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桐之旅（上部）》白馨

26、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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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庄主，请留步。”连筱珺连声唤道，从屋内追赶着出去。
　　刚走出房外的萧庄主闻声，停住脚步，回头道：“连大夫，还有事？”看着连大夫一脸忧愁的模样，心中一个个问号竖起。
　　“庄主，这药——”略微踌躇着自己的言语分寸。
　　顿时恍然大悟，“连大夫可是担心这药的真伪？”大笑出声：“放心，这可是真的御用药方，你不知道，整个洛阳各大城门都是官府驻守着，错不了的，您放心吧！”
　　“你是说——所有的城门都已经被封住了？”低声询问，心中的不确定越扩越大。
　　“封城？”疑惑不解？“不是呀！是为了让每个人都有分到解药。”补充着，“你不知道，每个城们都派了很多侍卫。皇上怜悯，惦记着我们每一个百姓呀！”崇敬的表情在脸上一览无疑。
　　手中的拳头越握越紧。
　　“连大夫，门外有人找。”一名丫鬟急冲冲的通报。
　　“不去。”筱珺大声怒喝。
　　丫鬟显然吓了一跳，天！从来温文而雅的连大夫竟然——竟然大声怒喝自己。
　　连忙向后退缩了几步。
　　“连大夫——”一旁的庄主同样觉得奇异。
　　“庄主，可有服下解药？”语气不同寻常的平稳。
　　“解药？哪来的解药，你那一幅也是拖朋友提前搞到的。听说，要明日才发放的。”认真说着。
　　“切不要吃解药！” 筱珺急声着，寻思着自己的语气，忙补充着：“我是说，我看了这药主要是对那些感染的患者，庄主还是先别吃了。”不放心，再道：“庄主可听清了？”
　　疑惑的点点头，这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丫鬟战战兢兢的立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出声询问：“庄——庄主？”
　　“是谁在门外。把那请贴让我看看”，低头“疑，这不是——”抬头看向面色突显苍白的连筱珺。
　　“连大夫，这可是朝廷的请柬。廖大人可是——”话未说完。
　　“你说什么？”连筱珺抢过请柬，匆忙一略。
　　来得正好。
　　轻揣着药粉，出发。

　　“相信各位大夫，都明白了吧！这可是皇恩浩荡。”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朗朗道。“洛阳此次遭此劫难，更是大伙齐心协力之时。古有：事父母，当能竭其力；事君，则当能致其力。”
　　连筱珺细细听着一番话语，抬头看向众医者个个信誓旦旦，一副精忠报国的模样。
　　一个年老的医者忙起身道：“廖大人，您放心。这发药之事，交给我们。定不负皇恩浩荡。”
　　众人连声附和着。
　　“如此一来，真是有劳各位。各位放心，待为臣返京，定将各位一一报予圣上，论功行赏。”眼眸微微一闪，轻笑道，有礼的作揖。
　　连筱珺冷冷的看着个个面带喜色的大夫，离开大厅。
　　笨呀！被人卖了犹不自知。
　　“这位是——连大夫？怎么——还有事？”谦虚有礼的询问。
　　“好个一箭双雕呀！”淡淡的一字一句的吐出。“廖大人。”
　　“你——”一直微笑的脸色有些微变。
　　连筱珺从怀里拿出一包药粉，轻轻摇晃：“这是什么？”
　　“解药呀！”
　　“好！”连筱珺稳稳的走向大厅前台桌面上，拿出一个陶瓷花纹的茶杯，小心翼翼的将药粉倒入杯中，轻轻冲泡。端起，吐字清晰道“那么，还请廖大人品尝一番。”
　　“你——”张口结舌，微笑的面具渐渐剥落。
　　“骗得了所有人，却骗不了我呀！”声音低低却字字清晰的飘入廖大人的耳中。“这是毒药吧！大人，慢性毒药——让人死于不明不白中吧！同时也没污了自己的双手呀！真是高明！”
　　啪啪！两声掌声。
　　“不愧是连大夫。”慌忙拾起自己的微笑招牌，天！自己竟然遗漏了这号人物。
　　连筱珺缓缓看着屋内突然聚集的人，个个高大魁梧。
　　轻笑出声：“大人太看得起在下！”，“您这是要杀人灭口？大人，不要忘了，我可是新任的馆主，若是我突然不见了，接下来事情估计没那么好办。”嘲讽着。
　　对方沉默不语。
　　连筱珺严厉的看了看四周，顿了顿，语气沉凝：“大人，洛阳那么多生命何其无辜，您忍心——”
　　“这是圣旨。”
　　“狗屁，真他妈的是昏君。”磨牙着，那么多无辜的生命，那么多无辜的百姓。天！太宗皇帝真是一个名君吗？自己不得不再一次的怀疑历史。
　　“放肆。”一道低沉刚硬的声音传出。“如此出言不逊，凭你这一句，就当死。”
　　连筱珺抬头，微微眯眼，脑中灵光一闪，“是你！——于将军？”
　　于以抡抬头，皱了皱眉，“是你！”当日从自己眼皮底下溜走的人。
　　一旁的廖大人轻唤了一声：“将军”
　　“从来都听说于将军英勇好战，年轻有为；却不知道将军竟是一个如此杀人不眨眼的人。”
　　“大胆。”廖大人怒喝道，想于将军年轻有为，战功彬彬，连当今圣上都礼让三分，怎可眼前这个无名小卒污了名声。
　　于以抡用手挥了挥，微微转身，重重吁了一口气：“那是皇命，为人臣子，不得不为。”
　　“那是愚忠。你是将军，军在外，皇命可有所不违。”真是个老顽固，年纪虽轻，怎如此不知变通呢？
　　“荒唐。”大声怒斥。
　　“你——”连筱珺脸色微涨，“你是将军呀！你们的双手是用来保御国家的，你们的双手是用来杀戮侵略者；不是用来屠杀自己的百姓呀！你们怎么可以——百姓何其无辜——何其不幸？你忍心吗？那皇帝以为杀了洛阳城的人，就万事大吉了。呵！天真，他怎么不知道说不定这病在长安也有泛滥。真真昏君？如此致标不致本——”
　　“够了。”于以抡面色扭曲，闪烁着犹豫、矛盾和挣扎。他忠的是皇命，可是——让他痛杀自己的百姓，如何下得了手？如何？可是——又能怎样？
　　“于以抡，我真是看错你了。”字字铿锵有力。
　　“大人的名讳你怎可胡乱叫喊。”
　　于以抡大手一挥。
　　怎么办？如何阻止，怎么阻止？
　　突然间，象是下定决心了。
　　连筱珺顿了顿，清了清喉咙，道：“于将军，无论如何请给我一周的时间，先不要发药。”
　　“那怎么行。”廖大人慌忙补充道。圣旨上可有规定时限，晚了可就是抗旨。
　　“我如何信你？？”低沉道，神色有些不定。
　　下一秒钟。
　　连筱珺端起手中茶杯，一饮而尽。
　　淡淡的扯着微笑：“将军，如此，可够了吗？”
　　廖大人诧异，眼瞪得圆圆的。
　　“你——”于以抡刚毅的面色有些动容，那是毒药呀！真真的毒药呀！
　　心微微一皱。
　　“一周，不要忘了。”再次叮嘱，转身，离去。
　　于以抡视线望着那离去的背影，久久未曾离去。

　　“连大夫，你怎么刚回来又要出去呀？”萧庄主问道，奇怪呀！这连大夫自从回来后就一直绷着个脸，脸色苍白的吓人。
　　“我要去后山采药。”回答道，心急如焚，没有时间了。
　　“这么晚了，你还采药？——这病的解药不是已经发下了吗？”一脸的不解。
　　回头忘忘萧庄主，罢了，还是不要告之他们吧！你们手中的不是毒药，也不是解药，只是无用的泡茶香粉。
　　一周的时间，只有一周，自己能找到药材吗？
　　天色渐晚。
　　一阵风吹拂，有丝凉意。
　　连筱珺轻轻收拢手臂，提着灯笼，寻找着草药。
　　胸口中突然有些不适，喉咙一阵发甜。
　　“扑！”
　　鲜血沾上了白夕的外衣，分外醒目。
　　什么时候？竟狼狈如斯，而让自己如此狼狈的竟然也是自己。自嘲的笑笑。
　　白天一幕幕的闪现。
　　从来不知道自己竟有如此大的勇气。
　　天！整杯的毒茶往肚里灌。自己当真是不要命了。
　　世人皆醉我独醒！

　　怎么当初就不少喝些呢？哎！无奈的抚着胸口。
　　头脑发热，一时冲动。
　　这简直大无畏的象是英雄。
　　轻轻的摇了摇头，把好笑的念头抛走。自己哪有伟大可言，只是不忍，不愿这些无辜人儿——
　　猛然间，后山中有人影闪过。
　　寒毛顿时竖起，“谁，谁在那里。”声音在空荡的山中回荡——回荡。
　　“痛”，轻轻低呼，一颗小石子从后颈轻微落下。
　　在意识即将昏迷刹那，连筱珺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靠近，再靠近。
　　又是那个味道，那个可以让人昏迷的味道。
　　只是这次，无法醒来。
　　是谁？究竟是谁？————

　　深夜奋战。勤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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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月，你真真聪明呀！又有新朋友了，凤凰——谢谢鼓励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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