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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Part 1
      午后,逃课的阿彻在校园角落的长椅上睡着了。睡梦中,飘渺的男声从远方传来,似乎在召唤他,在前方一片火红的地方。
      恍惚间,阿彻睁开眼。原本应该出现在眼前的阳光绿树,却被白茫茫的雪所取代。阿彻挣扎着想起身,但睡意却像一只强势的手把他又拖进黑暗的漩涡。
      再醒来时,阿彻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简陋的小木屋里,除了屋子中唯一发出明亮黄色光芒的蜡烛,这里几乎都是灰暗的颜色。身上的被子把他裹得像只蚕蛹,“到底是一个怎样古怪的人家啊。”,彻审视了一圈之后,这样嫌弃的想着。
      “吱嘎”一声打断了阿彻的思考,一个温润的少年出现在门口。少年淡淡地扫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阿彻,忽然开口说:“年。”阿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少年在说什么。
      不过从少年同样简朴的衣服上,大概能猜测到他就是这间屋子的主人。
      “我记得我刚醒来时是在一片雪地里,是你发现了我,又把我带回家的么?”阿彻笑的很欠揍,乐天派的他似乎从未担心过任何眼前的陌生。
      没有人回应阿彻。突然间,他意识到了些什么。“年?”阿彻是试探的叫到。
      仿佛有一股暖流从少年的头顶顺着脊椎流淌至他的全身,心头也觉得暖暖的,脸颊似乎也被着暖流升腾出的蒸汽熏红了。
      少年转过头,空灵的眸子定定的看着阿彻,喉咙轻轻的发出一个音节——
      “恩”。

      Part 2

      阿彻觉得阿年这个人有些奇怪,每天黄昏匆匆离开、黎明又满身疲惫的回来。虽然经过这些天的接触,已经渐渐习惯了阿年有些迟钝的反应,但是似乎以涉及到这件事情,阿年总是保持着沉默。
      想起昨天又问到阿年这个问题时,他欲言又止的表情,阿彻幽幽的叹了口气。“明明已经住在一起了,竟然还有秘密瞒着人家。”阿彻哀怨的抱怨着。
      这天黄昏,阿年又像往常一样,匆匆离开了小木屋。听见关门声,睡着的阿彻突然睁开眼睛,眼珠滴溜溜的转着。想隐瞒我,没门。阿彻不知道自己此时狡猾的像只狐狸。
      掩好门,阿彻顺着雪地里的脚印看到远处移动的黑点,露出狡黠的笑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阿年也走出了小村庄,月色慢慢的被树木的枝条遮蔽起来。阿彻呼出一口哈气,脚因为长时间在雪地里跋涉已经有些麻木了,寒意蔓延到全身。
      “算起来,现在应该快到除夕了呢。”阿彻搓了搓双手,又重新跟上阿年的脚步。
      冬夜里的风总是特别凌冽,尤其是在树林里,风从四面八方涌来,简直是无孔不入。阿彻裹了裹身上的棉衣,忽然看见不远处的阿年跪倒在地上,纤细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仿佛陷入了无边的痛苦之中。
      阿彻正想上前时,却看见阿年挣扎着站了起来,还有些摇晃的身体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一句阿年还没喊出口,就看见阿年开始狂奔起来。“阿年!!!”阿彻也跟着冲了出去。
      前方奔跑的人身体周围都笼罩着一层红光,仿佛是身体与空气摩擦出的火光。双腿奔跑的速度已经不够阿年发泄他的痛苦,竟然连双手也用上了!这样奔跑的方式在阿彻的眼中看来,就像是一只发狂的野兽。
      此时的阿彻已经顾不得这些异象,他拼命地追赶着阿年。“阿年!停下来啊!”太长时间的剧烈运动榨光了阿彻肺里的氧气,嗓子里也已经能长到淡淡地血腥味。“阿年!我是阿彻啊!回来啊!啊——”阿彻突然被树枝绊倒,扑到在雪地里。
      而奔跑着的阿年似乎对“阿彻”这个名字很敏感,他竟然停了下来,回头望向阿彻的方向,缓缓地走了过去。
      阿彻艰难的抬起头,瞳孔瞬间放大。一只红的像是要燃烧起来、头长触角的庞大怪物缓缓地朝他走了过来,柔顺的毛在风中飘摇着,就像是摇曳着的火苗。
      “阿——年?”阿彻实在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哞——”红色的怪物停在阿彻面前,别过头,悲伤地鸣叫了一声。
      阿彻调整了下他的呼吸,从雪地上爬起来,站在红色怪物的面前,轻声说:“我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他直视着它的眼睛,“年,就让我守护你吧,不要再害怕。”红色倒映在阿彻的眼睛了,充满了温暖的光。

      Part 3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射进这间木屋里,被窝里的两个少年被这刺眼的光线晃得直皱眉头。
      阿彻睁开眼睛,看到躺在自己身边,安稳的睡着的阿年,笑得异常明朗,他附在阿年耳朵上,对他耳语:“真开心,你的秘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内心盛满快乐的阿彻没有发现,红了耳根的阿年。
      自从知道课阿年的秘密,阿彻每天晚上都陪着阿年躲在树林里,现在也过着黑白颠倒的生活。也许是阳光的阿彻走进了阿年的生活,这些日子,阿年也渐渐变得开朗了起来。
      这天中午,阿彻“早早”的起了床,在村子里闲逛。“说起来,每年的这个时候,阿年可是早早的到他南方的表叔家了啊,怎么今年这个时候还留在这里?” 听见是和阿年有关的,阿彻忍不住停下来“偷听”。
      “肯定是因为他捡到的那个小子,不过话说回来,自从那小子住进阿年家啊,阿年似乎没有从前那么木讷了呢。”那是当然啦,我家阿年在我万丈光芒的普照下,还能不开朗,阿彻在心里夸奖着自己。
      “但是,那个小子实在有点邪性,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咱们村不说,前天晚上啊,我还看见那小子和一头红色的怪兽走在一起呢,啧啧啧,那怪兽的样子别提多吓人的,可他竟然若无其事的走在那怪兽的旁边,好像……好像还在一起嬉戏的样子。”
      “真的假的?”“怎么可能?!”“哈哈哈哈,当时你肯定是吓得屁滚尿流了吧……”人们七嘴八舌的谈论着。
      阿彻对于人们对他的误解并不是太在意,只是,有人发现了阿年的秘密……还有几天就是除夕了,阿年似乎比以前更暴躁了一些,是时候带阿年出去避一避了,阿彻这样想着,快步走向小木屋。可他不知道的是,危机竟然来的这么快。
      傍晚,阿彻整理着过几天出门需要的衣物用品,突然听见敲门声,阿年走过去打开门,发现站在门口的是慈眉善目的村长。
      “呵呵,阿年啊,第一次在村子里过年吧?”村长不等阿年回答,继续说道,“平常这个时候大家都会互相交换食物,象征着丰衣足食,呵呵,”村长捋了捋他的山羊胡,“这个是我的一点心意,拿去快趁热吃吧。”
      “村长,我们——”阿年支支吾吾地说着,“呵呵,我知道我知道,知道你们今年没有准备,那就明年多给我一份吧,我走了!”
      “啧啧,村长真是太可爱了,知道我们今天要走,还特意送来好吃的,豆包啊!!!我真是爱死那个老头子啦!!~~阿年阿年,你也快来吃啊~”阿彻实在是太兴奋了,对此,阿年也只能无奈地笑笑了。
      吃完豆包,也快要到出发的时间了。“阿彻,咱们出发吧。”阿年走过去拿起阿彻的包袱。阿彻神采奕奕的答了声“好”,刚从椅子上“腾”的站起来,忽然觉得有些头晕,阿彻晃了晃脑袋想驱散眼前的模糊感,可是发现并没有多大作用,“阿年,我觉得——有些——不——对劲——”说着,阿彻就倒在了地上,原本支撑着的阿年也倒在了地上。

      头痛欲裂,阿彻挣扎着坐起来,发现浑身上下却使不出一丝力气,他看了看四周,发现还是在小木屋里,但是,阿年却不在了。此时的阿彻有些心急了,天已经黑了,要是阿年被村人们发现该怎么办。
      “阿年——”阿彻嘶哑着声音唤着阿年的名字。无法忽略的是,耳边“噼噼啪啪”的声音,东西烧焦的气味,还有门外念着“恶灵退散”咒语的声音。
      这到底是怎么了?阿彻突然想起村民们的对话,原来自己被无知的村民们当成了恶灵,果然封建迷信害死人呐。可是阿年到底在哪里,阿彻奋力爬向门口,无力的拍打着门。可门外的村民们只以为恶灵受到了惩罚而在拼命挣扎。
      屋子里烟雾四起,木质的屋顶承受不住火焰的灼烧,而纷纷咋想地面。“阿年,希望你能平安。”阿彻蜷缩在门边。
      突然,从窗户透进来耀眼的红光,阿彻恍惚间听到野兽愤怒的吼叫声,还有鞭炮声。
      阿年,逃的远远地吧,再也不要回来了。阿彻这样想着。

      醒来的阿彻坐起身,太过真实的梦境让他还有些迷茫。
      斑驳的阳光穿过树叶,落在阿彻脸上,天气还是一样的温暖,可是却不能到达阿彻的心底。似乎是个旖旎的梦,梦的那头有一个可以变成可爱少年的怪兽“年”,红色的火光和愤怒的嘶吼,现在还能看见、还能听见。
      怎么会如此真实呢?心里微微的疼着,控制不住的泪水从眼角滑落,“阿年——”阿彻呢喃着梦中人的名字。
      “呵呵,”阿彻听到有人轻笑的声音,诧异的睁开眼睛,眼前依旧是那个温润的少年,只是现在挂上了浅浅的笑,他说:“我在,我一直都在。”
      泪水终于模糊了阿彻的视线,他坐起来,一把抱住阿年。
      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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