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小故事》然心

3、灵境传奇三

　　【你看，我绣的什么？】
　　【雁过长空，影落流水。雁不留迹，影不留水。】
　　【童战，你相信来生吗？】
　　【童战……】

　　“天雪，天雪……天雪！”
　　童战猛地坐起，胸膛一阵起伏。脑中尹天雪的身影快速流转，最后停滞在五年前他重伤昏迷处。
　　近来他频繁的梦到天雪，隐修说他是思之太深，叫他好生休养。休养，他如何能安心休养？心爱之人不知生死，亲生兄弟更是失踪不见。而那时童氏一族又不可无首，他在至亲至爱皆是不见之际，只能当担大任，接任族长一职。这五年来，他不能寻、不敢想，无时不告诫自己以大局为重。同豆豆般等待，坚信他们会回来。豆豆说大哥答应她，回来就与她成亲；他又何尝不是与天雪有约，生世相许。

　　想至此，童战侧眸看向屋中一角。
　　寒鸦春雪。
　　那是天雪最喜欢的花。他一直养着，保它四季盛开，只盼天雪回时能够言笑如初，忘却仇伤。

　　“童战，不好了、不好了。”
　　房门突然被人推开，隐修声音慌忙入耳，却巧拉回童战思绪。
　　童战翻身下床，沉着问道：“发生什么事？”

　　“地狱岩……”隐修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道：“地狱岩今日爆发的比昨日还要厉害，族里人开始惶惶不安。几位长老问，昨日卦象如何？”
　　童战剑眉一拧，沉默良久道：“卦象显示——危机快临，人祸难挡。”
　　隐修惊道：“那可怎么办？有解救之法吗？”
　　童战摇了摇头。
　　隐修急得直蹬脚，嘴里重复着“怎么办怎么办”。
　　童战念及这事亦也心烦不已，抬脚便往外走：“我再试试卦象，看能否寻到人祸所在。”

　　彼时，水月洞天的藏书室内。
　　一黑衣人正极速翻阅着书架上几本破旧的残书。
　　口中且还喃喃：“不是这本，也不是这本。《凝命诀》，会放在哪呢？”
　　原来黑衣人是月牙，她嘴上对尹天雪说是去御剑山庄，实则半路改道来了水月洞天。为不使天雪发现，出发前她在给天雪熬制的汤药里添了些安神助眠的草药，所以就算半夜回去，天雪也是发现不出她回过水月洞天。
　　思到这，月牙轻轻翘了下唇角。

　　忽然，房外响起一道脚步声。
　　只听足音，这人武功该是很高，到了门边才让她发觉。
　　月牙蹙了蹙眉，闪身躲进内室之中。

　　童战推门走进。
　　此时他心系全族安危，月牙又摒住了呼吸，他并未察觉屋里多了一人。

　　只见童战步至书室中央，在一方矮桌前盘腿坐下，随后从怀中取出一枚龟壳，聚精会神的占起卜来。
　　月牙悄悄的探头，因黑暗中视物多年，她视力练的甚好。童战的一举一动，尽入她眼底，而龟背上的图像显示，她亦看得清晰分明。

　　大难临头？
　　月牙好奇地收回视线，接着环顾四周，瞧瞧等会若被发现有何可逃之处。旋即她眸光扫过手边一格书架，一本极破的残书引起了她的注意。这书，是由颇古老的童氏繁篆编写。玄爷爷曾教她认过，凝命口诀的字样她依稀能辨出几个。
　　月牙眼内精光一闪，找了半天得来全不费功夫。
　　她欢喜的伸手，小心翼翼的将书塞至怀中，却还是不慎弄出声响。

　　“什么人？”
　　童战倏地睁开双目，站起了身。一个迈步，来到月牙之前所藏位置。
　　再看洞开的木门，他双脚登然使力，循着黑衣背影方向追去。出现在这的陌生人，不得不令童战联想到卦象上的预警。

　　如今的童战，武功远高于当日的大哥童博，即便月牙轻功不弱，也远不是他的对手。
　　几个起落，便叫童战拦下了她。
　　月牙眉心不由紧锁。

　　这下可如何是好，她的武功在这人之下。
　　月牙被逼直往后退。

　　眼看就要退出活林结界，离出口越来越远。月牙把心一横，强攻上去，手法快得人尚不及落眼，童战身上大穴已被她作势拂了几拂。可惜，她未能得逞。
　　童战用气劲隔开她手，同时运掌，朝她膀臂拍去。

　　然而月牙的一个后仰动作，使得童战改掌为扣。这招式，怎如此像天行长老的闪避式？是童氏族人？不管，先不下杀手拿下再说。

　　攻守都无用处，没想第一次动手就遇上狠角色，月牙气的咬牙。
　　旦看童战杀气突敛，月牙又生希望。
　　也就在这个时候，有三颗石子从右面飞出，分别向童战手臂、小腿、腰间掷去。月牙从而得了空档，当即收手跃往活林结界。

　　童战避开石子回身再看，已经没有了月牙的影。
　　“该死！”是他大意，让人跑了。
　　此人还有同伙，不知族里现下怎样。看来只能回去和长老们商议，除了尹仲，还会有谁想要亡童氏一族？

　　水月洞天外。

　　童战没有追来，月牙着实松了口气。
　　再望救她之人，心中难掩激动：“天雪。”
　　尹天雪背对着她，仰首看了看天：“走吧。”若是旁人，就刚才那险境，她定然是要说上几句。但那人是童战，她不想多说。

　　月牙不知她想，只道天雪不生自己气，便一切万好。
　　点了点头，慢步随后。

　　二人到达御剑山庄时，正是夜幕渐深。
　　大街上仅剩打更人。

　　尹天雪站至暗处，于街角远远看着敞开的庄门。
　　月牙凝看许久，等到打更人走过庄前，她道：“我送信去。”
　　“慢！”
　　尹天雪拉住了她。
　　月牙不解的偏了偏头。

　　尹天雪将唇凑至她耳边：“我记得你有门功法，可让人看不到踪迹又能点住其穴道。你白日受惊，把他们穴道点了就好，信我来送。”
　　耳边温热轻扫，气息如兰，月牙不觉红了耳，但话意她顿时明了。微微颔首，甫一闪身便不见了踪迹。
　　尹天雪举步从暗巷走出，正大光明的入了庄去。门前守卫仍是站立，却已垂眼陷进昏睡。

　　尹天雪根据庄中光火，径自朝着尹家祠堂方向行去。
　　到达祠堂时，月牙正落身于房檐。
　　尹天雪使上身法，虽有些费力，但也刚够她跃上檐角。

　　祠堂门前。
　　大哥尹天奇由他妻子赵云提示，知晓庄内有人闯进。尹天奇当即唤来铁卫队首领铁风，赵云趁势冷讽了一番铁风，尹天雪听得淡眉轻蹙，紧接着身旁月牙对她挤了挤眼，示意她看向祠堂正中。
　　也不知月牙做了什么手脚，爹爹的灵位蓦然冒出火花，大哥和铁风见之冲进屋去。

　　赵云亦想进去瞧个究竟。
　　可尹天雪随手挥出的一把锋利小刀，却阻挡了她的步伐。

　　”天奇！”
　　赵云脸色变了几变，这刀差点划过她脸颊。
　　尹天奇闻声跑至，顺手取下小刀。小刀上置了封信，他看了看赵云，然后打开信笺。
　　信笺上的字使他面色一沉：“哪来鼠辈，连姓名都不敢留，也来下什么招降书……”
　　后面的话，尹天雪不想再听，她拉着月牙旋身一跃。

　　没想到大哥已爱赵云如斯，连爹的灵位着火都不及顾。
　　回洞的小路上，尹天雪默默思忖着。
　　气氛因此显得低沉，月牙极不适应。她略略想了一会，说：“原来那就是赵云。天雪，十五日后，由我去御剑山庄。”
　　尹天雪听后点头：“嗯，但这事得从长计议一下。”说完她赫然转身，面向月牙，“以后，你勿要一人去水月洞天。”
　　尹天雪说这话时，神情极是担忧，望得月牙心头骤暖，忙抬手摇道：“我不会再上水月洞天，而且你也不用担心白天那人来寻我们麻烦，眼下他自己还自身难保哩。”

　　“自身难保？”
　　尹天雪微讶，月牙继而续说：“对。我瞧见他卜的卦，他近日要大难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