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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

  •   之后的几天阴雨绵绵,英葵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惹到了韩景坤而致使他诅咒了天气。
      她想,韩景坤心情一定就像这天气,或许雨停的时候他的心情也能雨过天晴。
      只是唯一让她感到困扰的是她的心情似乎也有些低落,而心情低落之时就是往事开始回溯的时候。
      她一直认为所谓幸福唯一的评判标准就是回忆是否让人快乐,可惜她并不是幸福的人。
      英葵想起了父亲,父亲是她生命中第一个男性的形象,可惜这个形象并不光彩;但这个不光彩的形象却给她带来了很多,很多的影响。
      唯一的或许可以称之为正面的影响就是活着,活着,多么简单的词,只有真正经历的人才能懂得它的艰辛,但无论多么困难她都活着,并活了下去;伴随着生命的大敌,痛苦,屈辱,无奈和憎恨。
      有时她会想,或许是味道太多了,以致于她不再分辨地出生活的味道,所以她反而活了下去。
      这是不是就是父亲口中的糊涂,该糊涂时糊涂该清醒时一定要清醒,就是他生存的法则,即使活地像条狗又怎样。
      她忽然笑了,心情仿佛好了一些,其实父亲并不完全那么可恨。
      小时虽然父母很早便分开了,但父亲总算对她不错,有时赢了些钱便会给她买衣服,那种像公主一样的泡泡纱裙子,让后带着她到处炫耀。
      所以她很小便明白什么叫炫耀,炫耀的感觉很好,炫耀之后却很空虚。
      父亲就是这样。
      他常对她喃喃自语,因为没有人,没有女人愿意倾听他的心声,所以他向她说,即使有些话她不够明白。
      母亲告诉她,她要懂得如何去安慰父亲。
      所以即使她不完全明白,也会说两句让他宽心的话。
      她和父亲常站在阳台上看街上的人来人往,父亲向她解释每一个路过的人,主要是那个人是否有钱。
      他向她叙述有钱和没钱的不同,英葵听地出他为了什么而痛苦,于是用母亲教她的话安慰父亲。
      那些人很有钱,但他们或许比我们更不开心。
      父亲却摇头,摸她有些发黄的头发。
      小葵,有钱不快乐总比没有钱不快乐要好。
      她觉得自己很失败,因为她并没有能让父亲快乐起来。
      那么现在的他是否快乐,没有了钱的困绕没有了生命的威胁,他成了个疯子,张嘴吃闭上眼就睡,无忧无虑的生活,或许就如穆少然说地那样,他比他们任何一个过地都要好。
      一个满怀却冲散了她所有的思虑。
      或许是她想地太过出神,竟撞上了迎面走来的韩景坤。
      只是她有些疑惑,他怎么也没能避开她。
      韩景坤却对她充满疑惑的眼神疑惑着,他以为她至少应该说声对不起,而不是这样理直气壮的疑惑。
      英葵望着他却等待着他开口,她以为他一定会说些什么的。
      他却没有开口,也没有避开她继续走自己的路,他似乎有些烦躁,这是不多见的。
      “我想你应该去照照红外线。”
      “什么?”
      “我是说你的伤口,你该抽空去照照红外线,否则以后伤口会常常发痒。”
      他没有回答,这让场面有些尴尬。
      英葵无法,只得强装着轻松,耸了耸肩,侧身靠到一边,让出路给他先行。
      他看了她一眼,有些古怪的眼神,然后离开。
      英葵有些小失落,于是决定回房间喝些白酒提提精神。
      刚转身,后脑却被一个东西狠狠砸了一下,还未来得及回身看,韩景坤的喝声已经传到了她耳里。
      “这是什么?”
      她转过身看到韩景坤右手手指正夹着一支没有点燃的烟,立刻她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低头看到那个砸了她的东西,更验证了她的想法。
      那地上的东西让她立刻轻松了起来,甚至觉得有些好笑,弯腰将它拾起,握在手心看了看。
      那是一只打火机,银色的打火机,韩景坤常用的那种,只是它永远不可能打出火,甚至连一点火星都没办法弄出来。
      因为它是木头做的。
      韩景坤把烟揉成了一团,扔在了地上,朝英葵走了过去。
      他有些恼火,因为她的无动于衷,她总是这样的表情,仿佛对他的愤怒视而不见。
      “又是你搞的鬼?”
      他在提问却更像是肯定,肯定了她的罪行,恨不得将她一脚踢出韩家,这个无理又不知轻重的主客。
      英葵却在他的愤怒大爆发前,傻笑起来,那种让人无法对她继续发火的傻笑。
      韩景坤还在等待着她的回答,她却将手伸到了他的上衣口袋边,将蒙骗了他的打火机重新放了进去,又在他的口袋外轻轻拍了拍仿佛在提醒他要好好珍惜这个假货。
      “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她挠了挠头发,恐怕自己解释地不够又得让他发火于是急忙补充,“我在一家工艺品店发现的,和你常用的那个一模一样,所以就买了回来,我以为你会喜欢的。”
      “我用的那个呢?”他板着脸问她。
      英葵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只真的打火机还给他,“原本我就想还给你的,不过最近你似乎很忙。”
      她故意说很忙,事实上却是他根本不想理她,但她觉得如果照实说会让他们都下不了台。
      韩景坤并没有看着英葵手上的打火机而是直直盯着她看,表情却柔和了一些。
      “什么时候换的?”
      英葵避开了他的眼神,她不想提那天的闹剧,因为这会妨碍他们和好,事实就是这样,她终于释然,她不想和他闹僵。
      “是那天?”
      他很聪明,反应也很快;英葵想,如果她重新经历那段和穆少然一起做扒手的日子,那么韩景坤一定不是一个好目标。
      英葵忍住了笑,因为现在她的笑好象只能起反作用,必要的时候就得做出老实认罪的样子,这样才能从轻裁决。
      韩景坤却在她低头的一瞬间微笑,他不会让她发现,必要的时候他还是得好好教训她一下。
      英葵见他始终不拿回自己的打火机便问,“这只打火机你不要了吗?”
      “不要了,原本我就准备扔了它的。”
      “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用地太久有些老化,它的性能有些混乱,握太久机身发热,它会莫明奇妙着火的。”
      英葵大惊失色,连忙将它扔到了地上,连声问,“真的吗?”
      韩景坤潇洒地转身,轻快地往回走,“假的。”

      正确的说,她被韩景坤摆了一道,虽然心里有些不爽,但他们到底还是和解了。
      或许是因为回礼,韩景坤在布满星星的夜色下将英葵拖了出去。
      “苏莱士的甜点不错,和易轩做的狮子头最出名,舒瓷的牛排也是极品。”
      英葵挠着头,第一次为了吃烦恼。
      “不过这些东西都有定时,这么晚了,还会有吗?”
      “苏莱士的老板是我的老友,和易轩和舒瓷都是我名下的产业,你说可以吗?”
      英葵恍然,连连点头,“那么选择这个时间是要显示你的特权吗?”
      韩景坤脸色一僵,但很快又平复,斜斜靠在后座上,说道,“你的嘴很毒,心就像铁一样硬。”他看着她,“我原以为你早上出来会不方便,所以选了晚间。”
      他这么一说,英葵就明白了,立刻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好象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
      英葵慌忙胡乱指了舒瓷的牛排说,“就吃这个吧。”
      “知道舒瓷餐厅是怎么选优质的牛排吗?”他笑了笑,有些狡猾,“那些没有礼貌的牛最适合做成牛排,因为他们那些总是强硬的肉会让厨师更有挑战性,厨师会想尽更种办法使那些牛肉变地鲜嫩可口。”
      “对不起……”英葵不敢再看他,只怕一看那双眼就会被送进屠宰场,“不过……难道你会把礼貌的牛放了吗?”
      “一样杀了。”
      英葵的笑容有些僵硬,生硬地笑了两声,“你的餐厅可真特别。”
      显然车上这么一闹,韩景坤已认定没有必要绅士地对她,几乎是粗暴地将她拽下了车;可一见经理迎了上来,又强迫她挽着她的手,甚至提醒她台阶,做足了功夫。
      英葵向他凑近了一些低声问道,“你常来吗?”
      “没错,所以你不不必担心这里的人会议论我们的关系,他们都习以为常了。”
      英葵低下头喃喃,“我没问你这个。”
      她偷偷白了他一眼,却被他轻易地逮到,慌忙装作很欣赏店堂里吊灯的样子。
      牛排很好吃,英葵却在胡思乱想,她正在想,自己吃的那块是不是韩景坤口中那头没有礼貌的牛身上的肉,当然她晓得他是在斥责她的无礼。
      她知道自己的嘴很坏,为此唐易川没少教训她,但这是无法改变的,父亲的遗传,她却学不到父亲的克制。
      当然她并不想完全遗传父亲的一切,比如他身上那些叫人讨厌的缺点;贪婪和虚荣。
      他曾努力教她用餐礼仪,只为有机会能让她成为上等人,或者上等人的女人。
      事实上学会那些繁文缛节就能成为上等人吗?
      不能,因为这是血统。
      血统。
      英葵心中一悸,唐易川那双残忍又悲哀的眼忽然在她眼前闪过,她手中的餐刀几乎切到了自己的手。
      “你怎么了?”
      韩景坤将她的手捏住,阻止了刀的落下。
      英葵茫然地望着,还未从纠结的情绪中缓过来。
      韩景坤皱着眉低声说,“你想害我的店被投诉贩卖人肉吗?”
      英葵这才笑了,笑地有些苦,但心里却念着,真幸运现在是和韩景坤坐在一起。
      韩景坤想笑却笑不出来,他看地出她心里藏着事,他也知道自己想要探知她内心更深的东西,但是否要这么做,这么做又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做为一个商人,他往往只会涉足能够使自己赢利的项目,感情也一样。
      他承认,他有些犹豫,因为这此的感觉很模糊。
      尹英葵会让他觉得很暖,比如那次的受伤和这一次的小礼物,她仿佛很可爱又周到细心;可有时她又很残忍,那一次对苏惠贞,他看到了她眼里的杀意,那并不是种单纯的杀意,她似乎很快乐,看不到被诬陷的愤怒,反而更像是戏谑,残忍的玩弄;有的时候她很不羁很狂放,赤着脚喝烈酒,与他在床上周旋甚至藐视他的感觉和威严。
      他想过把她赶出韩家,可冷静下来又有些舍不得,这样的感觉来来去去折磨了他很久。
      她笑地很厉害,几乎控制不住,以致吞咽不畅咳嗽起来。
      韩景坤慌忙将酒递了过去,她却摇头。
      “我不喝果汁。”
      “果汁?这是红酒!”
      她取了自己的白酒一口饮尽,平息之后说道,“葡萄做的不就是果汁吗?”
      韩景坤无奈,被她说地哭笑不得,只得忿忿地说,“你这个女酒鬼。”
      英葵正要笑,笑容却在瞬间凝结,好象一个永恒的标志,纪念着一段快乐的结束。
      她没有动,目光也同时定格在一个方向。
      韩景坤顺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一个人却已然站在了他们面前。
      那人穿了一件双排扣黑色短风衣,双手插在口袋里,带着平静的微笑。
      英葵抽回了被韩景坤握紧的手,慢慢倒了些白酒,仰起头喝了个干净,然后沉默;她仿佛很镇定,韩景坤却看出了她的慌张,一种古怪的慌张。
      她似乎很怕见到那个人的脸,眉目间却并没有抗拒,以她的性格这未免有些不寻常。
      这让韩景坤不由仔细打量起了来人。
      那人剪了很短的头发,整个人看上去整齐又干净,他有一张英俊的脸,白皙的皮肤安逸的神情让他看上去又多了几份书生气。
      他笑的很温柔,对英葵。
      “小葵不向我介绍你的朋友吗?”
      他忽然伸出了修长干净的手,温柔地揉了揉英葵的头发。
      这个动作有些宠溺又太过亲密,让韩景坤顿时有些不舒服。
      英葵这才抬起了头,看了他许久,身体忽然向里挪了挪,在长条的沙发上留出了一个空位给他坐。
      那人从容地坐下,又向英葵靠了靠,两人坐地很近,几乎没有空隙。
      英葵眉目间有些无奈,轻叹了口气,伸出手指了指韩景坤,对来人说,“这是韩景坤,你应该知道他是谁的。”
      她接到了韩景坤的目光,有些不满也有些疑惑等着她来解答,她却刻意地避开了。
      唐易川忽然向他伸手,笑容有礼,“我是唐易川。”
      韩景坤几乎有些坐不住,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带着书卷气的男人就是那个□□的暴徒。
      惊愕让他忘了礼仪,唐易川的手摆在半空却迟迟未见韩景坤来握。
      英葵却莫明慌了起来,急忙将唐易川的手拦了下来,死死摁在自己的腿上。
      唐易川还是笑,向英葵问道,“怎么?难道这里的礼仪不是握手吗?”
      “陌生人是不需要握手的。”
      英葵生硬地开口,目光盯着唐易川,仿佛在示意他什么。
      “陌生人?见了就不再说陌生人了。”
      “那我们现在就走。”
      说着英葵就要起身,唐易川却一把将她摁住,“时间还早也不急着现在就走。”
      “不,你该吃药了。”
      他望着她,表情有些受伤,“我的病已经好了,小葵你离开我多长时间了?你忘了吗?”
      英葵懊恼地咬牙,在最不该犯错误的时候却犯了一个最愚蠢的错误,她离开他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的病早该好了。
      那点点的伤心似乎很快便化解了,唐易川忽然伸出左臂将英葵狠狠揽入怀中,紧紧抱着。
      他的唇贴着她的耳垂,那么近,他的呼吸直直的刺穿了她的耳膜。
      “小葵,我很想你!”他说地很大声,仿佛要这间饭店所有的人都听见,但之后的一句却轻地只有英葵才听地见,“我想死你了!”
      英葵的心跳地很厉害,她明白,他不是想死她,而是想她死;往往他的愤怒需要借助消灭才能化解。
      唐易川松开了她,面向韩景坤,微笑,“韩先生不会介意吧。”
      当然介意!
      他却说,“既然是很久不见的朋友,我又怎么会介意。”
      英葵却急地直咬牙,莫非韩景坤没有嗅出危机的味道?以他的敏锐不该不知道的,可如果知道为什么还要说这样充满挑衅的话?
      下一刻,英葵就听见了熟悉的金属声,而同时,韩景坤的手指也在桌下触到了一个冰冷的金属物。
      即使只是指间的轻轻碰触,他也能辨认出那是什么。
      他的舅父是一名军人,从小便教他射击和枪的分类组装,所以对这些冰冷的凶器他熟悉地就如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韩景坤并未动容,只是平静地摆好餐巾,客气地说,“既然来了,不如多叫一份一起吃吧。”他从容地将牛排切开,塞进了嘴里,甚至咀嚼的节奏都未见乱了一拍。
      唐易川将英葵的那份拉到了自己面前,“不用了,我用小葵的那份就行了,反正……”他的手不经意擦过了英葵的脸颊,“反正她也不会再吃了。”
      英葵的手努力向前伸了过去,一把抓住了枪管,试图将它拉回来,可唐易川施加在枪身上的力道却让她怎么也动不了。
      “吃完就走好吗?”
      韩景坤看了她一眼,她的语气很奇怪,好象恳求又好象是大人在哄顽皮的孩子。
      “你和我一起吗?”
      唐易川的眼神瞬息万变,那一闪而过的眼神叫韩景坤捉摸不透。
      英葵连连点头,“是的,是的。”
      “那么替我铺好餐巾好吗?”
      “好。”
      桌下的手也达成了和解,枪落到了英葵手里,她慌忙将它藏在了身上,然后抬起手为唐易川铺好餐巾。
      她的手指有些颤抖,但至少她控制地很好,没有因此打翻手边的酒杯。她太了解唐易川了,他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爆炸。
      唐易川似乎没有什么胃口,只寥寥吃了几口便不再动。
      他伸手要拿英葵手边的酒杯,却被英葵阻止。
      她转向侍应说道,“我要一杯温水。”
      温水很快摆在了唐易川面前,英葵示意他喝这个。
      “温水?”
      他看向她,她点了点头,他端起玻璃杯浅浅喝了一口。
      韩景坤只觉眼角有些烧燎般的痛,他们之间那种若有若无的默契与亲密叫他不甘。
      两人同时起身,依然靠地很近。
      “告辞。”
      唐易川再次伸出了手,英葵几乎是用一种责怪的眼神看着他,用力将他的手拉了回去。
      “不要一而在再而三。”她低声呵斥。
      “礼貌是我的习惯。”
      韩景坤却意外地也伸出了手,那只手却紧紧抓住了英葵的手臂。
      “你要走?”
      他的目光有些冷,语调也添了些威严。
      “是。”
      英葵没有犹豫的回答叫他更难受。
      “坐下。”他冷冷地命令。
      英葵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着眼看他。
      “我让你坐下。”
      他将最后一块吃进了嘴里,咀嚼完毕,慢慢喝了一口葡萄酒,轻轻擦了擦嘴角,身体向后倾,悠然地看着她。
      英葵的脑袋仿佛烧了起来,所有的思绪烧成了一团,纠结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可我要走了。”
      “走?什么意思?”
      “离开韩家。”
      他的目光由桌面慢慢移到了她脸上,他看着她,他要从她眼中找到和她的语气一样的坚决。
      “从你进韩家的第一天起我就告戒过你,韩家有韩家的规矩,不是酒店旅馆,由得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英葵几乎要急疯了,这两个男人莫非想联合起来要将她逼到绝路不可吗?
      “你也说过,不会让我入籍的,不入籍就不算真正的韩家人,既然不是韩家的人自然有来去的自由,至多我是一个客人,客人要走难道你还强留不成。”
      韩景坤轻笑,“入籍又有什么难?现在我就可以让你入籍。”
      “入籍?”唐易川似乎很好奇,“入了籍英葵岂不要姓韩,你们就是兄妹,多么美好的关系。”
      “当然,我也很期待。”韩景坤向英葵微笑着,目光却灼痛了她的眼,“我会让你明白,韩家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
      啪,清脆的声响是盘子碎裂的声音,英葵的手还保持着将盘子摔出的动作。
      侍应闻声赶来,英葵作势上前,将两个男人分隔开。
      “对不起。”她向侍应连连道歉。
      侍应慌忙说没有关系,还问她有没有受伤。
      英葵摇头,心里却想受伤还算是好的,只怕真的闹起来连命都会送了,这样想来,牺牲一个盘子还是值得的。
      只是这场面闹地越来越僵,该怎么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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