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见鬼》戒财戒色戒可乐

10、第十章

　　我给自己和他都泡了杯咖啡，然后将事情从头开始说了一遍，他听完静默片刻后问道：“看来明天需要去川菜馆看一下才知道了。”
　　一边说，他一边看向我，眼中有深意。“胡崆，你现在的意思就是，小兰的事情一天没有解决，你的委托就一天不做结束算，是不是？”
　　当然啊，我点头如葱，他却眉头一皱。“我不想瞒你，我们这一行有我们的规矩，长期雇佣的话，价格可真的不便宜。如果只算今天晚上的费用，我随便收你个伍佰、壹仟的也就算了，但像这种都不知道何时才能解决的事情……”
　　这个，的确是问题啊，我要钱没多少，可我更不想每天睡得提心吊胆，而且我觉得卓枫似乎还蛮好说话的，就看向他商量道：“你，你就没有什么办法？你看我们是合租的，那要是小兰来闹腾，你也会受到影响的不是？”
　　“这个倒没有关系，一来我晚上经常不在，二来，我相信他们也不敢在我面前放肆。”
　　大爷你要不要这么嚣张啊！那你要我怎么样，抱您老人家大腿够不够！“我现在还是无业游民，要钱那肯定没有，不过你看我们都相处这么多时日了，能不能有其他办法？”
　　“好吧，要不这样，反正你现在也没工作，那么就给我打个下手吧，每个月我付你三千，然后原来每月给你的三千家用我再添一千，就算都由我来开销，你看这样如何？”
　　听着当然好，但这里有个很严重很严重的问题，亲，老子自己也是鬼啊，你让我一个鬼给你这个抓鬼的当下手去抓其他鬼……这里头好像总有点问题吧？何况这还不是什么养小鬼召唤兽之类，是给钱的合同关系啊啊……不过我这瞬间的心动算是啥意思？
　　我坚信自己是有原则有下限的新一代好青年，何况我现在又不是普通的鬼，对不，所以只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屈服了……
　　“过了试用期能不能再加点钱？”
　　“这个好说，不过现在开始既然家用都算是我在提供，那么你今后要是不租借这里或是工作另有安排，必须至少提前一个月给我说，这一点没有问题吧？”
　　我点点头，表示这个没有问题。其实就算是普通的合租室友，我要是不再续租也是需要和合租人说一声打个招呼，这算是基本礼数。
　　“那就先这样吧，我回去了，你也早点睡。”
　　“哦，好……那我们明天中午就去吗，还是晚上再去？”
　　“晚上吧，中午阳气太足，若是邪物存心想隐藏行踪就算是我也难以感觉清楚。”
　　事情就这么定了，不过他临走之前我让他在我窗口边再画了两道符。
　　等再躺上床，其实已经有些睡不着了，毕竟刚才实在太激动了一些，而且没想到自己的合租人居然会是捉鬼人，并且看起来能力还真心不弱。啧，想起当时他一把抓着小兰的魂体那么往地上一甩的狠劲，哎呦，帅透了！
　　……不对，我好像忘了，严格算起来他也算是我天敌的存在啊！
　　想到这点，再回忆起刚才他对小兰那狠劲，额角不由自主淌下一滴冷汗，说，我这要是落在他手里，一定没有活路的吧？
　　就不知道当年给我假造这肉身和凡心的家伙功力高深与否，还有卓枫本身能耐几许……
　　我这种体质若是想必要修炼是难事，何况还是现在这种时候，我几个辗转反侧后下定决心，虽然现在这种生活我真心过得非常舒坦并且满足，但为了自己的鬼命着想，等到小兰这事一旦真正完结，老子、老子立马逃走！
　　而在此期间，我只能祈求自己狗屎运再好一点，千万不能让他发现我的异常。
　　第二天，如同往日一般，起床后替他和我做了早餐，因为有心巴结，操办得格外用心，不仅煎了鸡蛋抹了奶油，还特意将面包皮一一切除干净。这么些日子我对他也有所了解，面包皮他是不爱吃的，不过鲜嫩的煎蛋+培根再抹上奶油是几种早点中他最爱。
　　他吃的果然很满意，一双眼都眯了起来。
　　吃完饭，我正收拾着碗筷，听见他叫我，便问他什么事情，他说既然从现在开始你也算是我的人了，让我一会去他房里。
　　什么叫做他的人啊？麻烦话不要说得这么奇怪好不好！
　　不过我对他房间是真好奇啊，从他住进来开始我就从来没有见过究竟如何，虽然也知道和我无关，但人都有三分好奇心，我自然也不例外，所以一收拾好就一边擦着手一边急不可耐地去敲他房门。
　　不过在他开门的瞬间，当我看见他身后的铜镜、八卦、黄符、桃木剑时我内心开始流泪，我必定是二货中的战斗机啊，我这要是踏进去了还能有命走出来吗？
　　“你先把这个戴上。”他取出一根红色的手链，拉起我的左手替我套上。
　　这是六根红色细绳编织而成的手链，中间是一粒黑色的古朴玉珠，大小不过半截指节，上头不知是后天雕刻还是自然生成一只兽头，虽然我不识是何神兽，但隐隐一股肃杀感分明，想必这古玉也不是凡物。“这、这东西很稀罕的吧？”
　　“有用的才珍贵，没用的不过是死物，这些你就不用多想。如果真的想要你还，我会直接从你工资里头分期扣除。”他一边调整着绳结的松紧一边答道，等弄好后后退一步将门完全打开。“进来吧，小心脚下。”
　　好嘛，对于一个有轻微洁癖的人来说，我一进他房间我就忍不住嘴角抽了一下，要不要这么乱啊！
　　他的房间格局和我房间差不多，进门靠墙是个衣橱，衣橱隔了两三步距离就是张双人大床，两边床头各有一个小小的床头柜。床过去四五步左右，我房间就是窗户了，他则是两扇玻璃移门，后头是个小的阳台。床尾对着的那面墙是电视柜，上头有台电视机，紧挨着电视柜的是那种简易的电脑桌，上头搁着他的笔记本。而在我目力所及范围之内，我看见的都是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和书，连地上都丢了几样，杯子也在床脚处，旁边还摊开着几本书，看起来他刚才应该就坐在地上在翻书？
　　“原来因为职业关系，不方便给人看见，不过现在既然你是我助手了那就没有关系了。”他轻车熟路地绕过地上陷阱一般的各种障碍，走到电脑旁弯腰看着屏幕。“这段时间我在查些东西，所以很乱，我知道你每天都有打扫房间和那些公共区域，所以请你以后也顺便帮我房间也整理一下吧。如果我前一天晚上出门的，那你下午来；如果没有，你什么时候打扫外头就一并把我屋里也理一下吧。”
　　老子不是做钟点工的……不过……我现在还真不敢和他翻脸……“这个可以，不过你东西这么多，我不敢随便碰啊。”
　　老子是鬼啊！你让我怎么敢赤手空拳去碰可能会伤害到我的你的法器啊！
　　“地板擦一下、灰尘抹一把，然后其他这些，要整理的时候我会另外叫你帮忙。来，你先过来。”他完全没有一点“你把一个男人当成女仆使唤”的罪恶感，面无表情地抬起头面无表情地对我招了招手。
　　我小心绕开地上的陷阱和床上、电视柜上摇摇欲坠的各种杂物走到他身后，他指了指屏幕。“你把这个□□号记住，还有这个网站，这是我工作号，以后就都你上。你帮我看着，但是其中大部分委托是没有意思的，胡崆，很多都是属于自己想得太多和疑神疑鬼，你需要做的就是从各种委托中寻找真正有问题的，然后告诉我。”
　　“可我怎么知道哪些是真的有问题哪些是没有啊？”我略略扫了一眼那个论坛的几个帖子，我觉着看标题每个发帖的都非常诚恳在求救。
　　“用你的感觉吧，不过这得练一段时间，我只希望你别学得太慢。”
　　“……那，那这些书什么的，我需要学吗？”我指了指地上和手边、床头柜上的那些看起来就有些年头的古籍问道，他瞄了一眼摇头。
　　“不用，这些需要天赋，你没有。”
　　……就算你现在是我老板是我需要抱大腿的对象我也实在忍不住想说，亲，不带你这么打击人的啦！
　　“那、那我现在应该干什么？”
　　他又看了一眼屏幕，回头，眼中略有不解。“现在这个时候，你不是该开始准备午饭了？”
　　……等这事结束了，老子一定要换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