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枝词》西周小呆

14、上学

　　赵海还是跟着我去了，虽然说我是很不愿意的，到时候要照顾他，还要学习。然而赵海说自己能照顾自己，我想了想也就点头了。
　　一个人，对于一件事，只有一种看法。
　　两个人，对于一件事，没有哪种看法。
　　三个人，对于一件事，只有自己的看法。
　　赵海就是这样的人，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有自己独断专行的作风。等到我和他的时候，他就人云亦云的，我怎么做，他就怎么办，无论干什么都说好，似乎我这一辈子没有出错的可能性。等到大个儿开始学习了，有自己的见解的时候，其实原来大个儿就是一个很有见解的人，现在就更有见解了，往往有些时候我们都有些不欢而散的话题。
　　教书先生姓依，名一个方。据说还有一个字：正。不过不可考证，所以只当笑话听听，还是可以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的。赵海管他叫：依兄。有些时候两个人作诗的时候，依方会在落款上写：平阳山人。而赵海只是写上我的名字，挺好看，柳芊。不知道以为我做的画，真是可惜，我哪有那么好的才华？
　　我说：“赵海，你帮我看着书，我去给你烧水。”赵海拿着书点头，嘱咐我小心烫。我点头说：“知道了，又不是小孩子。”赵海就抿着嘴笑说：“是，知道你不是小孩子了，快些去吧。”说着挥挥手。
　　我去拿水，杯子脏得很，不知道落了些什么，灰很大。我拿去洗，洗干净了才放回来，这头拿舀子去舀水，缸里的水只剩下一点点了，我勉勉强强盛好了一壶水，叫大个儿看着，我这头去打水。一桶一桶倒满了缸，加少许明矾，拿着那根水柳木，使劲搅合搅合。
　　大个儿拿着水壶，我接过来，水将将要倒满，后面一个孩子撞到我身上，热水洒了我一手，我强忍着疼，告诉大个儿拿进去，自己一个人去小河边上泡着。
　　水很凉，手也不是很痛，泡在水里只是涨，还有些热。我看着右手到手脖子都通红，突然就很委屈，委屈自己，哭了几声，还是擦去了眼泪，有什么好哭得呢？没用的。
　　“芊眠，你手好些了没有？”赵海不知道一路跌跌撞撞怎么走过来的，我半天咬着牙说：“好些了。”“很痛的，真是，那个孩子也太不小心了。拿出来，我给你上药。”赵海牵着我的左手，我找到一块石头坐下。赵海坐在我的身旁给我上药，赵海的手指尖很细腻，药涂上也就不痛了，闻闻还有香油，想舔一舔，赵海的侧影总是很老套。阳光或深或浅，或明或暗，金色的光芒映衬着赵海的细汗，我用袖子擦了擦，赵海说：“怎么？”“你出汗了。”我说，看着赵海无神的眼睛看着我，真是很好看的眼睛，有些心动。
　　赵海说：“还痛不痛？要不明天不要上学了？”我自思上学总比在家呆着好，于是摇头说：“不，学不可以已。”“才学了几天就知道饶舌，以后可怎么办？”赵海失笑。伸出手拧了一下我的脸蛋，说：“以前总觉得你的脸是国字脸，现在看来应该是鹅蛋脸。”我听了说：“以前看你总是那么讨厌，现在看比以前更讨人厌了。”赵海听了笑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