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是个男峨嵋》多情不寿

38、欺师无罪！灭祖有理！

　　冰椎像雨点一样从空中向DAYU和老和尚飞过来。DAYU奋力抵挡，但是数量太多，很快他和老和尚都挂了彩。老和尚一动不动，双眉低垂，念着七佛灭罪真言和即身邪佛的三尸破体大法抗衡。

　　我说，宝驴男，我们得做点什么。
　　宝驴男悲愤地说，DAYU少爷舍生取义……

　　我说，停，DAYU还没死。
　　宝驴男纠正道，我重新说，DAYU少爷面对妖魔，挺身救世，这种精神实在令我感动。

　　我点点头说，不错，我们要继承DAYU的精神，勇往直前，敢于胜利……
　　宝驴男说，少爷，敢于胜利是什么意思？胜利还有敢不敢的么？

　　我说，我们现在要的是气势，别去推敲有没有实际意义。
　　DAYU一边挡冰椎，一边气喘吁吁地喊，你们两个王八蛋能不能闭嘴，做点有实际意义的事情！
　　我说，宝驴男，我们得做点什么。

　　宝驴男说，少爷，这句台词你刚刚已经说过了。
　　我说是吗，历史真是惊人地相似，那换一句，宝驴男，DAYU快要顶不住了，我们得做点什么。
　　宝驴男激动地说，少爷，在这个危急时刻，我也不能再隐瞒了。其实我身上有一个传家之宝，叫DG2006地对空系统，是专门对付像即身邪佛这样的不明飞行物的。

　　我生气地说，那你还不拿出来轰，难道要等DAYU挂了在追悼会上当礼炮用？
　　宝驴男从兜里摸出个黑呼呼的东西。

　　我说，快拿出来呀！
　　宝驴男说，就是这个呀。
　　我说，我叫你拿DG2006地对空系统！你拿个弹弓出来干嘛！欺负老子是有钱少爷没玩过弹弓是不是？

　　宝驴男委屈地说，这个……DG2006地对空系统，俗称就是弹弓了……
　　我给了他一脚，骂道，你以后要是再赶时髦用英文加阿拉伯数字乱给东西改名字，老子毁你的容！

　　DAYU鬼哭狼嚎地说，弹弓就弹弓吧，赶紧出招，我不是TMD导弹防御系统……就算我是他妈的导弹防御系统，也顶不住冰雹啊，快点，我要感冒了！

　　我把弹弓拿过来，大声问，DAYU，用什么东西打？
　　DAYU说，用银子！我老爸说过，银弹出手，佛也发抖！

　　我扔出一叠银票，说，宝驴男，把它们捏成团，捏紧点，本少爷要发威了……
　　宝驴男一边捏一边说，少爷，您会不会使弹弓啊？

　　我说，你敢小看本少爷，本少爷精通射击，不光是吐口水，射箭我也是回回命中靶心的。
　　说着我拿起一个银票团，一弹弓朝即身邪佛打了出去。

　　差一点就打中了，误差只有十丈多一点。
　　宝驴男小心翼翼地说，少爷……您打准一点啊，把您回回命中靶心的本事拿出来……

　　我叹了口气说，现在的情况跟在家的时候不一样了。
　　宝驴男说，在家是啥情况啊？

　　我说，拿一面墙，先朝墙上射箭，射好了以后以箭为圆心画几个圈……
　　DAYU大叫道，求求你把弹弓放下，让宝驴男打！

　　我摇摇头叹息道，临阵易帅乃兵家大忌……也罢，宝驴男，你来。
　　宝驴男手在抖，小声说，少爷，我暂时还不能达到视金钱如弹药的境界……用银子打人，那是打在他身，痛在我心啊……

　　宝驴男心痛银子，老和尚要念咒语，DAYU要挡冰椎，我又不适应场地……我环顾周围，有用的人就剩下蓝姐姐了。我把弹弓给她递过去，说，蓝姐姐，你来。

　　蓝姐姐没动。
　　宝驴男小声说，少爷，您让蓝姐姐打她师傅，怕是不大好……

　　我说，有什么不好？那个老喇嘛现在是个妖怪，完全师德沦丧，败坏社会风气，我跟你说，不怕流氓大，就怕流氓有文化，不怕流氓无知，就怕流氓当老师，老师怎么了，老师害人一样应该往死里打！

　　宝驴男激动地说，少爷，您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早就想把小时候那个天天叫班上最漂亮的女同学到他家去补习的班主任狠狠收拾一顿了，这禽兽，他以为当时我们年纪小，就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去他妈的，我们虽然小，其实内心和他一样阴暗，怎么可能不知道他那点花花肠子……

　　我说，继续说，蓝姐姐现在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你的遭遇有利于她在这个关键时刻做出正确判断。

　　宝驴男得了令箭，更加激动，大声说，他还看人说话，谁家里有钱，谁家是做官的，他就对谁好，班干部让他们当，三好奖状让他们拿，教室里最好的位置给他们坐，我们全被赶到了最后一排，连近视眼都不例外……没钱没势的就要给他送礼，谁要是不给他送礼，他就给谁脸色，挑你毛病，搞得我们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叫父母去给他送礼……他从大彩电到咸鸭蛋都来者不拒……少爷，您知道的，在我们那样的年纪，在这样的人营造出来的环境里生活和学习……我的趋炎附势，我的狗眼看人，我的贪婪无耻，我的自私自利，我的不负责任，都是拜他所赐……如果不是他，我现在应该是一位像少爷您一样品德高尚的人！

　　我说，蓝姐姐，听到了么，宝驴男那不堪回首的少年往事和辛酸的血泪控诉……
　　宝驴男大声喊着口号，欺师有理！灭祖无罪！
　　我趁热打铁，把弹弓和银票往蓝姐姐手上塞。
　　蓝姐姐还是没有接。

　　我生气了，我说，蓝姐姐，并不是所有老师都值得你去尊敬，你面前的师傅，丧心病狂，彻底地反社会反人类，是个不折不扣的恐怖主义份子，还掌握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要是你还迷信老师的职业光环，不制止他，世界就要毁在他手里了。

　　蓝姐姐没有理我，她抬头望着她师傅，轻轻地说，师傅，您一直都教我要慈悲为怀，爱惜苍生万物，为什么今天您却变成了灭世邪佛？

　　宝驴男大声嚷，他随便说的话你也信啊……我以前那个混蛋班主任还天天说他自己是伟大的灵魂工程师呢，你看吧，他把我的灵魂工程成了现在这个伟大的屌样子……

　　即身邪佛抬起眼睛来看着蓝姐姐，慢慢地说，小蓝，当我看到未来，终于明白苍生之苦，只有用死亡来拯救之后，我就知道，世界多存在一天，苦难就增加一些，既然最终的归宿依然是末日，那就让这一天早些到来，为世间减少一些苦难吧。

　　说老实话，我相信即身邪佛看到的未来是真的，听了他的这番话后，我甚至认为他要灭世是有道理的……但是有道理又怎么样呢，这个世界上每天都很多有没道理的事情在发生，那么出现些有道理的事情不被执行的现象，也是有道理的。

　　何况灭世这么大件事情，他怎么能不征求大家的意见，开个六方会谈圆桌会议联合国大会啥的让大家举手表决一下，就这么擅自作主呢。

　　别人要怎么活，别人愿意痛并快乐着，有他什么事！

　　我说，蓝姐姐，你听过潘多拉盒子的传说吗，潘多拉放出了盒子里的人间苦难，可是那个盒子里最后也跑出来了希望，所以人类才可以和苦难斗争，一直走过来。你师傅要关上盒子，要关上苦难，他也会关上希望……你爱着这里蓝色的天空和蓝色的海子，你爱着自然界的纯洁，这个世界还有蓝色的净土，还有希望，只要有希望，人间就不会只有苦难，那些蓝色和一切美好的东西都会一直存在下去……你愿意看它们消失吗？

　　宝驴男喃喃地说，少爷，您真是我的偶像……

　　我悄悄说，学着点，这才叫看人说话，跟你老师那一套完全不一样的。
　　即身邪佛说，小蓝，当年我把你从寺外捡回来，你还是个婴儿，你爱黄龙寺周围的蓝色，所以我给你取名叫蓝。你可知道，毁灭也是一种爱，是一种最高境界的爱？

　　宝驴男大声说，错，爱的最高境界是不爱，是和平！
　　我说，这句听着咋那么耳熟？

　　宝驴男说，道明寺说过类似的话……

　　我说，道你妈的明寺，那个人叫陈道明！欺负老子是有钱少爷不看国产大片是不是？
　　宝驴男说，就差一个字嘛……少爷，流星花园看过没有，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这地球上，让你的泪落在我肩膀……好浪漫，好美好……这才叫爱！

　　我说，爱个求，那叫天地大冲撞，恐龙就是这么灭绝的。
　　DAYU白忙之中还不忘参与讨论，吼了声，谁说恐龙灭绝了，它们都上网了！

　　蓝姐姐似乎在思考什么，过了好久，她说，师傅，您看这三个人，他们在这样的时候依然那么生机勃勃，人类并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的，我不能让您灭世……

　　我悄悄说，在夸咱们？
　　宝驴男说，好象在夸咱们长得茂盛……

　　即身邪佛说，小蓝，你想用什么办法阻止我？
　　蓝姐姐说，敬佛醍醐香，灭佛阿修罗……师傅，这是您教我的，灭佛法器阿修斗罗，也是您亲手传给我的。

　　即身邪佛说，阿修斗罗又叫混沌火弓，没有朗基努斯矛，阿修斗罗也只是一把没有箭的弓而已。
　　蓝姐姐没有说话，她结了个手印，轻声念着咒语。在她身旁出现了奇异的变化，射出五色的光芒。然后她身体两边的虚空中出现了两件奇怪的东西。

　　左边是一件像大炮一样的东西，这个大炮似乎在不停地蠕动，就好象活的一样。
　　右边是一柄双螺旋状的矛，矛身上布满了形式古朴的花纹。

　　蓝姐姐说，师傅，三年前，我偶然从波斯商人手中得到了朗基努斯矛，这是个不祥之物，所以我没有告诉您，我只想把它永远地藏起来，不要再让任何人找到它。

　　即身邪佛说，朗基努斯矛……阿修斗罗，据说当阿修斗罗射出朗基努斯矛时，会引来大极之火，焚尽一切生灵……
　　蓝姐姐说，师傅，您放弃吧……

　　即身邪佛说，动用阿修斗罗和朗基努斯矛，结果一样是毁灭世界，赢的人还是我，我为什么要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