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联］锤哥有只猫》小友

18、番外二. 霍格奥兹 [4]

　　Draco经常做梦，只不过他从来没有和别人交换梦境的习惯——好吧，梦到自己成为魁地奇队长的事他曾经抑制不住心中飘浮的满足和希翼向克拉布与高尔轻描淡写地提过——但你不能指望那两个傻大个给你任何不让你鄙视的回应。另外就是写信给母亲简单形容平日生活时用一两句话带过自己比较快乐的梦境，毕竟父亲有时也会拿起自己写得东西阅读，像梦境这样不靠谱的东西显然不应该占据他描述斯莱特林各个贵族继承人的空间。

　　他是Malfoy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唯一的骄傲。他的一举一动都需要小心翼翼。身边的人，他们可以一起假笑一起学习一起闲聊，但永远不会是知心的朋友。一旦他从这个位置上跌下来，身边的这些“同伴”，只会站在旁边看他的笑话，然后一拥而上把他打倒。

　　因此不管是比较快乐的梦境还是比较黑暗的梦境都会很快被丢在记忆的长河里自生自灭，一向都没几天就会溺死。

　　而这次这个不一样。

　　梦是黑色的。Draco站在一片空地正中，好多好多双眼睛都盯紧了他，愤怒、惊恐，希翼、满足，厌恶，鄙夷……剑，一把把都是锋利的剑。戳得他反射般想要退后，却又撞上身后的刀尖。他听到一个声音在向他怒吼，一遍又一遍模糊地像是成千上万的吼叫信，直到他几乎被逼疯，才分辨出了其中一个词语——

　　懦夫。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他想要尖叫，但喉咙被堵得出不了声。他开始分辨出那声音是Potter的，只是很深沉沙哑。血液沸腾起来，他想要找到那个带着救世主光环的男孩，但眼前浑浊，人影一个个模糊地晃过眼前，明明面目不清，他却清楚地感觉到他们脸上刺眼的笑。

　　你们什么都不懂！！

　　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奇异地认为这就是被阿瓦达后的感觉，灵体站在空中，冷静地看着那个自己歇斯底里。

　　Potter，我赌不起！我不是你，可以用整个巫师界作为赌注！！我不是你，被逼到死角只有背水一战！！我不是你，我还有我不能失去的东西要保护——

　　我不是你，为了最伟大的利益就可以举起魔杖战斗。

　　Draco听不懂任何一句话。他只知道这是对Potter说得，不，不是说得——他俯视着那个自己颓废地跪坐在废墟中，身边空无一人。

　　他睁开眼。

　　如同风暴前的天空，Draco的眸子黯淡着，阴郁地盯住灰暗的房间里透过华丽窗帘的缝隙溜进来的阳光。他讨厌这个莫名其妙的梦，心情被弄得一团糟。他闭闭眼睛准备起身看看时间——

　　然后他就看到昏暗中，窗前的那个影子。
　　什么时候进来的？！

　　斯莱特林的宿舍都是单人间，因此Draco立刻断定那一定是家养小精灵。“喂，你，”他揉揉眼睛撑起身，伸手捋一捋头上有点杂乱的铂金发丝，“把那边的长袍递给我。”

　　对方的身影愣了愣，沉默地伸手把旁边沙发上整齐的袍子拎起来递给Draco。Draco很自然地接了下来，接着才愣愣地望着眼前金发蔚眼的少年……

　　“……你是什么人？！你怎么进来的！！”

　　Draco瞪着面前和他默默对望的少年。少年半晌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我是Thor，来找Loki。”

　　Draco刚刚开始运作的大脑飞快地弹出那个一年级天才的资料。“……你是他哥哥对吧。”他眯起眼看着Thor。

　　“是啊！”Thor点点头，直起身。“看来Loki也不在这里啊……我先走了，再见。”

　　“……等等！你是格兰芬多的吧！你怎么会在这里！”

　　“哦，你们的门不是很牢固。”对方轻描淡写地回答，接着就迈出了Draco的房间。断掉了的锁可怜兮兮地啪唧一声掉落在地毯上。

　　“……”Draco在床上呆了半晌。最终他粗暴地拽起长袍，用毫不优雅的动作把它狠狠套在身上。“一定是梦，这绝对是梦！”

　　***

　　噩梦是可怕的。

　　但是噩梦成真是更可怕的。

　　Loki僵着脸瞪着自己华丽柔软的床铺上缩成一团睡得香甜的一抹金色。梦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是记不清了，总之不怎么愉快——但他记得很清楚，悲剧就是从这里开始的：他大脑打结的兄长如同一只巨大的泰迪熊般安详地躺在他旁边，一头飘柔的灿烂发丝整齐地平铺在雪白的鹅毛枕头上，阳光纠缠着他，微微颤动的睫毛在光芒下如同是金子做得一般。

　　但即使这幅图画再美丽再梦幻，邪神的头脑也没有跟随身体的大小改变。他很坚决地，熟练地，一脚踢在他哥哥的俊脸上。

　　“嗷嗷嗷嗷嗷嗷！！！”

　　响彻斯莱特林的惨叫像是清晨美好的起床号——一个个贵族少爷小姐们头冒青筋地顶着睡意朦胧的双眼从床上弹了起来——而一直再没睡着的Malfoy少爷则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黑眼圈，另一只手伸到床头柜里，在一堆魔药瓶子里摸索着提神药剂。

　　Thor痛苦地捂着鼻子，软绵绵地躺倒在书架下——Loki冷静地挥手把被Thor撞飞的书都用魔法塞回它们原本的位置，毫无愧疚。

　　反正不在Asgard也不在Midgard，谋杀哥哥不犯法。

　　“Why……”最终Thor老泪纵横地伸出手在半空颤抖着，拖着尾音充满凄惨。Loki看起来认真地思考了半晌，点了点头。“因为你拉底了整个斯莱特林宿舍的智商。”

　　出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Loki看起来不怎么情愿地把Thor运出了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在被某些小蛇发现围攻之前。但很快他就后悔了——早餐时间，跟随着铺天盖地的猫头鹰一同扑向餐桌的还有一只金色的忠犬。

　　“LEAVE ME ALONE!”

　　“嘤嘤！Loki，how could you!”

　　“松手！你没看到别人看疯子的目光吗？！”

　　“我才不管——”

　　“……”四个学院的学生以及围观的教师员工们都表示压力很大。只有最中间的白胡子老爷爷笑呵呵地看着，点点头。“现在的孩子，感情越来越好了。”

　　闹腾过了早饭，亲密拉着一脸不爽的Loki，Thor笑容灿烂地大步走进魔药教室。“……总觉得会出事。”Clint望着两人的背影，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不管是什么课，一旦小蛇与小狮子们碰上，从来都是按学院整齐分成两队坐在教室两边，毫无例外。但某个金灿灿的王子，再怎么亲切也是雷神，而且还是个病入膏盲的弟控，这种时候眼睛里怎么可能还看得到其他人类？所以他要不是把Loki拉过去一起，要不就是挤到Loki那里，完全无视了四周两个学院同时刺过来的鄙视与愤怒的目光——至于有几个偏激的学生想要整整Thor？你以为那个抱着“我的哥哥只有我可以宰可以杀可以往死里踹但你们敢碰他一下我就让你们变成冰冻蚂蚁”这样的想法的黑发少年会让什么意外发生？Nay，没可能的事。

　　但是这次的课程，是臭名……咳，威名远扬的魔药课。Snape教授是出了名的，就算是完全没有去打听情况的Thor都对他有所耳闻，更别说是特工出身的Natasha和Clint，以及一直在找办法回去的Steve了。Steve试图把Thor拽到格兰芬多那边，而Natasha面无表情地把雷神先生往那里踹——最终的结果是，在Snape进入教室之前，他们没成功。

　　Snape从来都很清楚自己的名声有多么……糟糕。因此，像这种一进教室，看到的却是五个学生打打闹闹——其中三个是斯莱特林——的场面，本来就阴沉的脸立刻如同黑炭。他站在讲台前，沉默地盯着那几个学生。

　　“Thor！你就不能好好上课——”

　　“我只是想坐到那边而已！”

　　“不需要，我不希望一只熊扒在我身上度过每天24个小时里的每一秒钟。”

　　“Clint，快点踢开这个没脑子的……”

　　“直接砸晕就好了不是？”

　　冷气越来越重。四周的学生，不管是斯莱特林还是格兰芬多，都白了脸，几个胆小的开始颤抖。一个女生轻声呜咽着，大概是想象到了这节课后他们学院的分数会多么壮观。

　　“……Thor Odinson.”

　　阴冷沙哑的嗓音立刻引起了那些超级英雄们的注意。至于为什么？啊，作为正派总会有点什么外挂，这种“一听声音一看样子就会如同开启上帝视觉般灵敏”的技能就是其中之一。虽然这五个人里没几个好鸟……但都拥有这项外挂没错。无辜被点名的雷神眨着茫然的眼睛看向讲台上皮笑肉不笑的黑发男人，很礼貌地点点头微笑。

　　“……”教室里好安静。

　　Snape眯起眼，鼻子里哼出一口气。“你来这里，是为了用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躯体来浪费我的课堂时间吗？”

　　“不是，我只是来玩的。”Thor挠挠头，抿着唇扬起一个开心的笑。教室里响起几声闷响，坐得如同墙壁般僵硬的学生中有几个时运不佳的，猛地颤抖一下就不小心从椅子上滑下去了。复仇者们统统陷入了沉默，Loki默默地扶额。

　　“你觉得很好玩？”Snape从牙缝里挤出冰冷的话语，漆黑的眸子像是要将眼前的人捏碎。“格兰芬多扣20分。”

　　Thor看起来无辜极了。“为什么要扣分？”

　　“……那就再加上禁闭。坐下！你已经浪费了五分钟了！”

　　“什么是禁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