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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青梅不竹马 ...

  •   这一晚玉乔睡的很香。再次睁开眼起来时,夏家的人早已备好早饭。上前入座,夏柳尘对他盈盈一笑,春花尽绽放。彷佛昨夜的事从未发生过。神态自然,眉目怡然。
      “伯父、伯母、柳尘哥。”玉乔因为起晚让大家久等而不好意思笑了笑“让大家久等了。”
      “没关系,想来是累坏了吧。昨晚睡得可香?可有那里不习惯的?”叶氏眉目慈祥,菊皱脸上漾出暖暖一笑。
      “没有,很好!一切都很习惯。”
      “那就好,既然是尘儿的朋友住在这里可不要拘束,就当是在自己家里就好!来,多吃点。”说完还顺手往玉乔碗里多添了几样菜。
      “嗯。谢谢伯母。”玉乔夹起菜随之往口里递去。
      “柳尘。”夏齐峰放下手中的筷子向夏柳尘问道“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
      夏柳尘看向夏齐峰,手中的筷子握在手里顿在半空,眉清而目秀。似一块美玉未经工匠精雕细琢天然而成,白而无暇。“打算赶往齐山凑凑热闹。”眼转向玉乔,柔声道“这几日就先带玉乔在江南逗留几日,四处转转。”
      玉乔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夏齐峰,待细看、其实他们除了那双细长的温眸外,无一相似。
      夏齐峰望向玉乔,随即重新拾起饭碗,埋头吃起饭来“你走这期间,楼姑娘来找过你好几次。”
      “嗯,知道呢。”夏柳尘同样埋着头,吃着饭。只淡淡应了句,头未抬。
      “尘儿,你也已二十一了,你整日在江湖肠荡爹娘都不反对,但你也该早日成家了。楼姑娘从小和你一起长大,人又长得不错。楼家与夏家又是世交······”叶氏还未说完,便见夏柳尘放下碗筷起身对着玉乔道“乔弟,吃完了罢?我们出去走走。”声音很细很轻,语调是他惯有的清雅淡漠。可玉乔有那么一瞬间在他温润不染尘埃的瞳眸里闪过一丝冷光,冷中似有痛,缕缕的愁哀、淡淡的无奈、狠狠的坚定。情绪万般复杂、可眸中的杂乱丝情只有短短一眨眼便无踪无影!清丽清秀中伸出白玉一手,见他绝美脸上淡淡红唇微扬,看着玉乔清净一笑“我带你出去走走。”
      玉乔看看对面的夏齐峰和叶氏又转眼看看身前的夏柳尘,愣愣伸出一手,放在夏柳尘手心上“好。”
      夏柳尘扬唇淡笑,反握住玉乔的手,握得极轻、生怕一用力便将它碰碎。
      多年后玉乔偶尔常回想起,当时柳尘哥握住自己的手的时候,他的心里会在想什么。
      两人牵手走出夏宅剩下身后叶氏、夏齐峰的两人叹息。
      牵着手,走在悠悠古道漫步,杨柳依依、杨花粉粉。甚至忘了将手松开,夏柳尘的手,就如他人一样、一样的温暖。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江南春色三分,二分流水、一分尘土。杨花点点,纷纷扑鼻。
      夏柳尘带着玉乔上了游船,两人立于船头。细看两岸春光,碧波荡漾、万里是晴空。
      “娘说,江南是水做的。”夏柳尘站在船头,泼墨长发肆意随风掠过起舞,青衫也随之飘举起来。人如玉、衣如荷。闭目浅笑、笑得连春日阳光都随他而柔媚起来。引来无数女子含情春水剪眸盈盈瞟向这边,令人发怨。就连玉乔也都几乎陶醉起来。
      “水做的?”那玉雕的侧脸,轮廓精致巧妙。阳光令他泛光,玉乔看得几乎忘我,他真的很美,清秀绝俗的美。
      “嗯。”夏柳尘睁开眼,水眸似有一层薄雾隔离,在他眼中沉淀。只是双目直视着玉乔,游船随流水,随风波。激起一道道娇莹晶亮的水中涟漪。
      “柳尘哥真好。”半响,玉乔才傻傻说道。江南的水很柔,就连阳关都要比洛阳柔腻得多。
      “呵呵,是么?”只听夏柳尘轻轻地那么一笑,连笑都有了几分自嘲。
      “柳尘哥你怎么了?”玉乔总感觉夏柳尘一回到江南便变得奇怪起来。
      “乔弟,你知道楼姑娘是谁么?”
      “呃!不知道。不过早上听伯父伯母说过,好像是柳尘哥的青梅竹马罢?”青梅竹马?那也就是说那楼姑娘将来会是柳尘哥的媳妇?柳尘哥的父母也都认同那个楼姑娘。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是,但又不是。”夏柳尘浅笑摇摇头,望向沉静河底,河中细小碎卵石直视无碍。清可见底。
      “什么意思,柳尘哥。”
      “我与楼朵兰是从小的玩伴,感情一直很好。只是我对她......就像亲妹妹般。”
      “那楼姑娘呢?”
      “或许有、又或许是没有。楼家与夏家是世代之交。因此双方父母便在我俩小时候就认定这门婚事,虽然到现在还未曾听父母提起,但、我猜,是迟早的事。”
      “柳尘哥不打算娶楼姑娘么?也许楼姑娘她喜欢你。”
      “没有感情我怎敢娶她?莫到最后两人都受伤。”
      原来是妾有情,君无意。“那柳尘哥现在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么?”
      “我.......”夏柳尘只是垂眸看着涓涓流水细细长流。清灵河面倒映出自己朦脓面容,又在晕圈中波折破碎。
      玉乔没有再问下去,转而看向四周,显然早已忘了自己刚刚提问的话,河面一派安然。
      悠远的古道,宁静的河面,熙攘的人群,喧闹的大街,翠绿的柳条。一条游船穿过一条条街巷。游船上斜卧着一偏偏白衣少年郎。碎碎刘海轻轻拂动额前。船头立着一青衣男子,手扶玉箫。清尘入目,过目清新。站在船头抚笛吹箫,墨发如丝绸,青衫若雨荷。箫声轻灵、不哀不伤,不喜不悲。
      直至后来玉乔再次重游江南,只身一人立于桥头,才恍然明白。当年船头上亭立的青衣男子所吹那一支曲、是他倾尽所有爱慕的最好诠释。只是明白太晚、故人已去,水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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