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见鬼》戒财戒色戒可乐

21、第二十一章

　　我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希望阿姨能给我讲解一番，我这无知的模样明显取悦了非常有分享欲望的阿姨，她拉着我往花坛走了两步，压低了声音道：“侬晓得伐，就是那个刚死了两个服务员的那个川菜店，今天早上小工过去开门的时候发现，老板娘都死在里头了哦！”
　　“什么？老板娘死了？”我一惊，没想到最坏的可能居然真的发生了，忙问道：“怎么死的？”
　　“不晓得啊，我刚刚去买菜的时候经过，看见老多警察又在那边，过去一打听才晓得这事的。不过听说死得很惨哦，身上到处都是伤口，整个人血肉模糊的！店里也是，一塌糊涂了，墙上天花板上都是喷出来的血渍，那个小工快给吓死咯！阿姨刚才在那个黄线外头也看不清，不过门口的玻璃移门上还有血迹咧，哎呦，吓死人了！”
　　阿姨也不过只是外头瞧了两眼，她的消息大多还是街坊之间传的小道消息。我耐着性子陪她又说了两句后阿姨终于记起还要回去烧菜，和我道了别。我一等她转身，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川菜馆那条路上。
　　远远就看见门口停着两辆警车，门口才撕下了没几天的黄线又给拉了起来，周围围了好多人，不时还有一两个警察从川菜馆进进出出。
　　我跟着两个也来看热闹的青年一起走到那边，在黄线外隔着交头接耳的人群向川菜馆看去，果然，玻璃移门上残留着飞溅的血迹，看起来有种异样的血腥残忍感。不过其他也看不清，张燕的尸体应该也早就被移走了，尸体的具体情况我相信警察叔叔不会现在这么告诉属于路人的我。
　　川菜馆接连发生命案，凶手至今逍遥法外，警察这边又还停留在取样阶段，这实在给了附近的居民们太多可以八卦的话题，不过我听下来大多都还是比较扯淡的，而且没有人想到这事和灵异事件有联系。
　　当然平心而论，如果这会有人提出来川菜馆接连的命案可能和小鬼有关，这才会让正常人觉得是在扯淡吧。
　　张燕的死，到底是因为养鬼术的反噬还是大兰小兰的报复，就凭我现在这么瞧着听着，也摸不出个明堂来，就心想着要不先回去，把事情给卓枫说一下，看看他如何决断。
　　正要转身走了，我忽然感觉到从川菜馆那边有视线望向我，顺着那感觉看去，好嘛，二楼窗口那边模模糊糊两个黑影站着呢！
　　我勒个去啊亲，这种阴冷并且不怀好意的感觉让我心里立刻就有非常不好的感觉，转身挤开人群就往家走，不过背后那股阴冷的感觉绕之不去。
　　说来也奇怪，一进家门，就好像从冰冷的水中回到阳光下，整个人暖和了起来。果然老人们都说房子要看朝向，窗户大太阳进得来才会住的舒服，还是很有道理的嘛。
　　卓枫的房门还是关着的，我不知道他在忙还是在做其他什么事情，想着反正也是着急不出来的事情，而且到家了心里也没那么忐忑，所以也没急着去敲门打扰，自己先给自己泡了杯茶，坐上沙发准备休息一小会。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暖暖洋洋的感觉一直围绕在我身边，不知不觉地我又有了睡意，正想是不是索性回房间再睡一会后起来烧晚饭，就听见卓枫的房门打开了，他一只手抓着头发，另一只手还按在门把上，见到窝在沙发里的我明显一愣。“已经回来了？”
　　“嗯，张燕死了，我在川菜馆二楼看见大兰和小兰还在。”我一见他立刻坐正，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最后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张燕真的因为大兰小兰死的？
　　卓枫维持着面无表情的模样听我说完，拿起我搁在桌上的杯子捂在手里，似乎思考了一会后才开口道：“这件事是有点奇怪。张燕会死我早就猜到，养鬼反噬肯定逃不脱天道报应这一环，或者刚得到自由的小兰大兰的确动了手，所以张燕怎么死我都不觉得意外。让我觉得疑惑的是大兰和小兰……其实之前我是骗你的，大兰和小兰故去的时间比较短，而且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受折磨，灵体应该非常虚弱了，就算被释放，她们的灵体也应该仅仅只够维持不消散而已，根本不可能白天还能出现。而且一般警察的阳刚之气比较重，像刚才那种情况下，她们就算再没有了神智，也会顺应本能找地方躲起来才是，怎么还会故意出现在你面前？”
　　“会不会像你之前给我说的，因为川菜馆是她们死亡和被羞辱的地方，有了执念，所以才会变得特别？”
　　“她们的执念一直都有，是张燕提供给老林的养分之一……这不是理由。”他停下，略微思考了一会后看向我：“这件事情可能还没完，今天晚上你和我一起去川菜馆看一下情况。”
　　我点点头，又问他老林让他送走了吗？
　　他说我走了以后他就在房间里做了阵法，送了老林下地府。老林这里的情况十分清楚简单，这人□□的时候因为出生关系被□□们迫害，受不了农场劳作的苦和时常要被游街的屈辱，找了个机会逃脱，可惜对于山路的不熟悉和身体的虚弱让他没逃多远就从山坡上滚落，摔死在一条深沟中。
　　当然这是正常版官方说法，如果真的是因为如此而死，那就是正常死亡，老林的灵魂早就应该被鬼差拘走。事实上，老林非常不幸，他是让山鬼迷了而误坠入山崖的，属于非正常死亡。而鬼差们等生死簿上写明的日子再去找寻老林的时候，他早就已经成了张燕供养的小鬼了，灵体已经变质，鬼差自然找寻不到。
　　老林这边，卓枫觉得应该已经没有什么疑问了，从头到底因果清晰，老林如今已经下了地狱接受审判，看来就只等晚上再和卓枫一起去确认一下张燕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商量出结果后我准备出门去买菜，不过卓枫又阻止了我，他说索性等一会让我陪他出门，上次还说过要陪他去市中心买些衣服，他还想买些书籍，到时候索性就在外面吃点吧。
　　这个主意正经不赖，反正能少烧一顿饭都是好事。
　　反正都没什么事情了，我等他换了衣服就一起出了门。
　　天气已经渐渐转暖，正巧还是晴天，即便已经快四点多了，还是一种暖暖洋洋的感觉，而卓枫身上总带着的那一股上好檀香也让我心情十分之愉悦。不过在选择方向的时候我还是下意识地想让他往另一个小区出口走，虽然会绕一点路，但至少不会经过川菜馆。
　　可惜我低估了卓枫，他虽然住的时间不长，但明显他不是一个死宅，他对周围的环境还是十分熟悉的。拐人失败，我被他带着还是朝原路走着，经过川菜店门口时看见黄线还拉着，人群已经散开了，只街边站了一两个刚知道这事的在看热闹。警车也都开走了，店铺最外层的卷帘门已经给拉下来，上面还贴了封条，那扇沾了血迹的玻璃门和店内一楼的情况当然也已经完全没法看见。
　　我下意识地往二楼看去，但什么都没看见。
　　“她们现在不在，而且我感觉不到还有灵体。”卓枫拉着我继续往前走，边低声道：“可能她们现在都躲起来了，我们还是等晚上再来吧。”
　　很奇怪，虽然卓枫告诉我说他感觉不到有任何灵体在，但一到这里我立刻就有一种阴冷的感觉，仿佛浸在了冰冷的水中，而且浑身不舒服，总觉得像是被什么盯着一样。
　　不过，我觉得这可能和这整条街都背阳也有关系吧，也或许这种感觉只是我自己因为害怕小兰来找我算账而多想了些，所以最终我还是决定当做什么都没感觉到，顺从地让卓枫拉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