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加入真选组的女人》毛线同学

12、第十二训

　　夜半，睡梦中的微澜忽然不安分起来，像是被鬼压床一样的死死挣扎。
　　“你做噩梦了？”弥音警觉地站在他的跟前，将他推醒。
　　“走开。”微澜惊魂未定地睁开眼，条件反射之下，将她从自己的近身推开。
　　弥音一个踉跄，手撑着身体坐在地上看着脸色近乎病态的微澜，吃痛地捂着自己受伤的腹部。
　　“还是,你哪里不舒服了。”弥音发现微澜似乎也有病痛，他正用力地按住自己的下肋。
　　此刻，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姣好的眉头紧紧促起，一脸的惊恐无助，双眼失神，就算弥音捉住了他的手，他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为了谨慎起见，弥音拉开了他的手，半扯开了他的衣服。
　　“这是...”弥音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被微澜一手甩开。
　　“你在干什么。”微澜暴怒。
　　“这里的伤口已经留疤了，不会再继续痛了。”弥音客观地说道。
　　“我当然知道。”微澜大口大口地喘气，已经恢复了理智，“不过太兴奋，想起了以前的事。”
　　“我一点也看不出来，你哪里是兴奋的。”
　　微澜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想是想什么挑衅地说道：“比如我捅你的那一刀。”
　　弥音给了他一个疑惑的眼神，却没有如他所愿的生气。
　　微澜叹了一口气，反倒先松了口：“忘记神祠里面发生的事吧，那些不是你欠我的，是我乱说的。”
　　“不管怎么样，被捅一刀，我也不是非要找个理由。”弥音深深的看了微澜一眼，不过，再怎么说，这个人身上的伤疤却是真实存在的。
　　“陪我坐到天亮吧，明天那个人就会来接我了。”微澜说完又陷入了沉默。

　　第二天，军队如约而来，带走了微澜。
　　“小弥音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呢？”微澜抬手抚摸上弥音的脑袋，“我只是去做我想要做的事情罢了。”
　　“我没露出任何表情，本来就生得这副表情。”弥音抬眼看了微澜落在自己头上的手，补充了一句，“就算有，像你这样的人去做宠物，我也是为你的主人担心。”
　　“呵呵，这两天的相处，发现小弥音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呢。”微澜已经习惯了她的态度，“我觉得我们不久之后还是会再见的。”
　　尽管再三表示自己再也不想见到微澜，弥音还是远远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陷入沉思。不管有着何种的悲伤，何种的目的，前方的道路是对是错，都是要自己一个人走下去的，但愿他一路够清醒。

　　从江户城天守阁的尖塔到天空里，有一颗很大很亮、很低的星。这颗星，又活又冷。而且很低，低到你觉的阁楼的尖塔，不小心会勾到它。月升日落，星星和尖塔相互遥望。久而久之，你会产生一种时空扭曲的感觉。你会觉得他们彼此间的空间小到有种说不出来的压抑和无奈，以至于容不下任何的其他。除了，那块我们无法撷取，无法排除，只能接受的天空。

　　从进了屋子到现在，微澜一直痞笑着看着藤原伊文，这让本来打算先把微澜晾在一边的后者非常的不舒服。
　　“如果你饿了，可以先去吃饭。”藤原伊文的视线还是落在桌上摊满的文件上，漫不经心地说道。
　　“不了，你费了这么大的劲把我弄过来，我不是应该好好的陪你吗？”微澜走上前去，亲热的揽住伊文的肩膀。
　　伊文的注意力终于从文件上转移，他动作利索地拿起边上的一张纸，将机密文件都给挡住，转而直视近在咫尺的微澜。
　　对于伊文的紧张的防备，微澜毫无在意，反而加重了手臂的力量，将整个胸口靠上他的背：“让我来猜猜，你想要我干什么。”微澜的手，游走在伊文的背上，慢慢地从后面转到前面，正待钻进他的衣襟，倏地被伊文抓住了。他不肯善罢甘休，顽皮的一笑，倾身坐在伊文的腿上。像是触电般的，伊文慌张地站了起来。
　　此刻，微澜已经占领了伊文本来坐的位置。他故意去碰伊文盖在文件上的纸，同样的下场，被抓住了手。
　　看着微澜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地得意表情，伊文选择放弃和他的斗争，清冷地说道：“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你先出去吧。”
　　“看来我猜错了，你找我的目的不是刚才那样？”微澜像是没有听见伊文的逐客令，认真的思索着，“那是为了什么呢？”
　　“你不必这样，我不会逼你对付高杉晋助的。”伊文不为所动，不露情绪。
　　微澜的表情一愣，随后，他低头一笑，复抬头一字一句的说道：“但是，我会帮晋助对付你。”伊文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让微澜很不满，他继续故意说到：“说不定今天，说不定明天，就会传来某幕府高官暴毙的消息。”
　　伊文眼神专注的看着微澜，表情却安静从容，他当然听得出微澜的意有所指，可是他就是能做到置身事外，大概是因为多年前的变故已经耗费了他大部分的憎恶怒气和无奈。
　　微澜在刚开始见到伊文的一刻就隐隐的感觉到了他的变化，现在这个伊文冷静干练，即使毫不故意锋芒外露，但其天生的身份和优越感依旧气势凌人。不过，他知道，短短的五年，一个人绝对不会变的这么彻底。稍加压力，他依旧还是以前那个玩弄于鼓掌中的伊文。
　　“仅靠一人就能挑起藤原家的大梁，在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老不死口里，夺食。你死去的父亲应该会感到欣慰吧。”微澜眼尖的发现伊文的脸色变了变，继续说道。
　　“替幕府立下汗马功劳，你们藤原家也从马背上得到的属于自己的江山。你们的祖先在掌权之后，身居高位，所以，你们这些后代也自命不凡，以天生的贵族自居。”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伊文略微提高声音地打断了他。
　　“没什么，只不过想起以前的事情，很不高兴罢了。”微澜直言不讳地说道，被伊文打断地有些失控了情绪，“你们傲慢，偏激，咄咄逼人。为了你们所谓的个人荣辱和家族名誉......”
　　“微澜。”伊文大声地叫着他的名字，抓住了他的肩膀，晃了两下，“我不想再提五年前的事了。”
　　微澜略微冷静了下来，吊着嗓子说道：“所以，我才特别讨厌你们这些人。”
　　伊文苦笑：“你讨厌的何止是我们。”
　　“恐怕讨你喜欢的就只有高杉晋助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神使鬼差地加上了这句话。
　　微澜眨了眨眼睛：“大概是因为只有他正确理解了我的名字吧，微澜的，不是湖水海水，而是死水。从二十年前天人侵略开始，江户就已经是一摊令人作呕的死水了。我憎恨的不仅仅有天人，还有以你为首的幕府。”
　　伊文有这么一瞬间觉得，微澜有些不可理喻。是不是在他的身边，对他好的人，他总能够心安理得地伤害，就像五年前，他利用自己偷取情报。
　　“你还对高杉晋助抱有这么样的幻想？”伊文冷冷地说道，“聪明如你，不会没有察觉吧，现在的局势，以高杉晋助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足以颠覆，就算他能再重组一只鬼兵队也一样。”
　　“那么接下来他会怎么办呢？”伊文引导着微澜站在了高杉的角度，“这样下去，他只有两个选择，和幕府合作，对抗天人。”
　　伊文说道着，停顿了一下，恶劣的一笑，等待着微澜的反应。
　　“不可能，高杉不会和你们合作的。”微澜笃定地说道，“宽政扫荡之后，你以为还会有天真愚蠢的人继续相信幕府吗？”
　　“不是天真愚蠢，而是利益至上。所以现在我手下就有夜枭的人投靠。”继而，伊文转向另一个可能，“那高杉只能够和天人合作，共同毁掉幕府，或者他等着被幕府毁掉。”
　　“呵。”微澜一阵冷笑，“其实还有一种可能你没有想到。”
　　看着微澜的反应，伊文皱紧了眉头。
　　“就是，明天，将军公主还有你都死掉，幕府就剩下一群头脑迂腐的老不死狗咬狗。”
　　“逃走的这两天你见过高杉了！你们在计划什么？”伊文用肯定地口气问道。
　　“明天，公主会离开府邸遭遇绑架，然后将军会为了救公主遇刺。就这么简单，至于你，绝对不会死在将军之前的。”微澜半倚在椅子上。
　　“将军和公主的性命与我没有多大的关系。”伊文头脑快速的转着，“说到底，他们都只是稳定民心的傀儡罢了。”
　　“本来还想明天和你好好玩玩，可是看起来你好像没有斗志呢。”微澜遗憾的说道，又忽然又想起来什么，“对了，说起来我这两天还见到了小弥音呢。”
　　“什么！”伊文惊讶地叫了起来，“她现在在哪里？”
　　看到伊文成功上钩，微澜笑得跟朵花一样灿烂，“如果明天你能够阻止我们的计划，我就告诉你。”
　　伊文陷入沉思：“如果明天我没有成功阻止呢？”
　　“......”微澜等着他把话说完。
　　“你还是要告诉我弥音的下落。”
　　“呵。”微澜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没有赌注的赌局还有什么意思呢？”
　　“与之相对的，我会放你离开。”伊文恢复了淡漠的表情，开出了诱人的条件。
　　这下，轮到微澜发怔了，他微眯着双眼，笑靥如花：“真不愧是一个好哥哥呢。那就拭目以待吧。”
　　今晚，两人各自揣着自己的小九九，展开明天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