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逃还不行吗》子曰君

45、 尽情舞动那腰肢

　　魂不守舍地牵着静瑶的手，我们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乱逛。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临近夜幕，而明天就是百鸟朝凤开始的日子。今天的街道似乎更早地荒凉了。秋天特有的萧索气息充斥着，风中飞扬的落叶飘然落下，仅有几名小贩匆匆收拾着行李，于是，不多久，整条大街就只剩下我和静瑶两个人。
　　无奈地咧出一抹笑，我拉拉静瑶的手提议：“回去吧…”她鼓起红扑扑的脸，放开我的手坐到一家店面的门槛上，手托着下巴，拖长了调子：“不——走！我喜欢这里！”又陶醉似地深吸一口气：“我闻到有人烧饭耶！还有…咦？”我顺着她看的方向看过去，巷口空无一人。
　　陪她蹲坐了很久，忍不住站起身敲打酸麻的大腿，天边的火烧云开得绚烂，奇美无比。湛蓝的天空漾上浅浅的红，大片大片的，有种憾人的美。
　　“静瑶——”我懒懒地出声问道：“你为什么不想当太女？”
　　她黯下了眸子，抿紧唇，半响才回答我：“灿若姐，我…很爱母皇，很爱很爱……”“我知道。”转过头，我认真地看向她。
　　“在很小的时候，母皇对我很好很好，我还记得每个冬天，她都会披着坎肩和父后相偎着，淡笑着看我在雪地里打滚。我从小就很幸福。可父后死后，母皇就变了。她总是用严厉的姿态管教我，母皇说我不成器，这样不能胜任太女的位子。我也知道……”她忧伤地看向天际，“我以前很喜欢我的那两位哥哥的，可他们也变了。私下对我总是不屑而冷漠。我有一次听到他们说要暗杀我，他们想要推我下位。我不懂，我真的不懂，那么宠我的人为什么会变了那么多——”她把头靠向我的肩，轻轻啜泣：“都是因为…我是太女…我恨这个身份！母皇…我在她的心里就只剩太女的位置，而不是她从小宝贝的那个孩子…我怕！我拍自己会变得孤独！所以时常会来找哥…他很温柔，从来都不会斥责我，我可以向他撒娇，他只会淡淡地笑…”我的鼻子一酸，“你以后难过了，可以来找你的灿若姐啊……”静瑶狡黠地睁大眸子，笑眯了眼：“对啊！今天我就很快乐！”忽然站起身，冲街道大喊：“华——静——瑶——摆——脱——了！她有灿若姐，很——开——心！”我的泪润湿了眼眶。静瑶，真的很像小孩子…让人心疼…
　　“花——灿——若——会——永——远——记——得——华——静——瑶！”我无法做出真正的承诺，或许，有一天我会离开，去寻找我真正的挚爱。
　　静瑶笑出声，蹦蹦跳跳地挽上我的手，我不禁扬起嘴角，心突然很温暖。那是同性间的亲密，那是同性间的感情。很干净，很纯粹，很难得。
　　太阳已经落山，夜幕真正地降临了。
　　我挽着静瑶的手，走向街道的一头——那是殇王府。
　　空荡的街道忽然响起震天的鼓声，一下一下，悠扬的旋律响起——
　　身着轻纱的男子戴着面纱优雅地舞蹈着，柔美的身姿分为两列，不知名的吟唱圣洁而空明。
　　静瑶兴奋地观看着，我看她那副我就知道的样子忍不住微微一笑。
　　越来越多的男子从巷口舞动着出现在街道，浩大而整齐划一的阵势看得我一阵惊奇。
　　“这又是怎么回事？”偏过头问静瑶。她扬起脸，眸光璀璨：“古册上有记载，百鸟朝凤的前一晚，夜深人静时会有鬼魅行走，舞动妖娆…”我好笑地敲上她的脑袋：“想糊弄我呀！还鬼魅呢！”静瑶摸摸脑袋，瘪嘴道：“好啦！其实是民间的一种风俗，百鸟朝凤十年才出现一次，所以前一晚，为了迎接凤凰，所有的男女都不用多加顾忌，权当不灭之夜！”
　　“迎接凤凰？是神话传说么？”我目光迷离地看向街道中央问。
　　“不，那不是神话。倾桦是开元女皇的名讳，她有一只坐骑，那就是凤凰！倾桦女皇为人正直，国家在她的管理下一直都很富裕，没有战争，没有丑恶，所有的子民对她都很虔诚，视为神明。与其说迎接凤凰，还不如说是对倾桦女皇的悼念！所以，今晚的场面会很壮观，所有的倾城子民都会掩其身份，抛却尊卑观念，身着最华丽的衣饰出现在这儿！”我听得呆掉……
　　不知什么时候，圣洁空明的吟唱已经停止，那些身着轻纱的男子纷纷退开，蹲下身子，阖上目，像在祈祷。一排排的女子同样戴着面纱出现，只是衣饰有差别，她们的舞不似男子那样轻柔，而是带着奔放、热情，扭动的腰肢起伏极大，悠扬的旋律开始夹杂着笛子欢快的长鸣，像在歌颂生活的美好。
　　男子中的其中一批的动作也渐渐热烈起来，带着帅气的魅力，迎合向女子。面纱中的容颜似乎都笑开了，没有发出笑声，却洋溢出喜悦的神情。另一排男子依旧跳着柔美的舞蹈，
　　互相间对视的神情没有嫉妒，而是平和的笑意。
　　我有些蠢蠢欲动，看向静瑶，却发现她神色窃喜地掏出两张面纱，给自己罩上，又摸索着帮我戴上。接着卷起衣服的衣角，露出小片平坦的腹部，手上再套上两只叮当作响的银环，冲我一笑，把我拉向街道舞得热烈的男男女女。
　　“我不用像你那样吗？”我指指她的装扮，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当然不用！你是哥的王妃！我这打扮，可是专门表示我是未婚女性或是寻伴侣的！”我顿觉尴尬。
　　看向那些男子，发现他们中有些也是卷起衣角的。
　　“对了，其实，哥也来了哦~”她暧昧地笑笑，拉着一名男子的手舞动起来。晃动的曲线毕露，露骨而奔放。我再次呆掉，局促地看看自己的装扮，小心翼翼地退出包围圈。
　　然而一只有力的臂膀挽上我的腰肢，我被吓得身子一僵，回过头一看。他的面纱覆着面容，然而那双桃花目却让我一眼就认出他来。“沙儿！”他面纱下的面容笑笑，声音有些低哑：“叫我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