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除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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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秋呆在厨房和母亲打下手，家里聚满了亲戚，所以很热闹。
“阿秋啊，待会把那些饺子下了。”梁母在流理台钱忙得不亦乐乎，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知道了。”梁秋心不在焉地把饺子从冰箱里取出，看着客厅里的客人们热络地聊天，还是不由自主地想到独自留在G城，她也许现在是一个人吧。
想着那抹清瘦的身影一个人寂寞的所在沙发里，梁秋突然心中有几分凄凉的意味。
“阿秋，你手机响了。”客厅里有人提醒她。
梁秋擦了把手，出去拿起落在茶几上的手机，是夏华年，不由一阵欣喜。
“我想见你了。”夏华年在那头用一种撒娇般语气说道。
“我现在忙着做年夜饭呢，晚点和你通视频好么？”梁秋试着安抚她。
“阿秋，我说我现在在你家门口，你信么？”沉默了几秒，对方似乎在电话那头开着玩笑。
“骗人的吧。”梁秋不敢相信，但是心中又萌生出强烈的期待。
“想见我的话就打开门试试看！”
被强烈地诱惑着，梁秋避开客厅的嘈杂，像厨房的母亲打声招呼：“妈，我有个朋友过来跟我们一起吃年夜饭，可以么？”
“好啊，多个人热闹啊！”梁母很热情地说着。
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梁秋觉得自己就像等待着拆开新年礼物的小女孩般，伸出去开门的手都在兴奋地颤抖着，终于下定决心一口气拉开门。
“嘿，我来了。”
外面的雪下大了。
在无声的飘雪中，夏华年拎着蛋糕盒，站在室外，肩上积着一层薄薄的雪花，冻得通红的脸颊上是温柔的笑容，柔软的黑发在风中拂动。
梁秋看着她，仿佛置身如梦境，她们默默地对视了几秒，梁秋上前，强忍着要拥抱住对方的冲动，拉住她的手，把她带进了温暖的室内。
她的手好冰，梁秋这样想着，用力握紧想把她捂暖。
穿过热闹的客厅，向满堂亲戚匆匆介绍：“这是我朋友。”梁秋拉着夏华年进了自己的房间。
反锁上门，隔绝外面所有的嘈杂纷扰，情不自禁地拥住她，梁秋闻到她身上熟悉的气息夹杂着冰雪的味道。
“你怎么来了？”梁秋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喃喃地如梦呓般地说。
“对不起，我任性了。”夏华年柔声答道，轻轻地扶住她的肩膀，黑白分明的眼睛闪着碎星般的光芒。
她们自然而然地拥吻在一起。梁秋环住她纤细的脖颈，亲吻着她冻得发紫的嘴唇。夏华年下意识地把她抱紧，伸出冰凉的舌尖描摹着她的唇。
“阿秋，我爱你……”沉迷之中，耳边是夏华年呢喃着的告白，梁秋闭上眼睛，陶醉在这久违的热情中……
她们依偎着坐在床沿，享受着小别后的温情。
“怎么过来的，车票还买得到么？”梁秋好奇地问道。
“嗯，是没票了，朋友开车载我来的。”夏华年含糊地带过。
“我们出去吃年夜饭。”
“嗯，好。”两人相视一笑，起身出去。
除夕的饭桌上总是充满年味和喜气的。今年到场的亲戚特别多，围着家里的大圆桌都有些坐不下了，面对着一桌丰盛的年夜饭，大家惬意地谈笑风生。
梁秋觉得这算的上一个圆满的除夕夜。她和夏华年坐在一起，挤的都有些伸不开手。
“小年，吃饺子。”她夹起饺子放到夏华年面前的碟子里。
夏华年没有急着吃饺子，回过头笑盈盈地看着她，悄悄地在桌子底下捉住她的手。在家人的眼皮底下做着这样偷情般的恶作剧，梁秋不由觉得脸上一阵发烫，反射性地想挣开，却被她十指相扣地紧紧握住。梁秋看着她心满意足的开始大嚼着饺子，若无其事，十足孩子气的样子，心底的柔软被触动，梁秋心中泛起一阵甜蜜。
饭后，大家聚在客厅闲聊。梁秋帮着母亲收拾好厨房，出来一看，夏华年不知什么时候和小孩子打成一片。
“漂亮姐姐，我要放烟花。”六岁的小表妹洋洋拉住夏华年的衣摆，撒娇着。
“嗯，让我考虑考虑一下。”夏华年一把抱起她软软的小身体，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鼻子，“好吧，不过一会儿要听话哦？”
其他稍大的点孩子“呼啦”一下子聚上来，都嚷着要一起去。夏华年被他们围在中间，俨然是一个“孩子王”。
“阿秋，一起去啊。”夏华年抱着洋洋，向她招手。
“啊，我就不去了吧，多大的人了……”梁秋嘀咕着想推脱。
“一起去啦。”不容她拒绝，夏华年拽着她的胳膊走了出去。
夏华年很慷慨地从小区的商店买了一大袋烟火，找了片空地。
“你们只能在旁边看哦。”她细心地提醒着孩子们，掏出打火机，点燃导火线。
伴随着剧烈的声响，烟花在夜色中绽放出绚烂的姿态。孩子们仰头望着，发出惊喜的欢呼。
“冷么？”夏华年走到她身边，贴近她。
“还好……”梁秋抬头看着天空，一张嘴，呼出的都是白汽。
“真漂亮啊……”夏华年沉浸在这飘渺的灿烂中，和夜空一样黑沉的眼眸映出烟火星点的光芒。梁秋偶尔撇过头，窥视到她眉眼中细微的忧郁，不由心头一沉。
“哎呀，我这几天的加班费就这样瞬间没了。”下一秒，她自我调侃又让梁秋忍不住笑了出来。
临近八点，客人们陆续告别，几个孩子还恋恋不舍地抱着夏华年的大腿不肯走。
“漂亮姐姐，下次来我家玩哦。”洋洋站在玄关，一脸认真地和她约定。
“嗯，明年见。”夏华年笑起来很有亲和力，连几个长辈对她印象颇佳。
送走了客人，梁秋的父母热情地招呼夏华年留宿。
脱下一身火药味的外套，夏华年和梁秋窝在沙发上和她的父母一起收看春晚。
“你家真好……”夏华年凑近她的耳边，低声赞叹着。温热的气流弄得耳朵痒痒的。
春晚乏味的节目一如既往。梁秋拖着夏华年早早向父母道了晚安，回了房间。
夏华年从浴室出来，穿着梁秋学生时代穿的粉色睡意，湿漉漉的短发贴在脸上，看起来反而像个稚气的学生。
“啊，好冷。”她怕冷似的带着一身湿气钻进被窝，抱紧梁秋。
梁秋伸手关上床头灯，她们相拥着挤在一张单人床上，小声地聊着天。
十二点整，外面开始响起震耳欲聋的爆竹烟花的声音，久久不散。终于旧的一年终结，人们在一片喧闹中迎来了新的一年。
“新年快乐！”夏华年侧躺着，注视着她，目光异常清明。外面的光亮透过薄薄的窗帘透进来，落在夏华年的脸上，晕染出柔和的光泽。
一瞬间，梁秋竟觉得她美得快要消散了般。下意识伸手捧住她的脸，还好，手中的触感是温暖柔软而真实的。
她们会一直这样在一起的吧？梁秋在心中暗暗地问自己。
在新年的第一秒里，梁秋在心中默默地许下愿望……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除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