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第 10 章 ...
-
头有些晕,胸口则更是闷得厉害。
这种时候,我感觉自己连强颜欢笑都很有难度,于是不得不提前退出了酒会。
原先以为还要再等上很久的,谁知,我才靠着汽车站了一会儿,郑其便也跟着走了出来。
他远远望我一眼,皱了皱眉,表情似乎有几分犹豫,停顿了片刻之后,终于还是上前几步,同样背倚着汽车坐下,轻轻的问:“酒会还没结束,怎么就先出来了?”
我怔了怔,低低的答:“……很闷。”
“的确,连个像样的美女都不见,真他妈无聊死了!”他点点头,懒懒的打个哈欠,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来。
郑其刚把烟塞进嘴里,还未来得及点火,便被我一把夺了过去。
“喂!”他一下瞪大眼睛,喊,“你又干嘛?”
“今天已经超过三支了。”我摇摇手指,无辜的浅笑,“所以,这个……没收。”
“啊?”哀叫一声,痛苦万分的垮下脸来,小声嘀咕道,“我又不抽烟,只拿在手里看看,也不行?”
我只笑笑,慢慢低了头,望住自己的手心,装做不经意的问一句:“你跟那位邬先生关系很好?”
“不怎么熟。”他果然又抽了根烟出来,握在指间把玩,轻轻的答,“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说着,缓缓转过头去,并不看我的眼睛。
“……原来如此。”我握了握拳,一下笑出声来。
随后却是叹气。
胸口的某处似乎愈发疼痛了。
一早就已经明白,面前这个男人并非滥情,仅仅是……无情而已。
静默许久之后,我抬手揉了揉眉心,转身打开车门,一面说道:“时间不早了,回家吧。”
“好。”
接下来,我便专心开车,郑其则偏了头看窗外的风景。
街灯一盏一盏的过去,今夜,依旧是相对无语。
是该怪他太过绝情,还是我太过痴心?
又或者,其实两个人都没有错。
错过的,单单是缘分而已。
第二天是周日。
我因为夜里睡得太迟的缘故,早上起来的时候,精神有些恍惚。
直到门铃响起,才稍稍清醒了些,急急跑过去开门。
外头立着个年轻女子,容貌精致,笑容浅浅。
“郑特助,”她拢了拢颊边的长发,轻轻的说,“早上好。”
“刘秘书,你怎么……?”
“上回有份文件落在我这里,好像还挺重要的,所以我送过来了。”说着,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拎包。
我愣了愣,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侧了身,请她进屋。
刘依口里说的那份文件,我看过之后,实在觉不出有什么重要的地方,然而,人家既然特意送了过来,自然不好太过怠慢。
“刘秘书今天有空吗?不如留下来吃午饭吧?”
“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她端坐在沙发上,神情似乎有些拘谨,笑容却异常甜美。
时间尚早,我正打算坐下来陪刘依闲聊一会儿,电话便响了起来。
于是又急忙跑回卧室里,接电话。
“小寒,是我。”
“叶原?”皱了皱眉,问,“有事么?”
“我送老大去赴约,结果半路上堵车堵得厉害,他自己一个人先走了。我估计,他大概是去找你了。”
心里一惊,忙问:“有人跟着吗?”
“两个保镖都跟上去了。”
“那就好。”
挂了电话之后,我并未回客厅,反而转身走进厨房里,动手冲了杯咖啡。
“刘秘书,”我端着个盘子走过去,问,“咖啡里要不要加糖?”
“谢谢,不用。”刘依摇了摇头,半直起身,伸手接过杯子。
指尖相触的那一刻,我的手微微抖了抖,故意打翻了咖啡杯,将那些褐色液体尽数泼在了她的身上。
“呀!”一声惨叫。
“刘秘书,你没事吧?”我早有心理准备,因而实在惊慌不起来,只得低了头,尽量掩去自己面上的表情,道,“抱歉。”
“没关系。”她摆了摆手,神色尴尬,“我……借用一下洗手间。”
我清了清嗓子,提议道:“刘秘书若不介意的话,可以先换上我的衣服。”
“啊,也好。”
我衣柜里清一色的全是白衬衫,于是随意挑了件出来递给她。
刘依刚进洗手间没多久,门铃就又响了起来。
来的人是谁,我自然再清楚不过了。
……时间刚刚好。
想着,弯了弯唇,无声的笑笑,不急不缓的走过去开门。
然后果然看见郑其斜倚在门框上,习惯性的偏着头,身上的西装皱巴巴的,领带又歪了。
我挑一挑眉,慢慢张了嘴,装出些惊讶的神情来,问:“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刚好路过,所以来看看你。”说着,一步步走了进来。
然而,郑其还未来得及在沙发上坐定,洗手间的门就开了,刘依已经换好了衣服,身上正套着我的衬衫。
那两个人视线一触,脸上的表情便都僵硬了起来。
静默许久,才见郑其皱了皱眉,冷冷的问:“刘秘书,你怎么会在这里?”
刘依动手整整衬衫,笑得温柔妩媚,轻轻的答:“我和郑特助有些事情要商量。”
闻言,郑其便眯了眼,死死盯住她,一字一顿的问:“公事?私事?”
她愣了愣,刚要开口说话,我就上前一步,挡在了她面前,对着郑其微微笑一下,道:“吃过午饭了吗?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
那人不说话,只转了转眼睛,静静望过来,瞪着我看了一会儿。
面色微沉,却偏偏低笑出声,懒洋洋的说:“我还有事,不打扰了,你和刘秘书慢慢谈。”
“啊?”我眨了眨眼睛,问,“郑其,你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他轻哼一声,并不理我,仅是一甩头,直接转身离开了。
我一动不动的立在原地,眼看着那背影越行越远。
一时之间,竟不知该高兴,还是应该觉得悲哀。
隔了许久,方才垂眸低笑。
他既狠得下心演戏给我看,我……怎么就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