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逃还不行吗》子曰君

50、悲伤到来的前奏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在我被这华丽的表演迷得晕头转向的时候，华朝凤很不客气的泼下冷水：“殇王妃，你可是才华横溢，也上台露一手！”我无言地瞥向她含笑的美人脸，无奈应声。殇见状皱紧眉，“怎么还有这出。”我忙让他的身子靠着桌子，“我有办法的，你还是管好自己吧，别一会儿出洋相。”他不满地瞥向我，眯起眼，我干笑一声，深吸一口气，走到殿中央。
　　让我背古诗？不行，里边蕴含的深意要解释起来很麻烦，说不定还会惹来猜忌。
　　唱一支歌？要是被有心人发现我有爱莲城天香楼曾造成轰动的相同嗓音，恐怕得完蛋。
　　跳支舞？呵呵，不好意思，我花灿若还真没那个资质，让我和幼儿园的小朋友比也只有输的份。于是乎，我想到了一个绝对拉风的节目——变魔术。那技术就连现代世界级顶尖魔术师也找不出破绽，甘拜下风！因为那是纯法力催动。
　　装模作样地轻咳一声，我“休”地从衣领抽出一条锦帕，上面绣有蝴蝶双飞的美图。“大家想看我的表演，得遵守一个规矩，那就是肃静，不论你看到什么，都不要太惊讶，事后也不准询问表演的相关问题！”现在要是不说清楚，事后肯定很惨…我暗自庆幸自己的细心。
　　华朝凤诧异地抬起手，止住殿下一片的喧哗。“何出此言？”
　　我笑眯眯道：“因为这件事会令人感到不可思议…”但其实，还没经过实施，我压根没底。
　　“对了，麻烦取些新鲜花瓣来。”听到吩咐，边上的小厮点点头，跑了出去，恰好和偷偷摸摸穿着太女服饰在一边偷看的静瑶撞个正着。我忍不住莞尔一笑。这小妮子躲得真够隐蔽的！
　　继续笑眯眯地抚弄那块帕子，我使出平生最令人诡异的目光巡视在座的各位。
　　小厮很快把花瓣递到我手里，被我一声谢谢弄得面红耳赤，激动异常。
　　空灵的音乐声响起，随着风，传到每个人的心间。
　　——那是梁祝的曲子，歌颂封建统治下最为凄美的爱情。
　　把声音压得极低、极轻，我缓缓讲述起那段感动了百年乃至千年的民间爱情：“传说，在一个男权当道的国家，女人有着极低的社会地位。她们没有资格上学堂，而且多数养在深闺，一生都苍凉寂寞。而有一名迫切渴望上私塾的美貌女子——祝英台，却有一对极疼她的父母。所以一切的伦理都被推翻，她的愿望终于达成，于是带着丫鬟女扮男装前往修学之路。”顿了顿，我露出浅浅的微笑：“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百花齐放的日子，她遇见了她的命定之人——梁山伯。她羞怯了，而那梁山伯却不知她是女儿身，竟与她结拜为义兄弟。之后的日子，他们作为同窗，朝夕相处间竟对彼此有了爱。英台知情，可那梁山伯却为此苦恼不已。可恨的是，长相粗鄙的马文才却在无意间得知英台的秘密，英台的美貌勾起他的色心。他仗着家世、仗着他父亲在朝廷的权势，逼迫祝家人与他定下婚约。那时，英台与山伯已定下三世情缘。英台因为一封家书回到祝家，却被软禁。家里人逼她出嫁，她却置之不理，痴痴地等待她的心上人。梁山伯学成归来，得知这个消息，奔往祝家。他心中悲愤难明，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可惜他家世平白，无权与之相争，竟被殴打致死！”
　　“英台心伤了，心死了。就在众人以为她答应妥协后的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英台静坐在梳妆台前，为自己上妆，她是那样明丽动人，美得令人窒息。她偷跑了出去。来到梁山伯的坟前。那里一片荒凉，令人心酸。这是他们之间的一个约定。”
　　“祝家人和马家人忙不迭地赶过去。却只看见那梁山伯的坟墓裂开来，幽冥的蓝色鬼火点亮了那一方土地。他们牵挂的那个人，毫不留恋地跳了下去。英台，去寻找与梁山伯永恒的爱情天地了。哭声骤然响起，多少人都悔不当初，为这一情景感到震惊！”
　　“人大都散去了，祝家人却还在那儿哭泣。谁都没有想到，坟墓上方会飞出两只缠绵飞舞的蝴蝶。那多么像英台和山伯！蝶儿飞舞过的草地，瞬间绽放出艳丽的花朵！所有人都痴痴看着，目光随那蝶儿到天际……”
　　深情并茂地叙述完，我轻轻拂过锦帕，那两只彩蝶就鲜活起来。它们缓缓扇动翅膀，像一对恋人互相厮磨着，飞舞出大殿。梁祝的曲子适时到了最后的高亢，圆满完结。
　　不待看大家的反应，我忙匆匆回到座位，心跳渐渐恢复原有的频率。
　　殇支着下颚的手边，一滴泪落了下来，正好打到我的手背上。我偏过头，才发现他早已泪流满面。“这传说，以前从未听过…”我轻轻嗯了一声，“这个故事，很感人。”殇忽然牵起嘴角，有些苦涩的笑意蔓延开来：“祝英台，正是我们这些男子啊…但她最终还是得到爱情了……”我看不下去了，只手抹掉他的泪，“你羞不羞啊，还哭。”殇叹了口气，没说话。
　　“若是能得到这样的爱情，怕是死也无悔了。”我愣愣地听着，有点难过，他怎么会这么想？
　　…………
　　华朝凤沉默了很久，那样高高在上的身影有几分落寂。
　　“这个传说，是真实的么…？”我被她吓了一跳。都说了是传说……我怎么知道。话还没开口，她自顾自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自言自语地说着什么，眼神很空洞，一脸的失魂落魄。
　　她也是一位有故事的人啊……
　　大多数人，都为我的技艺，尤其是化出真蝶的那一幕和梁祝的曲子激烈讨论着。我有点遗憾，只有极少人对梁祝的爱情深有感触。或许是这儿的女子太过强悍，对这个不感冒。反观男子，大都有向往的神色，那个水琉璃两眼还红透了，哭的比殇还惨，但更添几分柔弱美。
　　“瑶儿，过来吧。”华朝凤揉着眉心，向躲在一边的静瑶招了招手。静瑶局促地捏了捏衣角，面上有几分尴尬。她看到我，牵强地笑了笑，坐上华朝凤身边的位置。她一直低着头看那身太女服饰，神色有些不安。
　　难道女皇打算出尔反尔了吗……？
　　这个信息掠过脑海，马上被我否决了，因为华朝凤看低着头的静瑶时有心疼的神色，做为母亲，我想，她会明白自己的女儿究竟渴望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