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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复杂的命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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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原是有一个梨园的。
我看着那些戏子们在唱些歌功颂德的戏,如何河清海晏,如何盛世太平,如何繁华歌舞,如何政治清明。看得久了有些恶心。恶心这些文人的附庸风流。真正的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唯一一出我心里感觉挺好的,可能只是那出《侠客行》,《侠客行》我看过小说,讲述的是一个女侠客莺歌的故事,如何除暴安良,如何劫富济贫,最后罪有应得的斩首东市口。虽说斩首了,可是最后魂归离恨天,销了名,除了册,仍旧当她的仙子去了。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她最后位列仙班是说的那番话,她说:“侬如今修得正果了去也。再也不必受那人间苦。”接着就是一支名字叫做《回头望》的曲子。
《回头望》写得很是惊悚,在当时那个社会是不可能出来的。是通过送她入天庭回仙班的杜娘口中说出的。“有道是,人间是非多少,何必去哪浑浑噩噩、污污浊浊繁华地。只可怜,凡人看不透,世人看不清。都只为这蝇头利,熙熙攘攘,你争我夺。都只为这黄粱梦,挨挨挤挤,你死我活。做个神仙清清闲闲什么不好,何必踏入那生死轮回,轮回生死。唉,都只怪这繁华时,繁华底下苦乐忧。”杜娘唱完了,袖子一甩,说声请,仙乐奏起。全剧终。
我每一次看都相当的有感触,因为女侠也是我的梦,来无影去无踪,武功盖世,侠气豪天。
但是在那一次受伤之后,我充分地知道了每一次我的幻想就是浪费时间。我总是爱幻想,如果有一天,有一把剑刺向我最爱的人,我一定会轻易地荡开,拉着我的爱人都退一步,在半空中画个圆弧,我安全,他也安全。我们还可以长相厮守,白头偕老。就算是我老得不能动了,他也老得不能动了,有一把剑在我的面前,我保护不了他,他也保护不了我的时候,我们还可以在半空中划出一条垂线,我抱着他跳楼或者跳崖。如果他还能活下来,如果他还记得我,如果他还没有受伤,如果他除了我还没有爱的人,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觉得很幸福?是不是可以觉得很温暖?是不是会淌下眼泪?是不是下一辈子还可以在一起?
至于那一次受伤,我的感想就更多了,我就再也不看那些不找边际的小说了。我不是女侠,我没有盖世的武功,我还需要人家的保护,每一次冲动都会付出比受伤还要惨重一百倍的代价。要么我会失去一个人,要么我会失去自由。
其实如果有一天,一把剑在我的面前,我一定会后退一步,如果我的爱人就是他的目标,而我还没有能力保护他,我一定会走,不在那里久留。等到一切都结束了,我再回来。回来收拾好他的尸骨,收拾好家中的大小事务,有父母、孩子就要活下去,再找一个好丈夫。如果我无牵无挂,我一定会跟他走,一起走过奈何桥。但是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太傻,殉情实在不是什么好办法。如果有一天,有一把剑指着我心爱的人,我一定会很冷静地说:“动手吧。”然后连头也不回地走开,一分钟也不久留。从此再也不回那个是非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