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s》那笙

41、破晓×相遇×分道扬镳

　　大约是过度使用隐藏力量，念力为零的状态竟维持了两个多月……实在令人恼火。伊莉雅不得已呆在揍敌客家。
　　以前的小房子一点都没变，大约是有人经常来打扫吧。现在，再也不用看大家长的眼色、可以任意离开揍敌客，修行总算没有白费，终于……
　　隔着落地玻璃窗，窗外的隐隐透进微白。
　　破晓。

　　熟练地打开电脑，连接揍敌客的情报网，输入关键字，查找。有些急躁地翻动网页，编得整页满满的「豆腐块」随着鼠标点击的声音疯狂换动。然后颓废地把鼠标砸在显示屏上，伊莉雅叹息着重重仰靠在沙发椅上。
　　昂着脸微阖上眼。
　　揍敌客家的情报网上，找不到新的资料了。「穿越时空」的资料。
　　猛地坐起，泄愤般将手边垒起的书籍掠向荧屏，狠踹一脚桌沿，装了小轮的沙发椅受力倒退。伊莉雅抓起随身小包便离开，身后的电脑桌上一片狼籍。

　　拼了命得到的，几乎是一张白纸。

　　窝了两个月，肌肉似乎都僵硬了，踩在地面上都有种不真实感。
　　伊莉雅离开小房子走向主屋，在某个距离停下绕着主屋转，低着头寻找那些用来做结界的珠子。虽然不是什么方便的东西……
　　来时因为坐三毛身上时还不觉得，一步一步靠双脚走过来才抱怨路太长。收完最后一颗珠子，把它们全部放进腰包里。直起身时似乎能听到骨头喀啦喀啦的磨响。
　　瞥了眼揍敌客豪华的房子，转身向远处的黑色大门行进。
　　离主屋不远是总管的寝室，伊莉雅刚走到附近便看到管家们排成两行准备将里面的人迎出来。脚步不停，伊莉雅没太在意地扫了一眼：首先出来的是穿西服的中年人和金发少年，黑发倒竖的小孩紧跟后面。皱了皱眉，这几个人好象在哪里见过，尤其是那个金发少年。又想不起来确切的地点和时间。
　　快要走过管家寝室时，身后传来微颤的童声：“伊…莉雅？”
　　顿住，脸微侧。
　　跟在那三人之后的银发孩子站在门棂，揍敌客家特有的猫瞳闪闪烁烁，疑惑的目光变得欣喜。
　　“伊莉雅！”随后又抱怨似得指责，“你知道回来了啊？！我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
　　“笨蛋奇牙就是笨蛋奇牙，连一个人是死是活都不晓得。怎么，这几年只顾长个子没长脑子么？”忍不住嘴角上扬，有种愉悦的心情弥漫开来。没营养的绊嘴竟也可以令人欣喜。
　　“你个白痴说什么！”
　　一旁的苹果绿男孩歪着头询问：“她是谁？”
　　“她……”奇牙刚开口就被伊莉雅截断：
　　“伊莉雅。跟奇牙有血缘关系的姐姐。”
　　奇牙反唇相讥：“谁要你这种矮子当姐姐！好几年了才长那么一点点，怪物！白痴！”
　　“我是怪物你也脱不了干系！怪物奇牙！”伊莉雅不满地眯起眼。
　　“你说什么？！”顶着青筋冲伊莉雅挥了挥拳头，对方也毫不客气地撸起袖子。
　　“要打架吗，笨蛋奇牙！”
　　“来就来！谁怕谁啊！”
　　拳打脚踢……

　　在众管家眼里，两个小家伙看起来完全没有长进，与以前一样吵着吵着，就嚷嚷着要打架。以前肯定会两败俱伤：伊莉雅小姐技巧运用不错，但体力很差；而奇牙少爷虽技巧比不上伊莉雅，但体力方面是完全没问题。最后两人会倒在草地上，又展开舌战。……

　　比起管家们的无动于衷，小杰和雷欧力直冒冷汗地把这两头喷火小龙拖开。被架起的伊莉雅蹬着腿继续向奇牙挑衅，后者很配合地作势要冲上来，在小杰的拉扯中始终与那个嚣张的女孩保持一段安全距离。
　　伊莉雅突然停下看向从开始就盯着她看的金发少年，雷欧力一时掌握不住平衡倒退两步。
　　“有事么？”按以前记忆，这位应该是酷拉皮卡了。不过她不太记得跟酷拉皮卡有什么瓜葛。
　　“你是那个时候的……”酷拉皮卡是记得的。那个把自己从蜘蛛手中救出来的女孩，的确是这张脸！虽然眸色和发色都变了，但她的面孔却没有改变。
　　“什么？”
　　顿了顿，酷拉皮卡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
　　“窟卢塔族……”欲言又止。眼眶里是红热的，族人惨烈的死状浮现。
　　窟卢塔族？七大美色之一？脑中闪过一个场景：金发的孩子穿着破烂的蓝色民族服装，拿着铲子吃力的一下一下挖着泥土，周围尽是眼眶空洞的残骸。他咬着唇闷不吭声，泪水顺着秀美的脸一寸一寸下滑，眼瞳如血般鲜艳凄美。
　　“是你啊……”了然地点点头，伊莉雅晃了晃手臂打招呼，“好久不见~，酷拉皮卡……”
　　“咦咦——？！”雷欧力怪叫一声，眼神在两人之间游移。怕是没想到这个性格孤僻的家伙会认识如伊莉雅般的怪孩子吧，况且对方还是杀手！
　　奇牙停下动作，怪异地盯着伊莉雅看：“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唔…四年前…吧？…”
　　“你现在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吧？四年前才几点大！”雷欧力极不相信地叫出声来。
　　“今年十五了，大叔。”嘴角微微抽搐，身体长不大又不是她愿意的。
　　“我才十八！不是大叔！”
　　“骗—人——”四人几乎同时以「这不可能」的表情看过来。
　　……

　　黑暗散去，黎明已至。

　　※ ※ ※ ※ ※

　　揍敌客家不是谈话的好地方，搭上回程的旅游车，找了家咖啡店坐下。
　　“你们怎么识的？”奇牙神色古怪。伊莉雅应该没有理由会到窟卢塔……
　　“委托啊！几年前有个怪女人委托我保护他。”
　　“是不是弥沙姐姐？”酷拉皮卡猛抬起头，仿佛为了证明什么问道。
　　翻了个白眼，“我不知道那女人的名字！不过她是黑头发，蛮少见的。”
　　“……”酷拉皮卡捂着眼撑住桌子，摆摆手说了声“没事”。
　　伊莉雅岔开话题：“对了，你们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要去天空竞技场。”小杰脸色变得坚定，攥起的拳头落在桌子上，声音洪亮：“我要去天空竞技场找西索决斗！”
　　就像站在西索面前宣誓一般：我要找你决斗！还要把你打败！
　　斗志昂扬，如那冲冠的发。
　　“是吗？那可真不错。”敷衍地回答，伊莉雅对西索可没什么好感，“奇牙也要一起去么？”
　　“我……我不知道。”有点别扭地移开视线，奇牙还从来没有自己做过主呢，以前在揍敌客家只要执行任务就可以了，哥哥和父亲会布置好一切。
　　手背触到温暖的东西，抬眼，是小杰的手。
　　“离决斗的日子还有段时间，一起去米特阿姨家吧！在你想到要去哪里之前，就由我来领路吧！好么？伊莉雅要不要一起去？”
　　“好。”轻轻许诺。跟小杰在一起，真的真的很开心。
　　“我就不去了。祝你们玩得愉快！”
　　“雷欧力和酷拉皮卡呢？”
　　“攻读医科大学，四年后再见我就是医生了！”自豪地竖起拇指。
　　“我打算去找个保镖工作。”
　　“这样呀。那么，九月友克鑫见了！”
　　四个好朋友分道扬镳，这是是短暂的分别，所以没有什么好悲伤的。扬起笑脸说声再见，只要向着阳光走，就一定能到达想要到达的地方吧！

　　送走了奇牙小杰和雷欧力，伊莉雅无目标地盯着前方，声音淡淡的没有起伏：“你堕落得还不够彻底啊，酷拉皮卡。”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猛地看向伊莉雅，酷拉皮卡不大明白她的意思。
　　“蜘蛛是死亡的代名词啊……现在的你还不能、不够跟他们较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还没杀过人吧？”最后一句话略带嘲讽。翻掌，凝聚一团念、操控其变成数字：“看得到么？我手上的东西。”
　　视线胶在伊莉雅的手上，尔后不甘地垂下眼帘。
　　“呐呐，我就说吧！还没有学会「念」啊……”收起念向不远处的飞艇走去，“你呀，还不够资格跟蜘蛛斗。”
　　“你能教我的吧？”酷拉皮卡的声音使伊莉雅止住，“那个「念」，可不可以请你教我？”
　　返身，露齿一笑：“可以啊！不过要帮我个小忙。听说友克鑫会拍卖一款叫「贪婪之岛」的游戏，陪我玩玩吧！”
　　“……我接受。”

　　※ ※ ※ ※ ※

　　伊莉雅始终坚守着那一点点「善良」。在这个世界上，纯白的人是不存在的，即使如小杰者也只是维持在「朋友」的界限上，超过这个范围的人是死是活都不会令他关注；在这个世界上，纯黑的人也是不存在的，如伊耳迷、库洛洛，再怎样残忍之人也有重要的和不想毁灭的东西。
　　任何人都有任性的一面，黑暗和疯狂只是将它放大；任何人都可以任性，只要这个人足够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