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短篇及其它》七尾八爪九条命

12、番外 无法说出的爱

　　1980年春。
　　“Well，所以，这就是你给我的回报？”Lord Voldemort唇边现出

　　一抹残酷的微笑，冷冷地盯着那个跪伏在地上的少年。
　　雷古勒斯.布莱克深深地低下了头，嘴唇嗡动，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
　　“Well,well,真是可敬的……斯莱特林式的勇气。”Voldemort讥笑

　　一声，英俊的面容怪异地扭曲，显得分外可怖。他用一种冷冰冰的

　　、调侃似的声调平静地叙述着：“那么……让我来猜猜，一定有一

　　个让你决定背叛我的原因吧？啊，真了不起，啧啧，要知道由于你

　　的表现，我本已决定信任你了。”
　　雷古勒斯的身子忍不住在这种腔调中打了个冷颤，喃喃着：“不…

　　…并不是……”
　　“我知道，雷古勒斯，你是一个好孩子，一个很听父母话的好孩子

　　，所以你效忠于我只是因为奥莱恩的命令，是不是？啊，真是不幸

　　，我以为我在上个月凤凰社的攻击中只损失了两位得力的手下，没

　　想到它还令我损失了另一位仆人……而我最恨这种额外的损失。不

　　过，这样看来，小布莱克，你倒是和你哥哥很像，同样是不满于‘

　　黑暗’而心向‘光明’。可是怎么办呢，雷尔，我可不想让我的死

　　对头手下多一个助力。”
　　雷古勒斯浑身颤抖，面上愠怒：“我不会投靠他们的，这一点您尽

　　管放心——像我那个蠢哥哥一样的人，一家出一个也就够了。我只

　　是……只是对不停杀人的生活厌倦了而已……所以，请您，放过我

　　吧。”
　　Voldemort古怪地低笑着：“当然，看在奥莱恩和沃尔布加的份上，

　　我会饶你一命……但是你要知道，我的小雷尔，你亲爱的教父是不

　　会轻易饶恕那些背叛者的，你打算付出些什么来换取我的宽恕呢？

　　家产？不，身为一个大少爷，你怎能忍受像那些血统背叛者和泥巴

　　种一样的生活呢？”
　　雷古勒斯淡淡地道：“我会付出应有的代价的。”自从他决定离开

　　voldemort，他就已经做好了付出代价的准备。
　　Voldemort禁不住一呛，冷冷地道：“我可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东西

　　不是我的。”
　　“如果我要说的是拉文克劳的冠冕呢？！”雷古勒斯脸上禁不住一

　　红，微微直起身子，佯装镇定地道：“这可是我那个蠢哥哥为了收

　　买我而透露的消息一一这个筹码，足够了吗？”
　　Voldemort似是觉得有趣，俊美的面容露出了温和的浅笑：“真是有

　　趣啊，可惜了，我可爱的教子，你的哥哥所给的消息已经过时了，

　　冠冕现在在我这里。”
　　雷古勒斯不安地低下头，平静地问：“那您究竟怎样才会同意我离

　　开？”
　　Voldemort举起了魔杖，冷酷地道：“除非你死……钻心剜骨。”
　　雷古勒斯猝不及防地被红光击中，从未尝试过的痛苦瞬间席卷了他

　　的全部心神。以前连被餐刀割破手指也会觉得难以忍受的大少爷此

　　刻犹如身坠地狱，双目没有焦距地圆睁，薄唇张开却发不出声，保

　　养得宜的圆润指甲因太过用力地扣住身下的地毯而断裂，沁出了鲜

　　血……
　　痛苦突然消失，雷古勒斯大口喘着气，冷汗涔涔地瘫倒在地毯上。

　　Voldemort蹲了下来，一手挑起了他的下巴，强迫他注视着自己的眼

　　睛，狂怒地吼道：“凤凰社的那群蠢货给了你什么好处？！离开？

　　啧，别忘了你早就打上了我的烙印，你只能是我的！”
　　“咳……咳，我会付出离开的代价……”
　　“代价？”Voldemort挑眉冷笑：“你还有什么不是我的？啊，或许

　　还真的有……那么，就拿你自己来换好了！”
　　雷古勒斯愕然，下一秒便被一道霸道的唇舌剥夺了所有反对的话语

　　……
　　肢体纠缠、水声靡艳……绝望比绝望更长，如果可以，他宁愿沉沦

　　在这香艳而痛楚的梦中，永远不醒……

　　“都安排好了？”
　　“Yes,my lord。他不会有察觉的。”
　　雷尔，我的雷尔……如果战争终会有一方胜利，我希望那是我，而

　　我们经受的所有苦难都将会有意义……
　　1980年三月二十五日，刚刚从霍格沃茨毕业并加入食死徒大半年的

　　布莱克家继承人雷古勒斯.布莱克从巫师界失踪。

　　雷古勒斯的逃离之路十分顺利，顺利得几乎有点不正常。伟大的黑

　　暗公爵似乎忘了他的书房地毯上还躺着一个刚刚被他玩弄过的少年

　　，径自离去开展他新的计划。雷古勒斯幻影移形回了布莱克老宅，

　　强撑着痛苦难堪的身体，虚弱地叫道：“克利切……”
　　……

　　“恕我直言，My lord，您这样对布莱克小少爷……”
　　俊美的男子低沉地笑了起来：“你在担心他会因为我对他的伤害而

　　对我更加远离，卢修斯？看来你倒是很了解自己的妻弟。不过，卢

　　修斯，你认为我们真的会胜利吗？”
　　年轻俊秀的铂金贵族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Lord，我们的未来才

　　刚刚开始，魔法界必然会在您的领导下走向辉煌……”
　　“刚刚开始？可是结局早已注定……”Voldemort自嘲地一笑，喃喃

　　着：“离得远远的……也好。如果真的失败了，至少他不会受到什

　　么大的牵连……”
　　如果你在离开以前看一看自己的手臂，雷尔，你会发现，那个丑陋

　　的烙印只剩了一层薄薄的墨汁。
　　那样，如果战争真的有结束的一天，我希望你会是那个站在我身后

　　的人，与我一同品尝胜利的甘美。如果迎接我们的是失败，我也能

　　以一缕残魂的身份，默默地守护你得到幸福。
　　只可惜……梅林的字典里，不存在如果。

　　“就是这里吗？”雷古勒斯问道。克利切怯怯地点了点头，尖声道

　　：“这里有一条船……”
　　“好的，克利切，你可以回去了。如果妈妈问起来，什么也不要说

　　。”反正她如今也只是一副画像了……
　　克利切涕泪横流，尖叫着消失了。小主人是多么勇敢……多傻……
　　“如果这是我的宿命，那我欣然接受。”
　　Lord……教父……Voldy。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来保护你，即使你这

　　个该死的浑蛋也许永远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的心情，把我遗忘在记忆

　　深处……但是，从今以后，你不会再有任何弱点。任何。
　　雷古勒斯踏上了铜船。

　　“这么说，你得到了一个预言？”Voldemort盯住眼前有些惶惑的黑

　　发青年，淡淡地道：“那么……说来听听。”

　　站在石盆前的雷古勒斯对着那盆绿莹莹的毒药端详了许久，最终深

　　深地吸了一口气，变出了一只酒樽。

　　（回忆）1979年冬。
　　“Well,well，西弗勒斯，这是这些天来我所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Voldemort俊美而邪异的面容笼罩在晕黄的灯光下，竟显出了几分温

　　和儒雅。地上跪着的大鼻子青年有些激动地道：“为Lord服务是我

　　的荣幸……”
　　“不过，七月份出生的孩子……邓不利多一定会想办法把他隐藏起

　　来，如果要动手就只能算准日期在他出生以前……真可惜，圣芒戈

　　偏偏没有我的人。”Voldemort敲着桌子，若有所思地道。
　　这是个机会。斯内普来不及多想便道：“我愿为主人分忧。”

　　无法言喻的极度焦渴摄住了雷古勒斯的所有感觉。他的视线开始旋

　　转，模糊，眼前出现了种种幻像。雷古勒斯的额头满是汗水，失神

　　的眼睛望向逝者：“母亲……父亲……还有……”
　　不！我要先把药水喝完……然后再……然后……
　　酒樽第五次陷入石盆。雷古勒斯的右腿插着一把匕首，那条腿已经

　　被他自己凌虐得残破不成形了。
　　死亡……算什么……不过是必须付出的代价罢了……
　　雷古勒斯喝下了最后一杯药水。然后他抓住挂坠盒，踉跄一步倒向

　　湖中。
　　挂坠盒的盒盖蓦地弹开，一道黑发红眸的灵魂虚影扑向雷古勒斯：

　　“不——！！”

　　1980年春，前食死徒雷古勒斯·布莱克……失踪或死亡。

　　雷尔，我真的有些后悔……我不该切割灵魂用它来代替我守护你，

　　而是应该和你一起死去……

　　1981年冬。
　　Lord Voldemort冷厉的目光几乎要穿透跪在地上的人。
　　“所以……”他轻轻地道：“你决定……要抛弃你所谓的正义和朋

　　友，投靠我这个——”魔王的眉峰挑了挑：“邪恶的人？”
　　小矮星彼得的身体不断地战栗，语无伦次地道：“我……是，是的

　　……不，根本没有什么正义，什么朋友……他，他们不是我的朋友

　　……”
　　“哦？”Lord voldemort加深了冷笑，已经变得像蛇一样的面容显

　　得狰狞可怖：“听说，在霍格沃茨的时候，你和小天狼星的关系不

　　错？”
　　小矮星彼得水汪汪的眼睛里盛满了惊慌失措：“我……不不，主人

　　……”
　　“那很好。”Lord voldemort狞笑着：“回去，就像什么也没发生

　　过一样，等待我的命令……如果什么事，你可以联络——”他的喉

　　咙里发出了蛇一样的声音：“——斯内普。”
　　小矮星彼得畏畏缩缩地点了点头，大着胆子问：“那么，主人，您

　　准备什么时候去高锥克……”
　　“哦？这个吗？”男人的魔杖漫不经心地敲着手心：“就在万圣节

　　好了。”

　　（回溯）1981年春。
　　我不会失去你的……雷尔……
　　即使竭尽我的生命，即使失去我灵魂中最重要的情感……我也会在

　　你身边，永远守护着你……

　　1981年，万圣夜。
　　骑着玩具扫帚的黑发小男孩恐惧地缩在母亲背后，红发碧眼的少妇

　　怒吼着念出了保护咒——然后是阿瓦达索命的绿光。
　　绿光过后，哭闹不休的男孩额上多了一道闪电一样的疤痕，那具拥

　　有蛇一样面容的佝偻身体却倒在了地上。

　　其实在那一刻，他本有能力打断那个保护咒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本已被强迫遗忘的记忆里，有一个身影悄然浮

　　现。
　　拖着满身疲惫的雷古勒斯·布莱克，在狂暴过后沉沉睡去的男人身

　　边跪下，魔杖指着自己，轻声地念出了那个咒语。
　　无论我的生与死，我都将用自己的爱，保护你。

　　1998年春。
　　哈利被挂坠盒里浮现出的身材纤细的少年惊了一下。在他脑海中似

　　乎浮现出了一些熟悉的场景……
　　“哈利，闪开！”罗恩大叫道，拿着格兰芬多宝剑劈了过来。
　　挂坠盒在一阵银绿色的烟雾中破碎了。哈利惝然若失，又好像多了

　　一种奇异的安心感。
　　仿佛有人在亲吻他额头上的伤疤，轻声道：我回来了。

　　1998年，5月2日。
　　此时的英国，天气尚有些凉。
　　voldemort倒在霍格沃茨的大厅里。他的眼睛茫然地注视着天空。雷

　　尔……我可以去找你了吗？……

　　（回溯）1991年冬。
　　邓布利多对着那个被忽略咒掩盖了真容的相框，喃喃道：“其实爱

　　的保护咒……咒语的真正意思是，我守护在你身边。”
　　所以，哈利，你不必对着一面镜子寻找自己的父母，因为你的母亲

　　……莉莉·伊万斯，她一直都在你身边，一直都在。

　　1998年，5月2日。
　　“我从未离开过。”雷古勒斯安宁地笑着，温柔地抱住爱人的灵魂

　　残片：“我一直都在……一直。”

　　（回溯）1997年。
　　“那么，魂器有没有收回的方法呢？”哈利小心翼翼地问道。
　　醉醺醺的斯拉格霍恩嘟囔着：“当然，当然……除了强烈的悔恨，

　　还有强烈的爱可以把灵魂召回，束缚在爱人的身边……”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即使，这是永远说不出口的爱。

　　这章写得我想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