩瞬间知足了。

　　这样也可以算是教授变相收了自己的玫瑰不是吗？一下子，艾斯特斯感觉自己又动力十足了。

　　“斯内普教授，你喜欢什么样的人？”有了动力，艾斯特斯又开始试探起来。

　　斯内普抬头看着他傻笑的样子，心下冷哼，赫奇帕奇的世界果然善变。随即，他就发现，自己更莫名其妙了，因为听到这种私人问题，他竟然没有任何不喜，这在以前，他可是绝对不能忍受的。

　　艾斯特斯没有得到斯内普的反应，开始得寸进尺：“是像莉莉·伊万斯那样的人吗？或者马尔福先生那种？”

　　这句话问出口，艾斯特斯忐忑起来。这两个人一男一女，都可以算是斯内普最亲近的人了。尤其是哈利的妈妈，很多人都以为教授喜欢她，其中包括以前的他。是的，以前的、他！

　　经过前几天打探到的消息，他已经知道了斯内普对莉莉的感情绝对不会是爱情。同样的守护神，所代表的含义，可以是亲近，可以是追随，可以是信赖和守护，却绝不是爱情！

　　哦，他绝不会相信教授是因为爱詹姆斯·波特才有一只牝鹿做守护神的，那只能是一个大笑话！

　　艾斯特斯咬牙切齿，斯内普看他的眼神则更诡异了——这样一会儿一变的表情……不过……斯内普眯起眼，这个小鬼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以前，这种问题，他可是绝对不会问的。

　　是什么让他觉得他们可以交流这种涉及隐私的问题了？斯内普突然又想起了开学前夜发生的事。该死的，那天晚上他一定是被埃尔维家的白痴病毒感染了才会像个话唠一样说那么多蠢话！

　　“喜欢的没有，倒是不喜欢的更多一些，例如……”斯内普挑起嘴角，眼神意有所指，“那些脑子还没有米粒大的白痴。”

　　已经很了解斯内普的艾斯特斯悟了，内心淌下两道泪痕，白痴什么的，他才不是呢！

　　被喷了一下，艾斯特斯瞬间老实了许多，不再问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他默默地走到一边的咖啡壶旁，倒了一杯送到教授手里。魔法是个好东西，它体现在生活和工作中的各个方面，这时，让一早磨好的咖啡保持原来的香醇就是很最佳的表现之一。斯内普端起咖啡，让香醇的气息直扑鼻腔，才慢慢饮进嘴里。

　　看着斯内普眼下氤氲的黑色被朦胧的雾气遮盖，艾斯特斯叹了口气。那一晚之后，自己觉得亲近了不少，可是看教授的样子，恐怕不是这样想的吧？

　　开学之后的几天，他们之间的气氛着实尴尬了好久。他有心亲近，斯内普却刻意疏离，直到最近几天，才好了一些，但是进一步的问题，斯内普却再也没有回答过。倒是那些前N任斯莱特林院长说这是个好现象，这说明斯内普开始意识到他们之间关系的不同的表现，但他还是乐观不起来。

　　谁知道他当时是不是喝醉了呢？酒后吐真言这句话，对很多人都是适用的啊。不过，以教授的性格，如此轻易就喝醉比他的话突然变多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吧？艾斯特斯心中游移不定。

　　算了，大不了就是还和之前一样嘛，再说他也知道了不少事，包括关于教授感情的，这样算来，他赚了不少呢！只是……知道教授没有喜欢过别人，不用顾虑教授有所谓的感情创伤，他好想直接表白啊，怎么办？！

　　东想西想，一会儿担忧，一会儿笑，一会儿又哭丧着脸，不停变换的表情，让斯内普看不下去了。刚好休息的差不多了，斯内普一声招呼，两人又开始忙碌起来。

　　今天是周一，斯内普有很多周末布置下的论文要审，所以实验早早的就结束了。在这样特殊的日子里，艾斯特斯舍不得离开，以借教授的书看，有问题可以及时请教为借口，堂而皇之地留了下来。

　　手中的是一本《初中级魔药制作手法大全》，这是斯内普教授给他选的，上面的内容很全面，也很便于理解学习，正适合紧急备考的艾斯特斯看。更重要的是，这本书上遍布着斯内普亲手写下的笔记。

　　这些笔记不算特别多，有一些是对手法的理解；有一些则是一些奇思妙想的小点子，而这些点子往往能让人眼前一亮；还有一些是对一些魔药制作过程的改进，这些改进经过艾斯特斯本人的验证后发现，都能或多或少的提高魔药的品质和功效，甚至，其中有些低级魔药经过改进后，能达到中级魔药的使用效果。

　　再根据书上的字迹变化和调整修正的内容，艾斯特斯敢肯定，这些笔记教授一定是从学生时期就开始记录了，后来又经过了多次的反复研究才最终形成。这使得艾斯特斯在更加的崇拜他之余，也为他把如此珍贵的书籍借给自己而心中暖意盈盈。

　　这本书艾斯特斯看了很多遍，每看一次都能发现新的东西，得到新的知识，这使他每次翻阅它的时候都能兴致勃勃，专心致志。可是，这次却不同。也许真的是受节日气氛的影响，也或许是因为自己心境的再次变化，艾斯特斯的视线再也不能稳稳地固定在书本上。书桌后高大沉稳的身影像是被施了魔法，时时引诱着他，就连那声声咒骂，都让他着迷。

　　艾斯特斯再一次偷偷抬头看向灯光汇聚的地方，斯内普皱着眉、抿着嘴，重重的在一份论文上划了下，看手势，定然是个大大的P无误。艾斯特斯偷笑，又有人要倒霉了！~

　　“你的书看完了？”

　　冰凉的声音传来，艾斯特斯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哼！”

　　浓重的鼻音让艾斯特斯缩起了脖子。抓抓头，艾斯特斯探头看向了桌案。零星的几份论文静静地躺在斯内普手下，审过的则在旁边摆成了高高的一摞，他顿时又高兴了起来：“斯内普教授，论文快审完了，我先去准备下东西，你审完了就到盥洗室来，我给你保养下头发，做做按摩怎么样？假期的时候我新学了一个手法，绝对舒服！”

　　优秀的理发师预备役瞬间变成了谄媚的按摩小工，让斯内普瞥了他一眼。厚脸皮的艾斯特斯直接把这个当默许，屁颠屁颠地去了。

　　情人节嘛，总要有些改变才是！他的计划也终于要慢慢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