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间》七笑

5、第 5 章

　　凡间那边他已交代好书信，小生明日便会交给云云他们。来龙去脉他并未说清，只说自己想四处云游，有缘便会回来。只是黑羽那边，定过不了关。叹口气。将马车的帘子打开，对驾车的白衣人道。“先停下。”
　　跳下马车，径自向一边的树林走去，交代那群人不必跟过来，直走到深处，才出声。“小黑，你出来吧。”
　　黑羽默默得从树后现身。一声不吭的望着白。
　　“你跟着我做什么？”温和的开口，知眼前的人是关心自己，但还是不想将他搅入冷宫这躺混水。
　　“你当真要做那冷宫的宫主？”
　　白吃了一惊，“你……？”
　　黑羽扭过头，有点懊恼的开口，“那几晚我都跟你出了门。”
　　失笑。“你知道你还跟过来，去做一宫之主，岂不比做小倌风光。”
　　黑羽咬牙，“那冷宫虽然不是什么邪派，但是一直以来只要去好奇打探的人都无一回来。”
　　微微一笑，白自信满满得看着黑羽。“我此去这番，全当散心。”微微挑眉，“小黑，我对你无一隐瞒，我本不是那什么冷宫冷无笑。但也不是白，我就是我，此刻你若还决定跟着我，那我们便一同上冷宫瞧瞧热闹，但是此中跌宕风险，你必然清楚。”
　　聚神盯着黑羽，此人从开始就对自己关照有加，虽然自己心底知道黑羽定不会害自己。但是他还是不能打没把握的仗。黑羽用无惧眼神回应着白的探询，单膝跪下。“黑羽愿效忠冷宫主。”
　　“好。我知你心中必有疑问。”含笑扶起黑羽，此时再不隐瞒自己的打算。白转身背负双手，树林中细碎的光撒在身上，仍是单薄的背影，竟让黑羽觉得此人身上似乎光芒四射，隐隐有种说不出的气势。跟平日大不相同。
　　“我从此刻起便是冷无笑，不管以后加之在我头上的是何命运，我定要一手掌握，再不由人。”

　　翱翔天下，无拘无束，不用逆天，也能随心所欲，翻云覆雨。

　　黑羽作为冷无笑的随身护卫加入了这个行列。同行的白衣人，虽有异议，但也被冷无笑的一句宫主之命不敢违抗。
　　坐在马车上，冷无笑闭上眼睛休息，脑子里却已经是展开思路，分析着未知的情况。
　　冷宫七骑全体出动要把自己找回来，冷宫定有危机之事。而这几个人表面上恭自己为宫主，实际上已甚为勉强，一直由静言压下。冷无笑究竟在冷宫是什么身份，一个被废了武功逐出宫门的宫主，回去之后面对的定为精彩。要开始了么？手指不由自主得轻扣马车里的矮桌。
　　正在冥想之际，马车忽然停了下来。静言的声音响起。“宫主，已到宫门山下。”
　　冷无笑伸手掀开帘子跳下车。面前的山崖陡峭，云雾环绕，直耸入天，看不清全貌。这就是冷宫的所在地，到是选了个好地方，易守难攻，这冷宫到底有什么秘密，要搞的如此神秘。虽在江湖中赫赫有名，却也从不参与江湖之事，一直与世隔绝。孰不知这天下人都是这般，越是神秘的东西，就越想去一窥全貌，前赴后继。
　　静言上前行礼。“宫主稍等片刻，云梯马上下来。”
　　冷无笑点点头，不露出一丝好奇的表情，尽管他也很想知道他们会怎么上这个悬崖断壁。旁边几个白衣人依然是面无表情的立在一边，不时抬头看看山崖上。
　　大约半刻，隐约听见‘哧哧’的绳索声，一个巨大的木屋，缓缓从崖上降落下来，冷无笑略微有些惊讶，说它是木屋一点都不夸张，有门有窗，甚至当木屋停到他们跟前的时候，可以看见里面还有椅子和桌子，简直就是一个移动的房子。木屋四边用绳索牢牢固定住，那绳索看似不是一般的绳子，颜色乌黑，碗口粗细。他转头看看旁边的黑羽，他脸上也是不可思议的表情。这冷宫似乎真有趣。笑了笑，没等静言说什么，冷无笑便头个打开了门。
　　待人们都坐好，静言开窗，长啸一声，随即感觉身体一沉，屋子开始慢慢上升。越到上面，那围绕山崖的云雾钻进屋子，如处仙镜。冷无笑看着窗外的云雾，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此情此景，似乎很是熟悉。这是以前的身体主人的记忆吗？虽然觉得奇怪，但脸上仍是平静如波，这都不是重点，静言一个人还好打发，看他似乎和冷无笑不甚熟悉。但是山上宫里之人难道就没有一个两个与冷无笑特别亲近的么。不管怎么样，这身份都要扮下去了。
　　终于感觉木屋停住，门被打开，冷无笑一走出去，便看到眼前齐整整的两排人立在两侧。领头的三个人一直跪在地上，等到冷无笑出现，为首的青衣男子便开口。
　　“冷宫首座祭祀祭真恭迎宫主回宫。”说完便站了起来，笑吟吟得直视冷无笑。
　　冷无笑自己忍不住在心里赞叹，好个人物，开口时便觉得声音清冷不羁，都说京城凡间潘公子是个温润如玉的人物，跟此人一比，气质便输了一截。此人虽眉清目淡，看似漫不经心，但身上的气质便如不识烟火的嫡仙，眼睛深不可测。祭真，他是个麻烦的人物。
　　冷无笑微颔首。少开口才不错，虽然他并不惧被识穿，但是也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寄住在这个身体上，这恐怕没什么人能理解吧。就连他也觉得是件异事。
　　祭真又道，“宫主先行更衣沐浴，祭祖朝香之后，已安排了怜少主与宫主会面。您看可好？”语气虽然是询问，但已经是安排妥当，不容推翻。
　　冷无笑也不回应，只道，“这位是黑羽，是我在宫外结识的高手，他现在是我的贴身护卫。你可安排他与我同住同行。”
　　祭真抬起头，目光落向冷无笑身后的七骑，似有责怪。一边的静言涨红了脸，也不敢贸然开口。
　　“祭祀你大可放心。连本宫的人都不可靠，就没什么可靠的了。”说完，冷无笑便径自走过，黑羽随即跟上，落下身后一群人 。
　　祭真微微一笑，低头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