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灵猎人＋网球王子）死生》锦绣山泽

59、第三章

　　当晚回家，因为饭店所在的位置，顺路的人变成了雨沫和幸村，柳如果要送雨沫回家反而要绕个大圈，所以就由幸村送雨沫回家了。
　　这是过年后两个人第一次见面，上次见面还是新年前的雨沫生日。因为考试的关系，幸村实在抽不出空余时间，而雨沫又忙着“学习”，自然见不上一面。
　　马路边，两个人并排走着。
　　“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算算日子，咱们两个好像很久没有在一起聊天了。”幸村温润如水的声音传来。
　　雨沫不禁耳朵一颤，看了眼身边的人，又看向前方。
　　“之前过年的时候，和柳聊过一次。”
　　幸村脚步一顿，只是一瞬间便恢复如常。
　　“柳吗？”幸村轻笑一声，“你不是说感情的事，不好和他们讨论吗？”
　　“那是以前，现在即便是他也不会将我错认，而且好歹也是挂名的哥哥，总是要‘物’尽其用的。”她回答得十分理所当然。
　　幸村眸光一暗，眼底闪过一丝不快的情绪，尽管他克制着那种不快，但还是稍微泄露了些许的情绪。
　　雨沫好像察觉到什么一样，侧过头看他，问：“你在不高兴吗？幸村。”
　　幸村露出一抹不太自然的浅笑，“没有，那是你的错觉。”
　　她眉心一皱，“因为我的话，而让你不快了吗？”
　　幸村见状，不再隐瞒，消散了笑容，目视前方，不愿看她。
　　显而易见是他在生气的征兆，至少雨沫是这样认为的。
　　“我的哪句话让你不高兴了吗？”
　　幸村闻言，脚步稍稍停了两秒，没说话。
　　“你不说话，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不高兴。”她接着追问。
　　“我还以为……算了……”幸村停下脚步，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终究没有把话说全，反而露出苦笑。
　　看他本来要说话，结果又忽然不说了，还露出那么难看的笑容，雨沫哪里会放过他，一把捉住他的手腕，“有话就快说，我不喜欢吞吞吐吐的人。”神色很是严厉，大有一种不弄清楚决不罢休的气势。
　　幸村只好又停下，顺势半侧过身看她，哀怨地说：
　　“之前你还一直说我是特别的人，喜欢和我一起聊天，结果这才短短几天，你就……算了，本来我也没有和你多亲近，也就算是个普通朋友，既然你觉得跟‘哥哥’聊那些话题比较好，我也没什么资格阻止。”这一番话，他说的是声情并茂，极是哀怨。
　　雨沫平时虽和他相交不浅，但也不曾见过他这般的样貌，心神一震，怔愣了片刻，才明白他是因何而不高兴。
　　“就因为这么点儿小事？”雨沫歪着头，有些不可思议。
　　“唉～”幸村叹了口气，“在你看来确实是小事，毕竟，你也开始不需要有一个特别的人帮你答疑解惑，但是放在我这里，总是还记得那个‘特别’的，没想到相交越久，反而越疏远了。”
　　雨沫眨了眨眼睛，回道，“我没打算疏远你啊？”
　　“那你……都不再和我聊天了。”幸村指责道。
　　雨沫忽然移开目光，也松开了他的手腕，沉默了半响，才说：“只是有些问题，是和你有关，总归是不好拿来问你。”
　　幸村眸光轻闪，“正是与我有关，才更应该问我，中国有句古话叫‘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和我有关，问别人也不一定能说明白吧。”
　　“可是，中国还有句古话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我都算当局者，哪里有旁观者理得清楚？”
　　幸村笑道，“你都没问过我，怎么知道我理不清？”
　　雨沫点点头，显然是接受了他的看法。
　　“现在，能不能和我说说，到底因为我的什么事，严重到需要你请教别人？”幸村拉过她的手，就要往前走。
　　雨沫一愣，不动。
　　幸村好笑的说，“再这样继续在马路边聊下去，大概要被当成闹别扭的小情侣来围观了。边走边说吧！”
　　雨沫表情自然的跟着他往前走，同时说起自己和柳的谈话内容，丝毫没意识到一男一女手牵手意味着什么。
　　想当然的，以某人的低情商是注意不到的，至于另一人本来就是故意的；两人相携走在马路上，不管他们两人怎么想的，落到别人眼里，便是：女孩子在说着什么，男孩子极有耐心的听着，时而点头表示听懂了，看着女孩子的目光自然是温柔而有耐心的。任谁看到这一幕，都是不会把他们当成普通朋友的。
　　两人丝毫未受外人影响，自顾自的聊着。
　　雨沫以尽量简短的话，复述出了她和柳的聊天内容，刚开始还没什么感觉，只是越说到最后，她就觉得越怪异，尤其那个被讨论的当事人就在面前，尽管怪异，还是把全部内容都说完了。
　　幸村耐心的听着，在她说完后，问道：“说完了？”
　　她点点头。
　　“那你这阵子看了那么多的言情文学，有什么感想吗？”
　　雨沫听了他的问题，立即露出和那日听到柳说要看那些书时一模一样的嫌弃表情，“我果然无法理解爱情这种东西。”
　　幸村看到她的神情，笑出了声。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雨沫不解的反问。
　　幸村笑着摇了摇头，平复了笑意，看着她说：“我笑不是因为你说的不对，而是因为你的回答太可爱了，而且，”幸村俯身低首在她耳边低语，“我好像更喜欢你了，雨沫。”
　　她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两个字，但每次听到都有不同的感觉；而这一次，虽然只是一句话的时间，但他的脸离开后，自己的耳朵和脸颊好像依然残留着刚才的感觉，尤其是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她不仅感觉不到寒意，反而从脸颊和耳朵处烧灼起来一股热意，一直烧到四肢百骸和心底。
　　若不是因为两个人已经走了一段路，雨沫的脸颊和耳朵都被冻得通红，加上路灯昏暗，幸村恐怕早就注意到她不一样的熏红。
　　之后，雨沫便一言不发。
　　幸村则是因为目的已经达到，说不说都无所谓。
　　最后，幸村把她平安送到家里，便和清水里美打个招呼，回家了。
　　目送幸村离开，清水里美看到自家女儿脱了外套，坐在沙发上一脸沉思的样子，关心地问：“怎么了？回来后都不说话，也没有和幸村君告别。”
　　雨沫抬头看她，抿了抿嘴，道：“妈妈，我喜欢你。”
　　清水里美不明所以，但还是回道，“谢谢，我也喜欢你，雨沫。”
　　雨沫又低下头开始沉思。
　　清水里美明白她不会突然说这种让人莫名其妙的话，必然是因为某些事情困扰了，了然的笑了笑，起身走至她身边坐下，“有人对雨沫说了‘喜欢’吗？是刚才的那个孩子吗？”
　　雨沫侧过头看她，问：“你怎么知道的？”
　　清水里美笑了笑，不答反问，“你喜欢他吗？”
　　她皱眉，“喜欢到底是什么意思？”
　　“既然不明白喜欢的意思，那就换个词，你爱他吗？”
　　她更加不解，眉头皱得更紧，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最喜欢做的事是什么？”清水里美话锋一转，问道。
　　“看书。”
　　“为什么？”
　　“因为……”她忽然答不出来，“没有为什么，只是习惯而已。”
　　“你觉得喜欢看书和喜欢他，这两个‘喜欢’一样吗？”
　　她没有回答。
　　“那换个问题，你虽然喜欢看书，但也不是无时无刻在看书，你也可以去做其他事情，换句话说，看书并不是非做不可的事情；而你如果喜欢他，是因为可以陪你做某些事情，而让你喜欢，那么他可以陪你做的事，有没有其他人能够代替，是不是非要他不可呢？若是可以代替，那你的喜欢，就仅仅是习惯，就像看书一样；若是非他不可，那便不仅仅是喜欢，而是升华为爱。”清水里美话音一顿，给了她消化的时间，才接着问，“换句话说，你有没有在见不到他的时候想他？有没有因为他不在自己身边而思念他？有没有因为不能和他一起做很多有意思的事情，而感到遗憾？”
　　雨沫因她的话而陷入沉思。
　　清水里美看她一副想不通的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现在想不通不代表以后想不通，今天已经很晚了，上楼洗漱睡觉吧！来日方长，总会想明白的。”
　　雨沫闻言，眉心一松，不再纠结，有些疲惫的上了楼。
　　清水里美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叹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回到自己的房间，尽管她依然为刚才的问题所困扰，但还没忘记要询问的事。
　　索性便把问题先放下，给麻衣打了个电话，说明了真田的提议；麻衣很兴奋，也很想答应下来，但毕竟是邀请整个ＳＰＲ，还是要问一下那鲁的意见的，刚好因为考试，她也很久没见过那鲁了，原本还碍于没有借口不好意思打电话，现在刚好。
　　“那个，雨沫，你等我打电话问一下那鲁，一会儿再给你答复。”
　　“行，我等你。”
　　挂断电话后，麻衣立即给那鲁打去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