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s》那笙

36、奇牙×叛逆×第287场考试

　　【友情提示:本章部分删改,与原著略有不符.感谢您的观看.】

　　柯特在门里面窥视门外，透过窄窄的门缝，他看到他的哥哥——奇牙·揍敌客——背着身向外面走去。阴暗的通道里亮着诡异的绿色脚灯。奇牙将右手插进口袋，沾着血的左手按在石墙面上，拖拽出长长的血痕，五个血红的指尖触目惊心。那血，是奇牙母亲的血，是基袭·揍敌客的血。森绿的光线将血迹照得发黑。柯特的指肚紧紧压住了门缘。
　　柯特转过头看向门里面，他们的母亲倒在地上哭着，尖锐的音色里混着哭泣的颤抖。被她最疼爱的孩子刺伤的地方，流着血，从脸角滴落在白色的洋服上，止不住地流淌。基袭疯狂地叫喊奇牙的名字，哭着向席巴求助，却没有得到儿子或丈夫的丁点回应。基袭绝望的哭嚎响彻房间。
　　席巴阴沉着脸坐在沙发里，默不作声地将金色的眼睛眯起，那是豹子狩猎前的眼神。
　　奇牙咧嘴笑着，阴森可怖，蓝紫色猫瞳压在发羽的阴影下。他缓慢地走着，步子轻而稳。墙上的血印由深至浅，干涩收尾。
　　不远处的墙根斜放着一块滑板，奇牙将它捡起，踏在上面。小小的轮子在通道里发出滚动的噪音，依然能听到那尖利的女声。
　　真是烦死了。老是哭哭啼啼地说我有多适合当杀手。
　　奇牙冷着脸，滑板平稳地向前行驶。
　　视野里渐渐出现一个胖胖的男子，他挺着圆滚滚的肚子行动迟缓，同样圆滚滚的头上盖着像西瓜皮般的黑发。这是奇牙的二哥，靡稽·揍敌客。不过奇牙并不想承认他和这胖子有血缘关系。
　　“奇牙，你去哪里？”靡稽听到母亲的哭声才出来的，他的房间设备相当先进，能监视所有别墅内和黄泉门附近的情景。与基袭的电子眼有同样效果。
　　讨厌的胖子。
　　奇牙蹬了一下地面，乘着滑板以更快的速度从靡稽身边擦过，右手的指甲撕裂了靡稽的腹部。
　　靡稽低鸣一声，捂着肚子跪倒在地上。贴着地面的脸扭曲地瞪向奇牙的背影，靡稽眉毛抽搐着，恶狠狠地叫着奇牙的名字，豆子眼射出杀气。
　　“奇牙——！”
　　不以为然地蹬着滑板，小轮子滚动时发出的噪音越行越远。
　　我会报复的、我一定会报复的！
　　靡稽在心里狠狠诅咒着，肥胖的身体因愤怒不断地抖动，眼珠凸起。

　　离主屋好一段距离，奇牙跳下滑板，将滑板夹在手臂与身体之间。屋外的路铺着粗糙的沙砾，大概容易磨坏滑板吧。奇牙的目光不经意落在周围全是大型植物的小屋上，那些植物依旧繁茂，那间屋子依旧整洁。奇牙要求仆人这样做的，或许是为了偶尔能到里面去玩吧。奇牙十岁前经常去的，因为有一个称不上朋友的朋友曾经住在那里，只是那个人已经失踪了。

　　——笨蛋奇牙！

　　某个熟悉的声音飘入耳中，奇牙猛地停下，四处张望，仔细看看周围才发现那不过是幻觉。
　　蓝紫色猫瞳暗了暗。
　　或许她不会再回来了吧。……
　　一步一步向黄泉门靠近，出了森林便看到「界线」，那是不容许没有资格的人越过的线。红发女仆站在「界线」旁边，双手横握一支手杖，垂在身前，头微微低下。
　　奇牙瞥了她一眼，步伐不停地从她身边走过。
　　“你拦不住我的。”
　　女仆垂下眼睑，一动未动，顺从地回答：“是的。我拦不住奇牙少爷的。”
　　有些诧异地顿住，奇牙侧过身，漂亮的猫瞳紧紧盯着那女仆的脸。女仆恭敬地倾下身体。
　　“你不是来拦我的么？”
　　“是的。但是奇牙少爷的命令必须优先执行。”
　　微笑，奇牙突然觉得这个人很有趣。
　　“你是新来的吗？叫什么名字？”
　　“我叫卡娜莉亚，奇牙少爷。”
　　白净的脸冲淡了之前的阴霾，奇牙酷酷地迈开脚步。
　　“记住你了，再见。”
　　卡娜莉亚觉得心跳突地加快，心底弥漫出一种莫名的感觉，她仓皇的低下头掩饰不自然的心音，向奇牙深深鞠躬。
　　“奇牙少爷才是，请您多保重身体。”
　　也许奇牙不会记得，他们曾经见过面。奇牙第一次叫卡娜莉亚的名字，第一次向卡娜莉亚伸出手，要和她做朋友。但卡娜莉亚必须拒绝。因为他是少爷，而她只是仆人。

　　——你是新来的吗？叫什么名字？
　　——卡娜莉雅，奇牙少爷。
　　——那，这个给你。
　　递过来的，是他一向爱不释手的滑板。
　　——不，……奇牙少爷。不可以……
　　由最初的惊喜，变成惶恐，然后是深深的悲哀。
　　——为什么？
　　即使她低下头，也能想象到他不满的表情。
　　——对不起，奇牙少爷……您是少爷，我只是个仆人而已……
　　——那有什么关系？！
　　——不……奇牙少爷，不……
　　心底涌起深深的难过，树枝上的男孩已经离开了。眼睛干干涩涩的，很奇特的感觉。可是，为什么，会觉得难过呢？是因为那个男孩已经离开了吗？

　　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像两条平行的线之间的距离一样。
　　无论靠得再怎么近，也无法相交的。

　　卡娜莉亚再次深深地弯下腰。
　　多保重，奇牙少爷……

　　“她不过是个见习管家而已！凭什么放走我心爱的奇牙？！”眼睁睁看着奇牙离开的基袭歇斯底里地叫着，电子眼上闪着愤怒的红光。基袭的脸已经被绷带完全包裹住了，使得她的模样更加怪异。
　　“奇牙啊——！”电子眼里一片混乱的雪花点。
　　席巴并不在乎妻子的尖叫，带着一丝琢磨不清的弧度，席巴唤来他的大儿子：
　　“伊耳迷，跟着奇牙。必要的时候把他带回来。”
　　沙发背对着的墙角里现出伊耳迷修长的身形，眼睛古怪地撑大，黑发及腰。伊耳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脸布僵硬地动着嘴唇：“是，父亲。”
　　所谓必要的时候，就是指当奇牙想要，或已经交到朋友的时候。奇牙的心志很弱，连比他年幼的柯特都比不上。这个时段是锻炼奇牙成为杀手的最好时段，但同时也需要防止不利因素的滋长。伊耳迷的任务就是保护奇牙不被其他人扰乱精神。
　　将所有不利于揍敌客家的因素，全部，抹杀。
　　“那么，我走了。”伊耳迷向父母打了招呼，得到席巴的首肯后离开主屋。
　　基袭在伊耳迷到门口时突然停止了疯狂的乱叫，语气森冷地叫住伊耳迷：“伊耳迷，要把奇牙带回来！无论如何都要带回来！”
　　伊耳迷转过脸，点了点头，大步离开主屋。
　　站在门边的柯特小碎步退后，为他让道，目送伊耳迷离开。
　　“啊，还是伊耳迷最乖了……”基袭望着伊耳迷的背影，喃喃自语。黑色的玻璃镜片上现出黄色的光斑，她把扇子靠在嘴边。
　　“果然是伊耳迷比较听话啊……奇牙——奇牙——！啊啊啊——！”

　　伊耳迷关上门，把母亲的尖叫挡在门内。
　　奇牙离家出走？以前很乖的啊……难道是叛逆期到了？
　　支起手点着唇，伊耳迷露出面无表情版的苦恼。
　　明明能力还很弱啊，小孩终究是小孩，天真的以为离开等于摆脱。
　　愚蠢的，弟弟……

　　※ ※ ※ ※ ※

　　离开家以后，奇牙觉得生活真是单调的可以。虽然说以前也没什么事干啦。
　　闲闲地走在街上，奇牙叼着根棒糖，百无聊赖地看着周围的人群涌动，考虑要不要去抢个商店什么的以增加乐趣。
　　灵敏的耳朵捕捉到碎碎的闲话：
　　“喂，据说猎人考试已经开始了。你知道么？”
　　“猎人考试？三年才出一个新人的猎人考试？”
　　“就是那个。听说考试已经开始了呐，今天正好有猎人考试专用的飞艇到这附近的机场来。”
　　“啊呀，怪不得这么多人到这里来了。”

　　猎人考试？好象满有趣的啊。
　　猫瞳闪烁着亮丽的光芒。
　　不如去玩玩看吧。全当是打电子游戏。
　　吐掉口里没有味道的棒子，奇牙向那两个谈话的人走去。
　　“不好意思，要怎么参加猎人考试呢？”
　　那两人惊异地看着这个毛点大的小鬼向他们搭讪，询问内容竟然是猎人考试，当即叫了起来：
　　“小鬼，猎人考试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搞不好会没命！”
　　听言，奇牙更感兴趣了。
　　“哎？是这样啊。要坐哪架飞艇才行呢？”
　　“你……”
　　那两人对视一眼，然后用老好人惯有的口气继续劝导：
　　“猎人考试太危险了，小孩子还是呆在家里比较好！”
　　奇牙勾起一边嘴角：“你们只要告诉到哪里可以参加猎人考试就可以了。”
　　再次细细打量奇牙，终摇着头，将猎人考试的地址告诉奇牙。
　　按照那两人告诉的地址，奇牙顺利找到了那架直通猎人考试试场的飞艇。
　　填完报名表，又在写有「猎人协会不保障考生的生死」这类的霸王条款上签了字，奇牙才被允许登上飞艇。当奇牙翘着脚、看着周围形态各异的人打发时间的时候，第一批筛选测试还正要开始。

　　轻松通过筛选，奇牙开始觉得猎人考试无聊了。用眼神赶走前来搭讪的猥琐大叔，奇牙大大地打了个哈欠。那个蹲在角落里叠扑克牌的小丑似乎很强，其他的根本不值一提。一点战斗的价值都没有。
　　奇牙不满地靠着墙，抱着心爱的滑板逐个审视新来的考生。
　　不知道会不会有跟我同龄的人哎。
　　这样想着，他更加注意新来的考生了。当奇牙看到一个全身插满钉子的怪老头（？）进来的时候，很不屑地在心里暗骂他品位差，这种品位堪比那些姓揍敌客的怪家伙一样。当然，这得排除奇牙自己。
　　混混噩噩地看了一批又一批怪里怪气的家伙们，奇牙索性闭上了眼睛。眼不见为净。
　　“哇，这里人好多噢——！”尾音拖得长长的惊呼瞬间吸引了奇牙的注意，那是个穿着苹果绿运动服的男孩，年纪跟奇牙差不多，刺猬般的头发竖在头上，似乎要显示出主人的坚毅，明亮如同宝石的黑色眼睛让人错觉以为那是透明的，肩上还扛着一支很普通但又有些不普通的鱼杆。
　　那个男孩的高个同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提起拳头砸在他的头上：“别大惊小怪的！”
　　“可是真的有很多人啊！”男孩用那双黑色的，近乎透明的眼睛望着他的高个同伴，语气相当的无辜。
　　他的高个同伴捂着脸，一副含恨的模样。
　　奇牙忽然听到角落里的小丑古怪尖锐的笑声。
　　这个人很危险。
　　奇牙闻到了小丑身上的气味，然后奇牙决定离这个小丑远一些，越远越好。
　　一阵急促的电铃打破喧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扇门前的考官身上。黑色光亮的头发中间分叉，拘谨地成八字样的发型，和鼻下的小八字胡搭配起来，不免有些滑稽。酒红色全套西服整洁的没有一丝褶皱，还系着深色的领带。考官背着手，嘴一动不动却发出了声音：
　　“我是第一场考试的考官，萨次。……”

　　猎人考试也太简单了吧！
　　跟着众人在隧道里穿行的奇牙有一种上当了的感觉。插着口袋极拽地穿过那些空有一身肥肉的普通人，奇牙寻找着那抹苹果绿色。
　　找到了。
　　再次提速，奇牙滑过苹果绿男孩的旁边，听到一声“好酷！”的感叹，然后男孩的高个同伴喘着粗气、却很大声地叫了起来：
　　“喂！你怎么可以赖皮？！”
　　奇牙看着那个高个儿，眼神淡默。
　　“他才没有赖皮呢！”
　　“主考官并没有说不准使用工具代跑。”苹果绿男孩和他的另一名同伴一唱一喝地反驳高个儿。
　　“喂喂！你们到底站在哪边啊？！”高个儿气急败坏地挥着拳头。
　　跳起，曲体，抱起滑板。动作一气呵成，一看便知是玩滑板的好手。奇牙跟着苹果绿男孩一起用腿跑着，他只是想这样做而已。
　　苹果绿男孩惊异地问：“哎？你不用滑板了？”
　　“嗯，不用了。”
　　“我叫杰·富力士，这是雷欧力，这是酷拉皮卡。你的滑板能借我玩吗？”
　　“可以，但你也要把鱼杆借我。”
　　“好啊！”小杰眯着眼，笑得灿烂如阳光。
　　很有趣呢。
　　奇牙觉得猎人考试似乎不再那么无聊了。

　　体力不支的雷欧力被东巴扶去另一条路「休息」，小杰和酷拉皮卡不放心地跟过去看。奇牙早知道另一条路里遍布着メメメ树，有致幻作用，会导致人精神失常。
　　“笨蛋！”低低咒骂一句，奇牙还是打算跟上去帮忙。是因为小杰抛下的那句话吗？

　　——你的名字，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就告诉我吧！

　　如果你知道我的过去，还会对我这样温和的微笑么，杰？
　　杰·富力士，明明很普通，却像潘多拉的盒子，不断发现新奇的东西。
　　再次踏上滑板，奇牙飞般地冲进右边的岔道，等他看到小杰的时候，他正晃着明显中了幻像的酷拉皮卡，奇牙低吼一声，一脚踢在酷拉皮卡的脸上，酷拉皮卡砸在石墙上、终于恢复了神志。
　　“酷拉皮卡，没事吧？”小杰担心奇牙那脚过重、踢伤了酷拉皮卡，连忙跑过去查看他的伤势。
　　酷拉皮卡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很大问题。
　　那双眼睛，已成茶色。
　　族人的死的再现，让酷拉皮卡更坚定了复仇的欲望，要斩杀黑色的十二条腿的蜘蛛。要他们，全部都，消失。在此之前，必须变得足够强，强到可以和蜘蛛们对抗。清秀可人的脸，是不适合恨意的填充的，此时的酷拉皮卡变得有些狰狞，让人看了心疼。
　　“酷拉皮卡？”小杰小心翼翼地轻念酷拉皮卡的名字，他感觉到了酷拉皮卡的异样。
　　恢复常态的酷拉皮卡冲小杰虚弱地笑，精神的打击比□□打击要强烈得多。瞳孔变回天空色。
　　“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他们恐怕快到终点了。”奇牙打断小杰和酷拉皮卡的闲聊。
　　小杰瞪大眼睛，一脸着急。
　　“雷欧力还没找到呢！”
　　奇牙率先跑在前面，“快点吧！时间不多了！”

　　跟着幻影走向树区深处的雷欧力，最后向朋友诉说了自己的心愿。在只有他看得到的景象里，老友的沉默，雷欧力哭着道歉。心里反复纠葛，未来与过去的交叉点。没有人明白雷欧力挣扎的内心，当老友说让他回去的时候，雷欧力跪倒在他面前，不断重复着‘对不起’，希望得到老友的原谅。
　　对不起……
　　对不起，没有治好你……
　　所以我想治疗更多的人，请，原谅我。

　　“雷欧力！”最先发现雷欧力的小杰加快速度，超越奇牙跑到雷欧力身边，红着眼睛的雷欧力看着这几个相处不到一天的同伴们，心底的乌云悄悄退散。或许小杰真的有魔法吧，他会一种，将人从黑暗里拉出的魔法。比阳光更加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