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之吾妻任向氏》危巍

38、齐聚

　　得知东方找到了岳不群，任我行松了口气，岳不群失踪之事他一直瞒着越青，虽然还有疑问暂时埋心底，但与华山派换人一事总算可提上日程了。
　　只是教中暗藏的‘大鱼’还未浮出水面，保险起见，岳不群这位华山派大弟子还是不要露面的好。

　　岳不群虽然找到了，但大比武还是要继续进行。或许是岳不群的失忆让东方没了后顾之忧，接下来两天的比斗中他一路高歌猛进，虽然也负伤不轻，但终究是艰难的战到了最后一刻。东方一举拿下头名，引得日月神教众人侧目不已。
　　一战成名，横空出世。
　　只因本次大比武各堂主均未下场，教中总有人觉得东方这‘总管’一职来的有些轻巧，私下里议论纷纷。

　　“教主，将总管一职给一个毛头小子，过于儿戏了吧？”果不其然，第二日便有堂主找到了任我行面前，直言不讳。
　　当时东方就在一旁，那人却毫不避讳，显然未将他放在眼里。
　　东方藏于袖底的手紧握成拳，面上却不露声色。
　　“儿戏？”
　　他听到教主略带笑意的声音，任我行乐了，轻笑道：“金堂主是觉得东方当上总管儿戏呢？还是觉得这场大比武儿戏？”
　　“教主，兄弟我也是实话实说，”仗着入教时日早，金堂主假装没听懂，继续道：“教中兄弟们对此事可都议论纷纷啊！”
　　向问天沉声道：“金堂主，教主曾明言，这总管之位，教中兄弟无论年纪大小、地位高低均可参与角逐，若金堂主想要这总管之位的，大可将堂主之位交出，说不定如今这总管一职就是金堂主的了。”
　　“向左使，金某可没这个意思啊！”
　　“金堂主没这个意思的话，又是哪个兄弟议论纷纷呢？”向问天上前一步，言语间最后已经暗含深意。
　　“又或是金堂主觉得我这个教主儿戏？”
　　任我行懒懒的补上一句。

　　经此一事，黑木崖上下都看清了教主的态度，东方的总管之位才算确定下来。

　　大比武结束后不久，黑木崖上下众堂主长老齐聚日月神教大殿之上，数以千计的教众密密麻麻占据了正堂前的演武场。
　　任我行一行人自殿后行来，各堂主长老纷纷起身相迎。
　　只见教主任我行一身绛红衣袍，外披玄色暗纹对襟，乌发束起梳成发髻，收拢于金玉质地的发冠之中，分立他左右两边的是身着白衣的光明左使向问天，及一身蓝衣的光明右使曲洋。
　　一番见礼后，曲灵风走到大殿之上，拿出花名册，朗声唱名。

　　除了拿下总管之位却备受质疑的东方，还有不少教中好手脱颖而出，按例封赏后被各大堂主收入麾下，这些人面带激动之色，被叫到名字后一一出列，立于大殿之上。
　　作为头名的东方一身黑衣，站在队列最前方，目光灼灼看向教主任我行。

　　向问天见状，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

　　任教主与向左使有点不太对劲。
　　观察了数日之后，曲灵风得出了这一结论，他此时正在房外等着教主晨起，好侍候他洗漱更衣。
　　自教主‘云游’回来以后，对教中事务似乎上心不少，日日拉着向左使秉烛夜谈，向左使也是倾囊相授，有时商议教中大事到深夜，便与教主抵足而眠。
　　每到这时候为了避免泄露消息，教主都会让曲灵风现行退下。
　　所以当他看到向左使一早从教主房内出来时，并不觉得意外，甚至恭敬地打了个招呼，“向左使早。”
　　“灵风来了，给我吧。”
　　向问天温和的笑笑，从曲灵风手上接过水盆布巾，转身进了屋，还不忘把房门带上。
　　“啊？向左使……”

　　又是这样……
　　曲灵风呆呆的站在院内，觉得自己这个贴身侍从的工作正被向左使抢走……不行，他摇摇脑袋，想起爹爹已经回来了，决定今天就跟他爹聊聊去。
　　他还要拜教主为师呢！

　　向问天将水盆放下，开始伺候任我行洗漱。
　　房间里还弥漫着一股纵情欢愉的味道，任我行赖在床榻上不想起身，向问天也由他，只小心翼翼的把他身上痕迹清理干净。
　　任我行闭目假寐，他眼皮轻颤，身体因被人触碰微微颤抖，等向问天把两人都打理好以后，他睁开眼睛坐起身来，冲向问天伸出双手。
　　“教主……”
　　任我行拽着向问天弯下腰来，两人唇舌交缠，气息缠绵。
　　漆黑的睫羽微垂染红了眼尾，揽住眸中流动的水光，柔软湿润的唇舌被另一人的唇齿摩挲轻咬，咽下喉间几声轻喘，微卷的黑发如瀑散落在肩头，掩住一身旖旎。
　　向问天不敢深入，与他耳鬓厮磨了一会儿便克制的停下了，惹得任教主一记怒瞪。

　　两人昨晚的交流不甚愉快。
　　……好吧，主要是前半夜不甚愉快。

　　为了换回秦遥，同时将肃清教众，任我行于日前广发英雄帖，邀天下武林人士齐聚武当山，搅乱了这江湖浑水。
　　既然是以武会友坐而论道，那便少不了日月神教的教主任我行，更别说他还是一力促成此次武林大会之人，于是定于三日后启程前往武当，岳不群与越青自然是一并前去，而向问天……
　　之前还让教主走时别忘了带上自己的表白犹在耳边，向问天却决定留在教中，趁机捉‘大鱼’，惹得任我行怒斥向问天骗子，并质问他是不是人搞到手了就说话不算话。
　　向问天只好让他知道什么叫搞到手了。

　　这一日，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携光明左右使向问天、曲洋，并岳不群、越青等一行人，前往武当山赴会。

　　——

　　武当山下的百姓近日里都闭门锁户，轻易不敢外出。
　　前段时间冲虚观中的道长们曾上门叨扰，说是近日要在武当开什么武林大会，所以这几日会有许多携刀佩剑的武林人士云集于此，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比比皆是，未免殃及池鱼，提醒大家提前储备好米粮，减少外出，于是不少经不起折腾的小本生意也歇了业躲回家去。
　　一时间这街面上往来的都是武林人士，只剩药房医馆，和那些背后有江湖势力的客栈酒楼还在开门营业，比如这家同福客栈。

　　“四师兄，咱们这次来能见到魔教教主吗？”角落里坐着几个身着青衣身背长剑的年轻人，其中一个年纪尚小的问道，“还有大师兄，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小师、小师弟放心，那魔教弟子还在咱们手里，他们不敢对大师兄怎么样的，”被称作四师兄的年轻男子安慰道，“师傅他老人家也说了，这次武林大会结束后大师兄就回来了。”
　　“咱们快些吃，回去好好看住那魔教弟子。”
　　“不用着急，有武当派的师兄们守着呢，”四师兄摇了摇头，摆手示意师兄弟几个随意，“咱们难得出来，尤其是小师弟，大家慢慢吃不着急。”

　　“掌柜的，要一间天字上房！”
　　门口进来一身形壮硕的男子，把钱袋拍在柜台上，男子中气十足的冲客栈掌柜吆喝道。
　　掌柜并不在意，他白胖的脸上笑的和气生财，伸手去拿钱袋，只是颠了两下，他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淡淡道：“客官您这银子，只能一间玄字房。”
　　客栈中还有其他堂食的客人，男子先前嗓门不小，听掌柜此言脸上有些受不住，急道：“你这什么黑店，坐地起价啊！我这十两银子够包一个月了！”
　　胖掌柜收了笑脸，指了指新换上的价目牌，“小店明码标价，童叟无欺，你这十两银子包不了一个月，还请客官见谅。”
　　男子脸色阴沉下来，他伸手拿回钱袋，又把一个木牌拍在柜台上，威胁道：“见到这黑木令了吗？我日月神教的钱，你敢赚，不知道有没有命花？”

　　角落里的师兄弟几个相互对视一眼，身形微动。

　　“……黑木令？”胖掌柜似乎是吓到了，脸上的胖肉抖了抖，他拿起木牌想仔细看看，又被男子劈手夺回。
　　“说！我这银子够还是不够！”
　　客栈中众人都被柜台前两人的争执吸引了目光，只见那胖掌柜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忽然伸手抓住男子的衣襟，几乎将他整个人都举了起来，“够了够了！老子受够了！一个个打着日月神教的幌子净干些偷鸡火狗的事……真当我日月神教是吃素的啊！”
　　胖掌柜闪身从柜台后跳出，抓着男子扔出客栈不算，还跟着飞身出去，有好事者跟着过去围观，还没看清动作那男子已经被胖掌柜打得翻倒在地。
　　“穷鬼！竟敢败坏我日月神教名声！”
　　胖掌柜也不下死手，打完骂骂咧咧的转身进了客栈。
　　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男子抬头，只见客栈牌匾上同福客栈几个大字旁边，赫然出现一轮巴掌大小的日月印记。

　　——

　　武当山上，冲虚观内，道童引带着一位年轻男子穿过大殿，来到内院边角一处偏僻的院落外，两名道士正守在院门口。
　　道童上前见礼，“两位师兄好。”
　　两道士回礼，其中一人还道：“是明空师弟啊，怎么不在掌门跟前？”他看向跟着道童的年轻男子，“这位是？”
　　道童明空让年轻男子露出药箱，解释道：“这是自山下请来的大夫，掌门师祖命我带他来瞧瞧里面的人。”
　　“没听说他有什么不舒服啊……不过既然是掌门安排的，你带他进去吧。”
　　道士让开了院门，年轻男子跟在道童后面进了院子。

　　“多谢小师傅。”
　　行至院内，年轻男子抬起头冲明空道谢，未等他回应便拎着药箱急匆匆进了屋。
　　这年轻人却是任我行的结义兄弟，名叫越青的那个。

　　任我行：男人的嘴，骗人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