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所谓契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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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痛痛……”少女用手捂着腿上的伤口，但是血还是滴到了床单上，那道伤口并不深，但是很长。
人类那么多有建设性的文化你不学，学什么吻足以示忠诚啊混蛋，你戳到就算了，还抬头起来看，你知不知道你一抬头会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伤口从一个洞变成一道口子……
虽然是这样想着的，但是爱丽丝强忍着没有说出口，且不说对方是龙族之长身份尊贵地位非凡……那种谦和的脾气，吐槽起来一点快感都没有！
“吾去取药。”青年看到床单上已经染上点点血迹，又摸了摸自己受伤的脸颊，起身向一个堆满巨大箱子的王之窟偏室走去。
“等等！”少女叫住汉泽尔，原本想伸手抓住他的肩膀，但是碍于身上□□，只好把手收了回去，抱住枕头和被子。
“是？”青年回头，谦和地回答道。
“那个……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少女把头埋在枕头里，声音细细的，“能帮我带件衣服过来么……还有内衣和内裤……”
“好。”青年继续走着，走到一半好像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回头对爱丽丝说道，“汝的衣物是吾脱去的，失礼了。”
汝的衣物是吾脱去的……
汝的衣物是吾脱去的……
我的衣服原来是给你扒光的！
……虽然对方本体是龙对人类的身体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但是这家伙怎么说现在也是人形的样子啊啊啊啊……怎么说还是感觉好难受……
一个枕头飞了过去，稳稳地砸在汉泽尔的背上。
“变——”看到青年一脸谦和而又严肃的表情强忍着把那个‘态’字吞回去，少女又缩被窝，讪讪道，“……快去快回。”
“是。”汉泽尔毫不迟疑的答应了，把枕头放回床上之后，又向偏室走去。
片刻之后，汉泽尔拿着一瓶药膏回到床边，打开瓶子为少女上药。
“这样会疼么？”指尖沾上透明的药膏，轻轻在伤口上涂抹开来。
清凉的药膏覆上伤口，虽说减轻了一部分疼痛，但是并不代表不会疼。
“汉泽尔……”看着青年将绷带缠上自己的小腿，动作迅速而仔细，爱丽丝不解道，“所谓的血契者，到底是什么……是不是只要有人赢得挑战，你就会……就会像这般对待那个人，无论那个人是谁？”
“原则应当如此。”汉泽尔将药膏抹在脸上之后，把瓶子收了起来，摸了摸少女的头顶，“但是，无法否认汝是个出色的人类，爱丽丝。”
“那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诚心诚意地……嗯……臣服于某个人？”爱丽丝小心地斟酌着词。
“此原因和西鲁比欧阁下应当差不多。”汉泽尔缓缓解释道，“我族所栖息的龙域，正如汝亲眼所见，只有火山和冰雪，大部分龙的身体是不能在雪原长期活动的，所以，只能栖息在火山。”
猩红的眼睛望向王之窟外的火山口，只见外面是灰蒙蒙的一片天空。
“龙的寿命很长，长到连自己都会忘记自己活了多久……”青年的声音柔和而清晰，似乎带着淡淡的哀叹，“龙域对龙而言，真的太小了，小到只用扇几下翅膀就能从一端飞到另一端。”
漫长的寿命，狭小的生存空间，使巨龙们不知道如何渡过那枯燥而远无止境的生命，当一座座火山被踏遍之后，龙域在他们眼里仿佛一座牢笼，于是他们选择效忠于别的种族，以这样的方式来实现自己生命的意义。
“只有龙域的温泉才能孵化出幼龙，所以我族无法在别处栖息繁殖……但是，并不代表我们不向往外面的世界，立下血契之后，龙族可以去到血契者所在的世界。”青年低头看着爱丽丝，“虽说魔界比龙域繁华不止百倍，但是恶魔的寿命亦是很长，西鲁比欧阁下和别的魔族想必也是如此……借四处散播召唤自己的魔导书，成为他人的使魔来作为生命消遣的一种方式。”
许多游戏和小说里不都是有这样的设定么，用一本魔导书就可以召唤出强大的使魔助自己一臂之力，但是……人们又何曾会想过，那些将召唤自己的方式写在魔导书上再散落到各处的恶魔，他们在遇到主角之前是怎样的空虚而无聊呢……
“是这样的么，西鲁比欧……”你是因为寿命太长太无聊，才选择这样的方式来使自己活得不那么浑浑噩噩的么，少女心里这样想着，自言自语着。
“但是，吾和西鲁比欧阁下是不一样的。”听到了少女说出西鲁比欧的名字，青年略有不满，“龙族不会背叛血契者，也不会做任何对血契者不利的事情，魔族纵使强大，但是他们有时候并不把自己的主人放在眼里，而是当成玩具。”
就像是……关于西鲁比欧的传说的那个国王一样，因为西鲁比欧觉得这样有趣，所以他就这样做了，并不会考虑别的问题。
要是西鲁比欧那混账有一半龙族的节操就好了，对不起啊汉泽尔，我这个契约者……似乎并不能让你们的生命增添什么精彩而丰富的经验呢……
“说起来，龙族还有另一位契约者。”汉泽尔回想道，“他最后一次召唤吾是在十二年前，不知现在是否健在。”
原来，血契者并不是唯一的么，但是……
“另一位？”爱丽丝惊讶道，难道在这之前已经有人类取得血契了么，不对，“……是神族么？”
十二年前，又是这个时间，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是神族。”汉泽尔摇了摇头，“他是世界上，唯一的一个精灵，在两万年前和吾的祖辈立下的血契。”
两万年前！
爱丽丝脑中浮现出一个花白头发的老爷爷对一群巨龙发号施令的画面。
“好了。”说明完毕，汉泽尔拿起一套白色的衣物放在床边，半跪在床上身上去掀开被子，“吾为汝穿上衣物。”
只见少女在被子被掀开的前一瞬间迅速抢过被子一把抱住，再次缩回床角。
“不用了我自己来！”异族美青年为自己穿衣服这种桥段，她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好。”汉泽尔把衣服递了过去。
“………”少女接过衣服哀怨地看了青年一眼。
“………？”青年投以疑惑的目光。
爱丽丝叹了口气，“汉泽尔，你能转身回避一下么。”
“可以。”汉泽尔转过身，想了一下疑惑道，“为何要回避？”
爱丽丝边穿衣服边满头黑线嘴角抽搐地回答道，“因为人类的少女不喜欢让异性看到自己的身体……”
接着，汉泽尔依旧用谦和恭敬的语气回答道，但是回答的内容却让爱丽丝吐血。
“方才为汝脱去衣服时已经看过了，真是抱歉。”汉泽尔此刻背对着自己，看不清表情，但可以想象得到是十分严肃且带有歉意的表情。
“……算了，不要有下次就好。”别在意，别在意，跟一头龙认真你就输了，少女这样安慰自己。
但是……
“若是汝再次在温泉里睡着，吾还会这么做的。”汉泽尔淡定而坚决的回答道。
“啊哈哈哈哈……那麻烦你了。”别生气，别生气，他只是头龙而已，种族文化有差异而已，少女再次安慰自己。
“穿好了，可以转回来了。”把长袍披在肩上，爱丽丝示意汉泽尔可以回头。
白色的长袍在刚醒来的时候已经恢复的原状，原本被尾棘划开的口子和在袖子上面记录的坐标全部都消失不见了，显然是西鲁比欧在她昏睡的时候将长袍恢复成了原状。
炼金术好方便……虽然一点科学依据都没有。
“爱丽丝，吾有一个疑惑。”汉泽尔转过身问道，“为何汝灵魂的年龄与身体的年龄不符？”
自己在中二的时候穿越过来的，又花了十二年的时间慢慢长大，当然灵魂的年龄比较大一些……但是汉泽尔是怎么知道的？
只听青年继续说道，“吾这样的形态，是按照汝灵魂的年龄而变化出来的，很明显，吾这幅容姿要比汝年长些许。”
原来是这样么，所以说汉泽尔变成这样是因为自己跟龙族缔结血契之后，作为族长的他样貌会变成和契约者的灵魂年龄相仿的人形。
少女叹了口气，“我的灵魂确实比身体要年长……只是原因比较复杂。”
沉默的片刻，见少女并没有说下去，汉泽尔也没有强求，“不愿说原因也罢，吾不会计较这些的。”
不是我愿不愿说的问题，而是说了你信么，如果不信的话那我岂不是白说了……而且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你要我怎样解释……我又不是薛定谔对量子力学没有深刻的研究……
见少女托着下巴眼神迷离的样子，汉泽尔无奈地笑了一下，伸手去摸了摸她的头顶，“西鲁比欧阁下呢，平时不是形影不离的么？”
就连汝昏睡的时候他也一直待在床边。
“他说要回一趟魔界，不知道要做什么……”少女又叹了口气，西鲁比欧以听到十二年前这个词立马就跑路了，跑得之快令人震惊，“汉泽尔，你十二年前被另一个契约者召唤过是么……那时候，你做了什么？”
抚摸着头顶的手顿了顿，汉泽尔稍微斟酌了一下词语，轻轻地回答，“杀人，杀了很多很多的人……”
少女的肩膀抖了一下，把头顶的手推开，心里有点难受。
这只在刚才轻抚自己头发的手，其实是沾满鲜血的龙爪，想着就让人心寒。
手被推开，汉泽尔不明所以，脱口说道，“若是爱丽丝叫吾去杀人的话，吾亦会毫不犹豫地去做的。”
我一点都不想叫你去杀人啊混蛋！
“那要是，那个精灵要你去杀人，我让你不杀人你会怎么做？”少女皱着眉头问出了一个连她自己都觉得又中二又幼稚的问题。
接着，是一阵很长的沉默。
半晌，汉泽尔开口了，这个问题，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的，“……吾不知道该怎么做。”
眼前的青年低着头，长长的苍金色睫毛垂下来，猩红的瞳没有聚焦，微微地咬着下嘴唇，一副迷茫的样子。
在汉泽尔龙的形态的时候，除了张嘴闭嘴睁眼闭眼之外看不到别的表情，此刻的汉泽尔却是一副陷入困境的样子，让人看着有些难受。
“……对不起，我不应该问这种问题。”爱丽丝尴尬地说道。
“爱丽丝不用道歉。”汉泽尔苦笑着，这明明……是吾的问题啊。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所谓契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