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联］锤哥有只猫》小友

8、定情

　　＂So......呃，Loki平安地回来了？＂沉默了许久，还是Tony厚着脸皮挪动了僵硬的身体，那起纸巾把下巴上滴滴答答的酒水擦干净，努力对着神族兄弟两人微笑，但在目光瞥到Loki的耳朵时，他的嘴角看起来痛苦地抽搐一下，迅速地背过身，把即将出口的喷笑硬生生憋成一声调子可笑的干咳。

　　本以为Loki回立刻开口或动手，Tony却什么都没等到--墨色发丝的男子只是站在那里沉默地盯着他们，什么话都不说，更别说杀过来了--只是阴沉的可怕，让人心里更是警惕。Tony有预感这次不会随便结束了。

　　＂他是回来了，＂替Loki回答的是他那时时刻刻在遇到Loki的事时就连最基本的思考都无法正常运转的哥哥，＂但是问题是，你们也看到了--虽然不知道你们给Loki灌了什么东西，＂Thor皱起眉，语气中带了些对自己队友们的不满和愤怒，手指却不符合他情绪的轻柔地落在Loki的耳朵上，＂他现在虽然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但是这个耳朵却还是猫的样子，还有尾巴也是......（Natasha扑哧一声没憋住笑声，被神族兄弟同时瞪了一眼，只不过一个阴沉凶狠，一个只是有点责怪）Stark，你必须尽快把Loki变回来，他的神力也消失了，这样他也没法回Asgard......＂

　　＂神力消失？怪不得我们没被袭击。＂Steve点点头，一本正经地总结。Bruce叹了口气，拍拍Thor的肩膀表示他会尽快解决这件事--要知道Thor要说因为这事发起火来和他们决裂，这可不是件好事。没办法，这大块头做事一扯到Loki就丝毫不顾后果......他这么想着，干脆直接离开去实验室了，反正发生了这么多事，他也没什么胃口了。

　　此时餐厅里，气氛很僵硬。由于Loki的确被复仇者们整得挺凄惨，比如皇室出身的他被一群母猫追了几条街什么的，而且到现在身体怎样什么时候恢复也是未知，再加上他现在失去神力毫无威胁，就没人再提起把Loki关起来之类的事了。虽然没有谁真的把仇恨和敌意摆到明面上撕破脸皮，但不管是哪一方都没有表现出友好，而唯一算是可以调节这种尴尬的Thor却满脑子都是Loki，一刻不停地围在他身边问这问那，而Loki表现出冷漠的不理不睬也没让他有任何沮丧，还是坚持不懈。

　　最终，Natasha坐在Loki的对面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默默打量了Loki几眼，随口问了一句以来打破僵局：＂Thor的衣服？＂

　　Thor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在Loki颇为不耐烦的点头后才反应过来，Natasha指得是Loki身上的衬衫。他随即解释到：＂Loki变回来的时候没有衣服（Loki脸色发青地瞪着幸灾乐祸的Tony），我也不会像他那样变出衣服来，所以就把我的那件衬衣给他穿了--毕竟其他人身高不太符合......（比Loki矮了十多厘米的Tony咬牙被Loki轻蔑的目光笼罩）＂

　　Natasha点头，简单应了一声。她会提到这点是因为这是他们几个第一次看到Loki没有盔甲，而是穿着普通人类的服装出现在他们面前。没有宽大结实的战甲，也没有强大的神力，而Thor宽大的衬衣将她从未发现的事情无限放大--Natasha这才发现，眼前这个让她痛恨的男人看起来显得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消瘦，四肢纤细，脸上的线条也如此柔软，还有他冷淡的沉默，几乎让她无法相信这就是那个与他们战斗许久的敌人。

　　＂......喂。＂坐在一边的Clint突然打破了他之前的安静，鹰一般锐利的双眼眯了起来，直直盯住Loki。＂你为什么不说话？＂

　　几个复仇者抬起头，这才发现，作为欺骗人心的邪神，Loki从恢复人形到现在，竟然一句话都没说。

　　Loki听到他的问话，一句话不说，只是反盯着Clint，目光显然透露着闪烁的敌意。

　　＂啊，忘了说这点......Loki他不--Ouch！Loki！＂Thor的话说到一半，被Loki一脚踩在鞋上，抽了就气，但估计是不怎么痛的。而毫不犹豫下了脚的Loki只是危险地瞪了他一眼，沉默着把目光投向一边。

　　＂哑了？＂Tony微笑着猜测。

　　＂当然不可能。＂Steve几乎是反射般接了下去，＂如果只是这点小事，他怎么可能阻止Thor说出来......＂

　　Loki脸色如同黑炭。

　　＂Brother，不告诉他们的话，会影响他们研究的速度和质量的吧？＂Thor充满担忧地看着Loki，无视他冷漠中透露的窘迫，转头跟那些复仇者们开口。

　　＂事实上，Loki他没法说人话了。＂

　　几个超级英雄们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安静地点点头。

　　＂而且......他现在都只能发出猫的叫声......＂

　　＂......＂沉默。整个餐厅里一片寂静，复仇者们一个个化为僵硬的雕像。最为僵硬的当然是最中心的邪神--他飞快地从沙发上站起身，冷着脸扔下不知所措的Thor，扬长而去。Thor慌张地看看Loki渐渐远去的身影，又瞥瞥一脸惊愕的、脸上写满了＂What-the-hell-is-happening-over-here-OMG-am-I-in-a-dream-or-what＂的脸，咬牙追了上去，盔甲上残余地几缕红色披风的残骸在空中轻飘飘地飞舞，轻轻地去了，留下超级英雄们相视无言，只看到对方眼里的惊愕慢慢的，转变成或是看好戏又或是充满愉悦的目光。

　　未来的日子，绝对比之前还要精彩。

　　Thor现在很是混乱。Loki生气了么？Loki会不会又讨厌他了？Loki会不会又要和他打一架然后和他形同路人？

　　金灿灿的雷神沮丧地在走廊里急匆匆地往他和Loki的房间赶。虽然他知道Loki会生气，但如果不知道这点的Banner做出的东西危害到Loki的身体怎么办？他不可以再失去Loki了，上一次在彩虹桥上的坠落已经痛彻心扉刻骨铭心，Thor不可以失去Loki，他们哪一个都离不开对方。

　　Thor紧张地推开房间的门。Loki已经安静地坐在了书桌前，手里的钢笔在洁白的纸上优雅地舞蹈，沙沙作响，成为房间里唯一的声响。黄昏的温暖阳光滑落在Loki乌黑的发丝上，衬得他墨绿的眸子分外温和似水，像是一幅淡雅唯美的油画。

　　Thor的呼吸难以察觉地顿了一秒。他一瞬间以为自己回到了曾经，那个热爱魔法的少年每日都会静静端坐在房间里等他到来，手里躺着古老陈旧的干涩书本，在他推门而入之时乖巧地转过头，扬起一个天真中带着调皮的微笑。

　　Loki的确转过了头，冷静地看着他，挑起眉，又低下头写了几笔。

　　「What do you want」Loki淡淡地瞥了Thor一眼，把写了字的纸张举到Thor面前。Thor沉默着，为Loki冷淡的态度有些小小受伤。他们是兄弟不是吗？他们一同长大，情同真正的手足，他们之间曾经毫无秘密毫无间隙......到底是什么时候，Loki开始强硬地拒绝自己的爱？

　　＂Brother......Here，I......＂

　　Loki愤怒地用一个眼神打断了Thor的话语。

　　「I am NOT your brother. I never was, and never will be.」

　　Thor愣了愣，叹了口气，蔚蓝的双眼里闪烁着迷茫。＂Loki，你就这么讨厌我吗？你可不可以乖乖和我回家，和我回到以前那样？＂

　　Loki冷哼了一声。「躺床上去。」

　　＂What？＂Thor瞪着那张纸，充满不解。

　　Loki翻了个白眼。「没睡醒就滚去睡。」

　　＂......＂可怜的雷神仍然没有听懂。

　　Loki盯了他几秒，终于泄气地瞪了他一眼：「我的意思是，别做白日梦了。」

　　Thor恍然，紧接着就可怜兮兮地做到Loki旁边，没有被被躲开。＂Loki，我一直都希望可以和你好好相处......要怎么样你才肯听话地和我回家请罪？这样父亲可能看在你认罪的份上减轻你的惩罚......＂

　　Loki冷笑。

　　强壮的雷神撇了撇嘴，像一只金色的狮子一般，却露出金毛犬般可怜兮兮的表情博取同情。

　　对面的黑色半猫咪僵了僵，随即低下头写了几句，扬起一个满意而不怀好意的笑容，举起那张纸。

　　「如果你答应我，这漫长的一生中只爱我一个人的话，我就以你的首席魔法师的身份回去，接受惩罚后，留在Asgard。」

　　Thor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Loki他愿意回去？他愿意待在自己身边，愿意和自己在一起，而他想要的，只是......

　　他眨了眨眼，随即为自己无耻的心思懊恼和羞愧。Loki是他的弟弟，他怎么可以产生亲吻他的念头？Loki想要的是他的关心爱护，又不是对爱人那样的情感......他爱Loki了，他早就该知道......但这是不可以的，Loki会更讨厌他，没准会厌恶他或是躲开......

　　耳边呼啦呼啦的纸张翻滚的声音，Thor才发现自己走神了。抬眼，Loki眯起碧绿的眸，歪过头把刚才那张纸按到Thor的脸上，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不再看Thor。但他这一转身，掩藏在宽大衬衣下的半截尾巴立刻印入Thor的眼里。

　　嗡......血一股脑涌上脑子。

　　Thor的身体比大脑更快给了行动。他伸手一勾，Loki就一个不稳倒在他怀里，没等这只狡猾的小猫开始挣扎，Thor已经紧紧抱住了他，粗糙的手掌轻抚着Loki的脖颈，如同手中是世间最珍贵的宝藏。

　　＂Loki......Loki......＂雷神轻声咀嚼着这个名字，温柔地像是情人间的低语，却不是热烈的爱恋，而是更认真，更郑重，几乎虔诚的呢喃。那挣扎的半个猫咪苍白的皮肤上浮上几抹殷红，向来的沉稳灰飞烟灭，溃不成军。清楚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挣脱，Loki默默地收回手，满脸不悦地坐在Thor腿上，湖水般清亮的绿色眸子不知该看向哪里，最终干脆闭紧了，什么都不看。

　　＂I love you, more than anyone in the world, more than everything you can imagine. Loki...I love you.＂Thor轻声承诺。

　　Loki咬住唇，反射般地想要冷笑想要质疑想要反驳，却什么话语都找不出来。他最引以为傲的银舌头在Thor简单却真心的话语下丢盔弃甲，一个个字砸在他心中，沉重不堪。曾经，他不管是对三武士还是对守门人都说过同样的话语；在他说出没有人比他更爱Thor时，他究竟是像往常那样在说谎还是透过真心的真实，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晰。但Thor从来不对他说谎，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在他口中，就是神圣的宣誓，永世的诺言。

　　我是不是该说点什么？Loki混乱地想着。我本来不就是想把Thor钓上手吗？现在目的算是达到了吧？我应该答应一声，告诉他我接受了？

　　于是，Thor怀里的人轻微地＂喵＂了一声。

　　一秒后Loki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坏事了。Thor低哼了一声，一把把Loki往旁边的床上一扔，还没等Loki反应过来就已经把他结结实实地压在了身下。

　　＂......＂Loki不敢再发声了，但目光努力地表达着一个信息：等、等下！难道这个白痴要把自己就地正法了吗？！不是现在啊，门还没锁，这里是那该死的Stark的家，而且他应该在上面......Thor的那家伙什么尺寸他又不是没见过，会死的，绝对会死的！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慌乱落在Thor的眼里就是在点火。

　　但Loki没有得到意料中他没耐心兄弟的粗暴对待。温暖的柔软落在唇上时，Loki整个人都呆住了。轻柔的动作，不像是Thor的性格，但Loki的心却几乎是疯狂地跳动。这种在Thor的身上难得一见的温柔此时在自己面前这样真实，让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脑子里浆糊一片。Loki毫无反应地瞪着Thor缓缓抬起头--简简单单的相碰，无关性，无关身体上的享受，那样单纯虔诚的吻，如同存活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的诺言。

　　Loki碧绿的眸子里闪烁着温和的光。他安静地伸手，轻轻落在Thor柔顺地金发上。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从来没有真正恨过眼前的这个人。爱，爱到刻骨而痛苦地寻找出路，此时终于走回原路。这样也挺好的。他这么想着，勾起一个狡黠的微笑。

　　Thor的手掌抚摸着Loki的脖颈，蔚蓝色的眼睛如同海洋中最晶莹的水滴。他注视着Loki，目光交错，他霸道地低头，与猫耳的男人唇齿相依。

　　一吻定情，二吻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