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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大结局 ...

  •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扬州城郊,青山绿水,细雨绵绵不绝,宛若路人的心情一样哀伤而沉重。

      一个年轻男子手撑一伞站在一座墓碑面前,将一捧野菊花放在坟前。坟墓前面没有一棵杂草,干净而安静,一看就知道是新起没多久的坟墓。

      墓碑上并列刻着两行字,“墨千羽”,“莫离殇”,然后两行字向下延伸汇合为一行,“之墓。”

      看着墓碑,男子沉默良久,终是轻声笑笑,“姊姊,莫姊姊,你们在那边还好吗?”

      这个男子正是墨千羽的弟弟墨千昊,今年是墨千羽和莫离殇去世后的第一年扫墓,墨千羽的父亲墨向南没有来,只因为他无法忍受见到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已经化为了一捧黄土,与他永远阴阳两隔。

      莫离殇和墨千羽生不能同守,死却终于同穴,这是墨向南为自己的女儿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也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忏悔。如果他不逼着墨千羽离开莫离殇,不逼着她定亲嫁人,墨千羽也不会如此决绝的求死,以求来生和莫离殇相守。

      望着墓碑,墨千昊的思绪回到了墨千羽和莫离殇一起离去的那一天。

      墨千昊记得自己和父亲在外面等到黄昏时分,都没有见到莫离殇出来,无奈之下,只好冒然推门进去看看怎么回事。

      当眼前的一幕出现在他面前时,墨千昊哭了,堂堂七尺男儿哭得像孩子一样,哭得撕心裂肺,哭得不能自己。

      墨府的众人和一些还没走的客人望着眼前这一幕,男人沉默了,女人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

      夕阳余晖中,一抹霞光照在床上两个女子身上,静谧而安详。

      莫离殇抱着墨千羽静静倚在床头,双眼紧阖,嘴角似有丝笑意,若不是胸口那一大片红得好似残血夕阳的血迹,他就要以为莫离殇只是在沉睡而已,而他的姊姊则是倚在莫离殇的怀里,闭着眼睛,嘴角也是微微带着笑意,那一身大红嫁衣如绽开的红山茶,绝美而华丽。

      凄美而绝望的画面,终其一生,墨千昊都无法忘记这一幕。

      “小昊,我不在的时候,以后你要好好照顾爹和姨娘。”

      “以后,你要好好念书,别辜负爹对你的期待。”

      ……

      墨千羽的话犹响在他耳边,那时的他只以为是姊姊是说嫁人以后就不能留在墨府,又怎么能想到这其实是姊姊的托命之言,那时的姊姊早就打算好了吧,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嫁人,她想的只是和莫离殇在一起,无论生死。

      难怪姊姊一定要见到莫离殇,而莫离殇就这么追随姊姊而去,对这尘世不带一丝留恋,她们的感情到底有多深才能做到如此。面对眼前这样一幕,又有谁能忍心指责她们的感情违逆伦常,违逆世俗。

      墨千昊记得为姊姊和莫离殇送行上路的那天,天下着绵绵细雨,仿佛也在为她们哭泣。当墓碑立起的时候,雨竟然停了,太阳出来了,天边出现一道靓丽的彩虹,仿佛像是预示着什么。

      远处一阵悠扬欢快的笛声传来,打断了墨千昊的回忆,听着那笛声的曲调,墨千昊记得,那是姊姊生前最喜欢弹的逍遥游。

      如今曲还在,人却已不在。

      墨千昊望向远方的湖面,眼神迷茫,声音有些空洞而无力,“姊姊,你知道吗?你走了以后,爹沉默了很多,也老了许多,现在爹已经开始让我一点点接管家业。可是,现在战乱已经四起,为了保住家业,不得不关掉了一些生意,为了节省开支,家里的下人也遣走了许多。如今,算是勉为其难度日吧。”

      想起墨千羽对他的嘱咐,墨千昊紧紧抿唇,半响才开口,“姊姊,我会记得你的嘱咐的,我会好好照顾爹,照顾姨娘。你就放心吧。”

      觉得有些累了,墨千昊将手上的伞换了个手撑着,看着墓碑,轻声问道,“姊姊,你说人真的有来世吗?”

      沉默良久,墨千昊自言自语道,“我希望有来世啊,因为那样你就能和莫姊姊重逢了,那时的你们,一定要好好的,也希望那时的你们能够幸福。”

      ……又是长长的沉默,沉默到以为时间静止了。

      直到墨千昊哽咽的声音响起,方才打破这诡异的沉默,“姊姊,我走了,以后我还会来看你们的。”

      墨千昊抬手抹去眼泪,走上前蹲了下来,闭上眼睛,轻轻抚摸着墓碑,手指一笔笔描画着墨千羽和莫离殇的名字。

      仿佛这样,就能感觉到姊姊仍在他身边,仍是那个不让着他,会和他斗嘴,会支着他做这个做那个,会拉着他满处跑的姊姊。仿佛这样,就能感觉到那个会教他练剑,偶尔会笑话他太笨的莫离殇还在。

      墨千昊转身离去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天色也渐渐放亮起来,乌云散去,一抹阳光透过云层洒了下来,洒在墓碑之上,朦胧光影中,映出一道小小的彩虹,仿佛在告诉他,不要悲伤,因为当旧的生命结束的时候,新的生命也将开始。

      在遥远的另一个时空中,莫离殇和墨千羽会再次重逢,等待她们的将会是另一段全新的人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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