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之玄狐》sud

53、番外六

　　我叫松田桃太，今年好不容易才通过考核，顺利转入警视厅的刑事部门。

　　新部门的前辈们都很照顾我这个新人，平日里虽然工作很是辛苦，但只要能查清事实真相，那种成就感和满足感，总能让我特别开心。直到，那个事件被转了过来。

　　Kira事件，这个从一开始就充满了怪诞色彩的诡异事件，让所有的犯罪者都无所遁形，难逃一死。

　　起初，犯罪者的死亡让不少民众都大呼痛快人心，受害者家属们也会露出畅快的表情。但渐渐的，死亡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开始变得过激和肆无忌惮。一部分人愈发狂热，而另一部分人开始恐慌。而那摸不着头绪的犹如恐怖片一般的杀人方式，就像是在嘲笑我们这些执法者一样。确实，我们无能为力。

　　警视厅的气氛逐渐凝重起来，在前来调查的FBI也都被杀害之后，参与过Kira事件的同事们，终于都坐不住了。

　　那时候，我第一次见到那样的夜神局长。

　　夜神局长站在临时成立的搜查总部前，沉重地宣布了，参与调查Kira事件的FBI探员已经全部身亡。然后，他要求在场的所有人做出选择，或者留下，或者退出。

　　很多前辈都离开了，他们有妻有子，更有年迈的父母要赡养。在面对Kira这样的，只要知道了样貌和名字就能杀人的凶手，有多少人不会害怕？前辈们也害怕，但更多的，并不是害怕死亡，而是，他们有所牵绊。

　　那时的我，选择了留下来。

　　我的父母都在乡下生活，有兄长一家照顾，他们和Kira事件离得很远。我也没有结婚，没有喜欢的女人，更没有什么别的牵挂。那么，无论是为了我心目中的正义，还是为了这个警徽，我也一定将Kira逮捕归案。

　　最终，包括我在内，Kira事件搜查总部留下了七个人。我们零散地站在那里，就像七武士一样。

　　夜神局长倒显得很高兴，他笑着和我们说，这已经比他原先预想的，要好太多了。

　　然而，人手上的不足，和至今未能获取突破性的线索，依旧让我们的调查进度缓慢，举步维艰。于是，为了取得更大的进展，也为了获得更多的情报，我们和L开始正式的合作。

　　L是个很奇怪的人，总是穿着同样款式的棉质白色套头衫和蓝色牛仔裤，嗜甜如命，蹲姿猎奇，面容像极了瘾君子。他在确认合作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警视厅涉案警官的家属们统统监视起来，并声称Kira可能藏在其中。

　　接着，他逐渐将目标锁定在其中一个身上，并就近接触了对方。

　　夜神局长的儿子——夜神月。

　　夜神月是个很聪明的男孩子，年轻，大胆，有冲劲。大概是不满自己被怀疑，再加上女友弥海砂也被L关了起来，夜神月主动向L提出，愿意自己被监禁一段时间以示清白。但以此作为交换，在证明他不是Kira后，他也要加入搜查Kira的队伍。

　　监禁的过程很是难熬，而Kira自夜神月被监禁后也一度停止了所有的动作。于是，无论是夜神局长，还是被监禁的夜神月，都开始焦躁起来。

　　很快，Kira在“休息”了一段时间后，再次出现了。

　　月君也被洗清嫌疑，和弥海砂一起被放了出来，开始加入搜查总部进行调查工作。期间，为了“以防万一”，L将他和月用手铐铐在了一起。

　　看着即使被限制了人生自由，也依旧干劲满满的月君，我自然不甘落于人后。为此，我不惜孤身犯险，独自进入四叶集团搜索情报。虽然不得不假装坠楼身亡，才避免被疑似Kira的火口卿介灭口。

　　与此同时，因不满L过于严苛的手段，而离开搜查总部的相泽前辈和伊出前辈，也在暗地里组织了一批同僚们，将火口卿介堵在了高速公路上。紧接着赶到现场的我们，看到了——死神。

　　那是个白色的死神。她自称Rem，身材巨大，背有双翼，只有触摸过笔记本的人，才能看到她。

　　然而，死神不属于这个世界。她无法被杀死，也无法被定罪。所以，也更加的，让人感到恐惧。

　　火口卿介在被警方控制住没一会儿就死了，死因是心脏麻痹。很显然，他只是个弃子，真正的Kira另有其人。我们这些人，从一开始，就被真正的Kira耍得团团转。

　　Rem倒是跟着我们，一路回到了搜查总部。在我们的要求下，Rem向我们解答了关于笔记本的问题。

　　我们都以为，在得到了笔记本的关键信息后，我们一定能够得到新的进展。但没过几天，L就在我们的面前倒了下去，L的联络人“渡”也跟着死去了，而那个白色的死神也失去了踪影。

　　之前的阶段性“胜利”仿佛做梦一样，Kira事件的搜查在失去L后，几乎再次退回原点。一时之间，大家都备受打击。夜神局长和月君支持着我们，搜查总部在他们的全力调控下，勉强重回正轨。

　　然而，接下来的搜查更加艰难，我们毫无头绪地又撞了大半年。直到，L的“后继者”们陆续出现了。

　　自称Mello的“继任者”，联合美国黑手党，绑架了警视厅次长和夜神局长的女儿——夜神妆裕。

　　在这场混乱的洛杉矶绑架事件中，北村次长被杀，夜神局长重伤死亡，夜神妆裕精神崩溃。

　　父亲和妹妹的事，让月君短暂地迷茫起来。他明显有些动摇了。我很能理解他，毕竟他也只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在直面亲人的丧生，在面对家人的痛苦时，他未尝没有更好的选择。他原本，并不需要参与进来，也不需要为此堵上性命的。

　　但最终，月君还是坚持了下来。那时候的我，是这样认为的，也一直尽力保护他。直到……直到我们产生了怀疑，瞒着月君与Near合作，最终揭穿了Kira的真面目。

　　在开枪射穿月君的手，阻止他继续用笔记本杀人时，我才发现，我曾经，似乎是，喜欢着他的。

　　可是，为什么呢？

　　我喜欢的人，夜神局长的儿子，那么优秀的月君，为什么，会是Kira呢？他到底把我们当成了什么？

　　这些质问，盘横在我的心里，却至始至终，都没能说出来。代替我发问的，是不知道何时来到这里的夜神妆裕，她的身后跟着Amber。

　　Amber是个十分俊美的男人，身材高挑匀称，样貌甚至很有几分艳丽。我对他有些印象，因为时常陪着月君去探望夜神母女，这个经常照顾妆裕她们的男人，让我一度很有好感。只是，月君很不喜欢他。

　　而在这次围堵Kira的行动之前，我在搜查总部大家的默许下，偷偷地联系了Amber，将我们的猜测告诉了他，并让他带着夜神母女，尽快离开日本。

　　只是，我从没想过，月君会死。

　　那个跟在月君身边的黑色死神，已经将月君的名字写在了笔记本上。

　　接着，它拍着Amber的肩膀，大笑着：“真是一场好戏啊！人类果然很有趣！Kira的死亡，将为这场游戏画上完美的句号。我的创意如何啊，Amber？”

　　即便是在揭晓月君就是Kira的真相时，我也从未感到如此震惊。而后，便是渐渐弥漫上来的，毛骨悚然。

　　“这是什么意思？”我慌张地将枪口对准Amber，甚至没空对月君的死有所反应。

　　“Amber……”妆裕抱着已经死去的月君，小声地叫着那个男人的名字。恐惧和无措化作泪水，一点一点弥漫出她的眼眶。

　　Amber终于动了。

　　他在我们的注视下，走到妆裕身边，肤色白皙的手掌覆上了妆裕的眼睛。

　　Amber的声音里，有着某种魔性的诱惑力，他轻轻地说道：“妆裕，你只是做了个梦。现在闭上眼睛。等你醒过来，一切都结束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妆裕在Amber短短几句话后，软了下去。Amber小心地将妆裕抱起来，向我走过来。

　　我下意识地放下枪，将晕过去的女孩接在怀里。Amber郑重地，将妆裕交给了我：“带她走吧。你们也赶紧离开吧。接下来，就不是人类可以干涉的事情了。”

　　花草和露水的香味逐渐远离，我张了张嘴，似乎有着什么话语萦绕在唇齿间，却无论如何都发不出任何声音。我看向月君的尸体。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那双眼闭合的模样，让他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我抱着妆裕，往前跑了几步，抓着月君的手臂，将他尚有余温的身体拖到背上。相泽前辈赶到我身边，帮我将月君背了起来。

　　“Lyuuku，我奉陛下的命令，销毁被人类获取的笔记本，将你带回死神界。”Amber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我不由自主地看过去，只见青白色的火焰在Amber的手中凭空燃起，黑色的笔记本在火焰中化为灰烬，环绕着同色火焰的巨大镰刀自灰烬中延伸出。

　　“还愣着干什么？！快走！”相泽前辈推着我的肩膀，向安全出口的方向快速逃离。

　　在跨出出口的那一刻，我忍不住回头看去。Amber的镰刀与黑色死神的翅膀撞在一出，迸溅而出的火花，深深地印刻在了我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