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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大年初九,整个胭脂坊都沉浸在喜气之中。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和节奏欢快的唢呐声,响起在整个京城最大的青楼门前。今天是胭脂坊的长青花魁——楚钿,嫁与城中孟员外的大好日子。楚儿也在前日认了孟员外为义父,籍此,楚儿今天也是穿着一色水红的外挂扶着自家的姑姑同媒婆一起将今天的新娘子送上了花轿。“起轿!”随着媒婆的一生起轿,孟员外提脚上马,行在了迎亲队伍的最前端,满脸的高兴,是啊,初九,他们相识在漫天大雪的日子里,无关风月,只是那一眼万年。
      迎亲的队伍并不长,路程也不很远,行了半个时辰左右,便停在了一座宅院的门前,这并不是孟府。
      寻着我们刚刚行的路程来看,这做宅院是在整个富贵坊的最西边。这富贵坊是京城中较为繁华的地段做建,据胭脂坊所在的那条街也不过就是隔着衣锦坊和文儒坊的大街向。
      唢呐声还在,可楚儿并没有急着让姑姑知道这是哪里,孟员外有一瞬的闪神,坐在白马上的身影略略晃动,便下马来。“请新郎官射轿门!”喜娘是个有眼色的,欢快的向新郎官喊着礼节,三支白羽箭一支不拉的全部射在轿门上,“哎呀,新郎官好眼力,日后定是幸福美满呀,快请新郎官踢轿门,趁着吉时赶紧将新娘子迎进喜堂去!”街边看热闹的孩子夫人们也是一副稀奇莫样,虽不是什么文所未见的事情,但是人们往往多免不得起哄跟着热闹着。离得近了,楚儿才看清这孟员外的整张脸,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着的薄唇,年轻时也这城中的才俊人物,但岁月也在这个富贵男人的脸上留下了痕迹,眼角的细小纹路,在他开心的笑着的时候,狠狠的画上了一道道伤痕。修长的手指揭开轿门的帘子,一只千百柔荑递了出来,艳色的丹蔻一颗颗饱满的镶嵌在指端,两只相爱的手终于牵到了一起。接下来的事情进行的很顺利,谁也没说什么,宅中的老管家是当年跟着老孟员外的老人了,今日也是喜气洋洋的带着一众奴仆立在门前迎接主子。宅子中布置可谓精心,满眼的大红色,摆放在新房门前一株株冬青,意预着和和美美,长长久久。因为只是纳了门妾侍,所以没了那些个应付宾客的麻烦,跟着新人走进新房,送上了祝福,收了打赏,我便和一起来的灵儿,香花去了丫鬟的居所,把剩下的时间留给了姑姑和义父。这宅子其实很大的,光是那一种奴仆就可想而知。我虽是孟员外的义女,可也是作为小姐带到这宅子上养着的,所以,我分得的房间较之香花和灵儿的就大多了,侧面就是他们两的居室。离着姑姑的房间都不远。
      因为从昨夜开始,大家伙就忙开了,我便自个儿回了屋,没让香花跟着。这屋子也不大,但是摆设倒到也合理有序,装饰很雅致。屋内门两边的紫檀卷草纹束腰三弯腿小几上
      各一株养在青花瓷盆中的兰花,屋中的大桌上摆着一套茶具,却不是一整套,准确来说是由几只不同质地的杯子和茶壶组成的。走近了一看却原来是两只蜜色瓷的杯子同一只薄胎白瓷杯,竟然还有犀角杯,还是两只!
      这屋中没有常人家中多见的黄绿釉色瓷,或是玉瓶等。而是钧窑青瓷,釉色上成,还带有细微的裂纹,挂口很薄,但是质感确实极好的,最大的那个瓷罐摆在了床榻的右侧台子上,几件小件摆在和梳妆台上,一面流光的铜镜立在左侧小叶紫檀的的梳妆台上,福禄寿的木雕花遍布整张台子的抽屉面儿。对面的冰裂纹大窗边的的墙上,挂着一副墨色极好的
      山水的画,不难看出画中描绘的润秀的江南山水。此画下方的红木条案上放着是一炳古琴。却不是挂在墙上的,想必那窗边的另一面墙上的空位就是为它准备的吧,只是因为来不及放好。挪动着已经酸软的双腿,和衣躺到大床上,青绿的大络子勾住了床幔。双手嬉戏在那络子上流苏里,渐渐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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