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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原来他长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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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子齐抱着书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来电显示:孙教练,连忙手忙脚乱地接通——
“路子齐吗?明天来练车吧,你理论考快到期了。”
“哦。”那摞书单手捧有点吃力,路子齐用肩膀夹着手机,呆呆地应了声,其实脑子根本没想起来练车这回事。
“那早上8点,别迟到了。”
“哦...”
还没等他把‘哦’的音给吐完整,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稍微低了低肩膀,让手机掉下来,接住,揣回口袋,路子齐抱着书继续往前走了几步,才猛然想起他大二下半年跟风跑去报名学车的事。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2年过去了,他记得当初和他一起报名的同学好像都拿到驾照,只有他一直拖着,大概是忙着犯花痴,根本没想起来要学车的事。
那时候,他刚知道蒙白,而蒙白还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
就在那个夜猫乱叫.春、柳絮漫天飞的季节,一个普通到再不能更普通的夜晚,打游戏打的特别郁闷的他,第一次听到了蒙白仿佛穿透了他整个灵魂的声音,就这么一边打喷嚏一边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说到打喷嚏...
路子齐吸吸鼻子,眯着眼睛看着空中隐约可见的柳絮,下意识加快脚步。
过敏的季节又要来了。
好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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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子齐向来准时,秉持着「宁可早到绝不迟到踩点到就是犯罪」的原则,愣是7点45分就捏着包子出现在驾校。
时间还早,除了2辆车在练内圈,就没几个人了。
路子齐咬着包子,转着脑袋把场地看了个遍,开始找垃圾桶扔东西。
不远处站着一个抽烟的男人。
路子齐用自己5.2的眼睛瞅了瞅,惊奇地发现还是个帅哥。
五官有点深,眼睛特别好看,人也高,头发似乎是浅亚麻色的,又偏一点淡黄,看着像个外国人,却没外国男人人高马大的粗犷样,属于精瘦型,整个人都很修长,只是周身泛着冷空气,不太好接近的样子。
男人转了个身,现出了后背。
路子齐“噗”一声,差点笑出声,幸好及时把嘴给捏住了。
他那个连衣帽竟然是仿兔子形状的,帽子上有两长兔耳朵不说,连底部都弄上了一团布料乔装兔尾巴。
敢情这帅哥还是个兔儿爷。
一想到这个词,路子齐又有些想笑,默默地低头,转身抖肩膀专心地憋笑。
没一会,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男人开着车呼啸着从路子齐身边经过。
路子齐再一次眼尖地发现了那是孙教练。
他记得那时报名就是冲着这孙教练长得男人,才被寝室里的人拐骗来的。
本来看到本人还有些失望,结果把他搁那一堆又发福又秃顶还五月怀胎的教练里一瞧,还真挺好看的,好歹人有身高有体型,要正直有正直,要严肃有严肃,想摆酷就摆酷,想温柔就温柔,一笑迷倒一大片女孩子。
想认错很难。
他还往教练脸上喷过唾沫。
教练那脸黑的,想想就肝颤。
这真怪不了他,柳絮嘛,过敏嘛,没办法的事,就算你摆着一张阴沉脸也克服不了啊。
所以说,他一直拖到现在才来练车肯定也跟教练太恐怖有很大关联。
现在那个恐怖的教练正靠在车上朝他招手,边上站着兔子君。
路子齐一抖,在两人之间看了看,莫名地又害怕又想笑,崩溃地挪了过去。
这次练习的一拨似乎只有他和兔子君两个,根本没等别人就被教练招呼着上了车。
作为一个从来没有碰过车、又一直都动手能力不足、只拼内涵不搞实际行动的文科生,路子齐很自觉地开了后车门坐了上去。
教练坐上副驾驶,兔子君坐上驾驶座,挂档,一放离合器一踩刹车就这么飙了出去。
其实一档的速度真快不到哪里去,但路子齐从小到大坐的都是蜗牛爬的公交车,最快的也就坐坐火车,还从来没体验过开那么快的车子,瞬间崇拜上了,星星眼地看着兔子君。
教练回头看了路子齐一眼,介绍道:“这是白蒙。”又转向白蒙,“后面那个是路子齐,你们两好好处,我一会就得走,小蒙你好好教他。”
已经成功从定点停车起步的白蒙跟着往后瞥了一眼路子齐,随意地点点头,自顾自打方向盘。
路子齐瞪着这么简单就把他今后的教育任务交接完毕的两人,有些回不了神。
白蒙?哪个白?哪个蒙?不会是蒙白反一反吧!?
小蒙?叫这么亲切?有JQ?
好好处?处什么?处对象?
好好教他?谁教谁?白蒙教路子齐?那教练你呢?
还没等他理出个头绪,白蒙已经一个外圈开了下来,车正好停在驾校门口。
教练下了车,开着前门对后座的路子齐说:“来前面,一会撞了踩刹车。”
一会撞了……
撞了……
了……
个大乌鸦嘴!
路子齐凌乱地从后座钻出来又钻进副驾,正想关门,外头的教练已经动作粗暴地合上了,差点夹到他的脚。
目送教练进了一辆宝马X6,路子齐默默地摸了一把桑塔纳的门把手。
我不会嫌弃你的。
“看好了,定点停车。”一边的白蒙看了眼正在和车子交流感情的路子齐,淡淡地开口,“车盖上的凸线对前面的白线,对上、车身正,看肩膀,对边上的虚线,停车。”
讲解得很详细,路子齐却一句都没听进去,只愣愣地看着那人帅气的侧面。
他一开口,就把他的魂魄全勾引走了。
这个声音,路子齐听过不知道多少次,天天对着那些音频想着对面那个男人的样子,却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了。
原来他长这样。
白蒙淡定地停好车子,转过来和他对视,“看明白了?”
路子齐还是有点愣,下意识点点头。
看明白了,你是我本命。
白蒙又定定地看了他一会,起步走了。
一圈下来,白蒙把该教的全教了,路子齐把该听的全听漏了,光顾着盯着白蒙看了,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来来回回把他家本命给视.奸了一翻,又打了鸡血般暗暗发誓——
本命!就算你喜好奇怪,我也不会嫌弃你的!就好像我不会嫌弃这辆桑塔纳一样!
于是,路受,你在嫌弃别人的时候,有问过他的意见没?有想过他愿意给你嫌弃吗!?乱一厢情愿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