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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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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枝错综复杂的盘绕着,绿叶茂密的盛开在了枝头。这棵年龄绝对古稀的树上面有一间小屋子,屋里面的东西不多,可很实用。止血药、鼠儿果之类疗伤的药品,佰草集、三字经之类的书籍堆满了一角。
小屋子的门被推开,一位身着素绿色的抹胸百花裙,腰系嫩黄色腰封,外套白底绿花纹的宽袖长袍,手挽薄雾绿色拖地纱帛的少女从外面走了进来。
那腰间系着嫩黄色腰封的湖绿色系带非常的长,即便绕了两圈,扎了一个小结,可余下来的依旧垂直在百花裙上。少女面容淡雅,犹如淤泥而不染般的莲花,一头长长的青丝此时也挽着少女该有的的双平髻。
髻上同样湖绿色的小花分别带着两旁,两对浅银色的发簪就插在两髻旁的小花边上,而余下的长发则披散开来垂在了臀部。
她捡起地上散在旁边的瓶瓶罐罐,随意拿起一瓶便咕哝道:“哥也真是的,药瓶上的盖都不好好盖上,若是散了那该怎么办啊,本来药就不多了。”
咕哝归咕哝,少女手上的动作却不停歇。将那些散开的瓶子一个的盖上盖后,她听到了屋外一阵野猪的嚎叫声。
很响亮,可少女却不在意。这种声音天天可以听到,她已经习惯了。看样子是头成年猪,昨天晚上哥哥抓着一头小山猪出现的时候,她就该明白,那头小山猪的父母一定会凭借着小山猪的气味和声音过来的。
哥就不能敲晕小山猪让它不再哼哼唧唧么?
叹口气,少女有点感慨现在的日子。
从父亲去世到现在已经过了整整十年,十年让当初那个八岁女童成长为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推开小屋子里面的窗户,云星玄望着外面眼里是浅浅的若然惆怅。
十年于自己而言也不过如此,百年对自己而言都不过是弹指一瞬即的事情,何况只是区区十年呢。在这个世外桃源里,丰衣足食的她和云天河似乎很享受现在的生活,他们谁都没有想过要下山。
在这里安安宁宁的过一辈子也好,可是星玄明白那是不可能的,天河终究是要娶妻生子繁衍后代的,至于自己倒是可以考虑一辈子留在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终身不嫁。
树屋下面突然传来了云天河的声音,云星玄走到外面不解的看着叫唤自己名字的天河。“哥,有什么事情?”
“星玄,那个不好了,野猪……野猪它跑到后头的石沉溪洞去了!!”云天河抓着自己的头发一脸束手无措的样子,他到现在都害怕他们最亲爱的爹突然出现问候他。
即便星玄不止一次和他说,爹爹已经不再了,不会回来的,所以哥根本务须去害怕些什么。
可云天河似乎依旧不听,他一直认为爹会在自己挺好的时候来找自己,因此每天上三炷香,每天反省三次自己做得错事,每天……
云天河此人非常听去世爹爹的话,自己也是。
看天河那么紧张的样子,又听到那石沉溪洞入了山猪,云星玄的表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那里是爹和娘长眠的地方,怎能让深山野兽大肆去破坏呢?虽然里面已步入了机关,但也……
想也没有多想些什么,星玄转身将小屋子的门掩上之后便匆匆下了树屋。来到下面,见天河已经拿好弓和剑以及小木剑一副准备就绪准备出发的样子,星玄直接拉着他的手道:“走,我们去看看。”
“诶?可爹爹不是不允许我们进去吗?”呆呆的挠了挠后脑勺,有的时候云天河单纯的令星玄真想直接一个爆栗上去。
“不允许?那你准备弓和剑还有小木剑做甚?是想在洞外射野猪还是你觉得不进去直接可以在外面用小木剑隔空去把野猪宰了?”
淡薄的语气让云天河语噎,从以前开始他就有点害怕自己这个妹妹,她比爹爹还威严,而且每次自己都说不过她。
“哇,不管了,即便爹怪罪我们也不管了,不能让野猪破坏爹和娘的陵墓。”见他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星玄扑哧一笑,果然她的兄长是个非常可爱的人。
“不用担心,爹爹不会怪罪我们的。”安抚了一下天河忐忑的心之后,星玄立刻和天河去了后头的石沉溪洞。走进洞里,刚来到口子,他们发现门被打开了。
显然这已经不是野猪可以办到的事情了。
云天河惊愕的愣在原地,突然他大叫一声。“星玄,你瞧,这里的机关都被打开了!!难道跑进来的是野猪精?”
“哥,你确定你看到的是野猪?不是其他人?”来到敞开的门前,星玄蹲到地上,那黑色的眸子就这样眯了起来,盯着地面,星玄眉头微微皱起。她可不认为这里会有什么野猪精,半分妖气都没有不说外,看地上的足迹该是人所为。
现在星玄可以很肯定这里的机关一定是被什么人给打开了,不过是谁呢?这青鸾峰上来的路上皆有野兽精怪把守着,即便是经验十足的老猎人都不敢一个人擅自跑到青鸾峰上来。
“没有啊,我只看到一头大野猪跑了进来。”云天河的眼力一向很好,他可不认为这次自己的眼睛看偏了。
站在原地,盯着地上浅浅的足印,星玄抬头往里面望去道:“哥,我们进去看看吧,记住小心行事。”
见星玄表情严肃认真,云天河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点了点头。
两人走在这昏暗的洞内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爹爹去的时候他们都未进过这里。那是云天青交代的,他不希望任何人打扰他和夙玉安眠,即便是自己的儿女也不允许。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们只是祭拜着牌位,从未知晓自己爹娘的遗体葬在何处。
星玄毕竟是经历过人生百态的人,对于事物向来比天河小心行事得多。
一路上为了打草惊蛇,星玄都未点起火折子。
刚走到拐角处,天河突然挡在了星玄的身前,手拉大弓,只听‘嗖——’的一声,那把爹爹所留下来的通体水蓝色的剑射了出去。
接着不远处一道‘哎呦!!’声响起,只听少女的叫声和重物跌落于地上的声音充斥在他们的耳朵里,此时那名被射到的少女正非常惊愕的看向他们这边。“谁这么卑鄙,居然放冷箭!!还有谁那么没常识啊,拿剑当箭射的!”
当红衣少女俏丽生气的模样出现在天河以及完全被天河挡住身影的星玄面前时,天河身后的星玄眼底闪过一丝讶异,没想到入这里的竟是一个貌美少女。只见这位红衣少女脸色非常的铁青,她指着云天河道:“可恶!我说,你谁啊?难道是住在这里的山顶野人?居然趁别人不注意偷袭?阴险!”
少女的话音刚落下,星玄便从呆愣的云天河身后走了出来。“姑娘随意乱闯此处,那才委实的不妥吧。”
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山顶野人身后会出现这么一位清丽淡雅的少女,红衣少女倒是一愣,随后她那黑色的眼珠非常灵活的转了一下。“你是这个地方的主人吗?”
“主人自是谈不上。姑娘是何人?为何打扰我爹娘安眠之地。”眯起眼,云星玄眼里是淡淡的戒备,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爹娘陵墓里的妙龄少女甚为怀疑,她身上没有半分的妖气,可想而知不是什么山中精怪。
但这里地处偏僻,哪家姑娘会跑到这种地方来?她到底是何人?有何目的?
见云星玄怀疑的盯着她,少女摆摆手道:“我可不是什么坏人啊,我只是想见见这山上的剑仙罢了。等等?你说爹娘?这里是你爹娘的安眠之地?那你……”
还未待她继续说下去,被忽视的云天河清秀的面庞上浮现了一丝怒意。明明进来的是头猪,可现在眼前出现的竟然是个奇怪的家伙,难道这就是……“你这个妖怪,我不饶你!!”
“什么?什么?谁是妖怪啊?喂,等等……你!!”见云天河样子非常恐怖的一步步的朝自己过来,而他身边的那位姑娘也没有阻拦的意思,那红衣少女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很快的她冲星玄和天河吐了吐舌头道:“嘻,我才不和你们多纠缠呢!姑娘我啊要事缠身,不奉陪了!看招,烟雨夺魄!!”
一阵烟粉色出现在天河和星玄的面前,未曾想到少女会来这招,幸好站在前方的是云天河,因此被这烟雾呛到的也只有云天河一人而已。
少女的身影已经不再了,云星玄对于眼前的状况有点讶异,看来那个少女不一般,而且刚才那招用来逃跑倒是挺好的。
想来也是一个久经江湖之人。
“哇,被她逃掉了!!”天河非常的懊恼,自己怎么就让一头山猪精钻了空子逃掉呢!
突然,地上那把通体水蓝色的剑散发出了淡淡的光芒,对于这种异样,星玄非常的不解,她蹲下身捡起剑发现这剑上寒气逼人。
索性自己所修炼的功夫冷热不忌,否则寻常人哪受得了如此寒气。
“星玄,这支剑发光了?那我以后夜里不是都不用点灯了?”也发现剑的异样,云天河蹲到星玄的身边觉得这剑好神奇。“咦?这光怎么又消失了啊?”
握紧这把剑,星玄抿唇不做声,她有预感,今天发生的事情对她的未来肯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见星玄不说话,云天河以为星玄是被山猪精给吓到了,于是他的右手手掌碰了碰左手的拳头,心中暗暗想道:“该死的山猪精,不但会变人的模样,还会说人话,使出奇怪的妖法,看样子该是爹说得那种道行很深的妖怪了。唔,这次的弓箭对付不了它,还有爹教我的剑术在,还好刚刚把木剑也带上了。”
天河从地上站起来道:“星玄莫怕,有哥在!我们继续前行,如果在碰到那山猪精,我一定不会让它在逃掉的。”
“嗯,我们继续前行吧。”对于天河为何如此执着那名红衣少女为山猪精,云星玄倒也不那么在意,她现在只想再次找到那个少女,想弄清楚她来此地的是何意?
刚刚看她的眼神,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仙人?为何要寻仙人到此处呢?瞧她的样子,倒也不是什么坏人?
而且,这剑突然发光也有点奇怪,看来爹爹留下了一堆奇怪的谜团呢!
不管那个少女是何人,都不能让她打扰爹娘的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