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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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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雨总是来势迅猛,任丰坐在草屋里听着谁电子大在草屋上的声音,因为之前便在屋顶上加了茅草,所以雨虽然大,里头倒也没怎么漏雨。
温度明显的降了下来,小黄也没有爬在地上,而是纵身跳到了床上此时头搭在任丰的大腿上,正好眠呢!
作为一只狗,小黄绝对是一直幸福的狗,因为它有任丰这样放纵的主人。
任丰有一下每一下的梳理着小黄身上的长毛,那毛昨天才洗过,用皂角揉洗过,十分的顺滑。
小黄应该就是那种叫做金毛的狗吧!任丰盯着小黄看了一圈,越发的肯定了。小黄现在已经差不多是成犬的模样了。身架子差不多已经成形,在再长便要等它发育了。用任丰阿爹的话,那就是狗儿第一次发情,狗儿第一次发情之后还会在长大一点,之后便不会再长了。
小黄是只公狗。到了发情期公狗嗅着雌狗散发的气味,便会跑去□□。这是十分危险的。起码在任丰以前居住的小山村是如此。
很多农户到了狗儿发情期就会把自家的母狗绑在屋里,而后人躲在一旁,等别家的公狗上门,就用锄头一锄头下去,那狗儿连叫都不会叫一声便直接倒在地上了。
任丰也就见过一次杀狗。狗儿的命不如九条命的猫,却也是很难死绝的。
一般那一锄头下去狗儿多半是没死的,农户会用绳子把狗吊起来,这个时候因为绝了呼吸,狗儿就会开始挣扎。
农户就用小锤子将狗再次敲昏,而后在头盖骨处划上一刀。
狗剥皮是非常简单的,与鸡鸭洗毛需要沸水不同。狗的皮不连着肉,而是中间隔着油脂,划上一刀之后直接一撕就下来了。一般这个时候剧烈的疼痛,狗儿会醒来,而后便是惨叫……挣扎,鲜血溅得满地。
任丰没敢看那惨象,却记得那惨叫,至今都深深的记得。
低头看着一脸悠闲睡着的小黄,虽然不知道这里的人吃不吃狗肉,但是到了发情期,他定然得把小黄绑起来。他的小黄可不是用来吃的。
小黄是他的孩子,是他的朋友。
如此想着任丰倾身抱住了小黄的头,因为任丰这忽来的举动,小黄睁开了眼。眼中有些错愕于任丰的举动,它本就没有睡着,此刻看着任丰脸上还残留着的淡淡的担忧,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黄伸出舌头舔了舔任丰的脸颊。
“以后要听话,不要乱跑知道吗?要知道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任丰没头没脑的说道。
很多狗儿,小时候没有绑惯,自由惯了,都是很不喜被绑起来的。到时吼叫,挣扎是定然不会避免的。不过该绑的时候还是得绑,任丰已然在心中下定了决心。
任丰如此想着的时候,小黄在他怀里动了动,任丰低头看了它一眼,便见小黄挣开了任丰的怀抱跳下了床。
任丰这才发现,原来雨已经停了。
任丰打开了门,一阵带着湿气的凉风迎面吹来。一人一狗都站在门口。
“真舒服。”任丰道。而小黄则甩了甩尾巴。
“要不要出去走走?”任丰问道,其实他是想去水潭边看看他的稻子,已经抽穗的稻子他还真怕这么一场雨全倒了,这倒了是很影响后面谷粒的饱满,收割的时候也很麻烦。
“旺。”小黄叫了一声,它显然也很想出去走走,不过它一直爪子搭在了任丰的腿上。
任丰看着它的模样,叹了口气,“知道了,大少爷。”任丰如此说着便扭身进了屋子翻了一圈后,拿出了油纸和布。
这是不久前小黄养成的习惯,只针对小雨之后。
因为是山坳,积水十分的厉害,原本就是泥土路更是泥泞。小黄就走了一次,便再也不往外走了。理由很简单,它的爪子上沾满了泥土,甚至半截腿上也也沾着泥土。
后来任丰就想了这个法子,现在小黄的四只爪子上包上一层布,而后在包上一层油纸,用布条扎上就可以了。当然这都是以某只少爷狗不嫌弃为基准的。
帮小黄绑好之后,一人一狗便往外走了。
李婶也刚好往外走,看到任丰便抱怨道,“小岚啊,你家这鸡啊,早上是不是啼得有些太早了?这总是把我家小翠吵醒……”
这公鸡啼鸣本是在清晨的时候,但也指不定有那么几只反了自然规律,凌晨便啼鸣。任丰这鸡棚就有那么一只,不过叫的时间不长,任丰也就没去管,这停了抱怨,便道,“真是对不住了李婶,赶明儿我就把这鸡宰了,其实我也被吵得心烦。实在对不住了。李婶也帮我跟小翠说一声。”
李婶听得如此,连连摆手,“我也不是这个意思,这杀也没必要,说起来,小岚这鸡棚里的鸡不少了吧!我前两天看了眼得有二三十只了吧!”李婶眯着原本就小的眼道。
任丰点了点头,“是啊!”心想自己鸡扬了这么久,原先那些蛋不舍得吃,现在也开始吃了,赶明儿得给李婶家送些。当初也亏得李婶家帮忙,他才能熬过最难熬的日子。
“小岚真是厉害,手也巧,养鸡也是能手。对了这是要到水潭边啊,那水稻长得很好啊!还有那马兰头和枸杞,我看都长得不错,可以开始卖了。不然错过了季节可就买不上好价钱了。”李婶一边说一边满脸的羡慕,起初她见任丰一直往外跑回来却是两手空空还以为任丰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熬不住这样天天干活的日子,后来任丰拎着鱼虾送来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他在那水潭子便鼓捣,还真鼓捣的有模有样的,李婶如此想着,又想到自家的大憨,光会干活不动脑子有啥用!
“李婶到时也一起过来割啊!我一个人可忙不过来。”任丰笑着道,对于李婶他一直当成是敬重的长辈,即使偶尔说话有些不好听,他也不会在意。
“恩恩。你李婶先去弄你教的泡菜了,今天第二坛子也能开封了。说起来还得谢谢你啊,小岚,我家小翠可喜欢你这腌菜了。我看根本不用卖,自己吃都不够。”
任丰只是笑了笑,又和李婶说了两句便往外走了。
小黄一直站在任丰腿边,现在它已经不会朝着李婶吠了,只是偶尔看着李婶的眼神,任丰总有一种发憷的感觉。
走到水潭边的时候,任丰像往常一样,先去水潭边的篓子那儿看了看。
“看来今儿又有鱼吃了哟。”任丰笑着道,看那篓子歪的翻腾就知道里面定然收获颇丰。
“旺旺,旺旺!”小黄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叫唤一声表示欢呼,那叫声十分急,又似乎带着戒备。
“小黄?”任丰扭过头,看了眼站在一边田垄上朝着那片稻田叫唤的小黄,“怎么了?”任丰诧异的走了过去,心道,不会是有黄鼠狼之类的吧!
任丰走到田垄上的时候,才发现,那可不是一只小小黄鼠狼,而是一个大大的黑衣人。因为外延的稻谷长得颇高,不站在高一点的地方看不到稻田中央的凹陷。
那人便平躺在稻田里,因为下了雨的缘故那人身上的衣服都湿了,完全的贴在了身上,因为离得比较远的缘故任丰并看不到那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看人躺在稻田里一动不动,显然是受了伤或者是生病了。
任丰急急便往稻田里走,却才走了两步裤子就被拉住了。
“怎么了小黄?我去看看那人到底怎么了?你在这里等我就好。”任丰低头对着咬着他裤脚的小黄道。
小黄松开了任丰的裤脚,“旺,旺旺。”先是冲着任丰叫了一声,而后用冲着那人的方向叫了一声。
任丰微微皱了皱眉,“人命关天,我得去看看,再说要是真的有什么事,也不能让人躺在咱们的田里,你说是不?”任丰冲着小黄道,也不知道为何他便是知道小黄是叫他不要多管闲事。
“旺。”小黄终是叫了一声,却也跳下了田垄。意思很明显,它要跟着一起去。
任丰这一次也没有拒绝,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便拨开了稻子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