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灵猎人＋网球王子）死生》锦绣山泽

37、第十二章

　　最后的小仓库中，雨沫和金依旧闲聊着。
　　突然，金的话语一顿。
　　“怎么了？”雨沫问他。
　　“麻衣来了，我去帮她，你在这里等一下！”金站起来，消失在黑暗中。
　　雨沫也站起来，因为坐了很久，双腿又麻又凉，站起的瞬间，头有些晕。
　　“低血压吗？”雨沫甩了甩头，努力保持清醒。
　　感觉差不多了，她拿出手电筒，照在身边的墙上，又用手敲了敲墙壁，墙体发出闷闷的响声。
　　“雨沫！”麻衣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果然来了，麻衣！”雨沫转身微笑。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麻衣上前简单的检查一下她身上。
　　“没事，只是有点儿冷，现在好一些了。”
　　“那就好！”
　　“麻衣，你回去后告诉他们不要从仓库里面进来了，你也看到了，那两个书架挡在门前，我自己根本打不开，所以只能从外面打开一个出口。”雨沫知道时间有限，直切主题。
　　“从外面？”
　　“没错，”雨沫指了指右手边的墙壁，“虽然这个地方进不来阳光，但墙壁依旧是木制的，你们在外面距离拐角处一米多的地方开洞，避开那个地方。”雨沫让麻衣注意到那个空洞。
　　“那里是什么？”
　　“尸体。”
　　麻衣脸色大变，一脸惊吓。
　　“其他的等出去了再说吧，你只要把我的话转达出去就好！”雨沫依旧镇定。
　　麻衣白着脸点点头。
　　“那你自己小心点儿，我先回去了，一会儿我们就来救你出去！”
　　说完这句话，麻衣也消失了。
　　雨沫倚在墙上，关上手电。
　　仓库重归黑暗。
　　灵们也像是消失一样，平静着。
　　“其实，你们只是想让人发现这里吧！”
　　黑暗中，雨沫的声音突兀而清晰的响起。

　　ｂａｓｅ里
　　“麻衣醒了！”绫子最先察觉到，喊了一声。
　　麻衣睁开眼睛，被绫子扶起，这才发现整个屋子里，除了ＳＰＲ的人，还有网球部的一干正选。
　　“不好意思，我睡着了！”麻衣干笑着，向那鲁道歉，“不过，我有认真搜集资料！”她又强调。
　　那鲁没有责怪她，直接问，“她在哪？”
　　“诶？你怎么知道我见到雨沫了？”刚问出口，麻衣就后悔了。
　　那鲁他们都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啦！只是刚睡醒，脑子还不清楚罢了！真是！”麻衣抱怨两句，接着说，“我见到雨沫了，她就在一楼最里面的那件仓库里，还有……”
　　麻衣把雨沫的话一字不落的转述给他们。
　　“雨沫怎么样？有受伤吗？”柳在她说完后，突然问道。
　　“看起来还算精神，但是，手电筒的光有些暗，只能大概看出她没受伤，脸色看的不是很清楚。”
　　柳稍稍松了口气。
　　“闲聊就到此为止吧！开始干活吧。”那鲁说着，率先向外面走去。
　　和尚和约翰任劳任怨的拿起工具，跟了出去。
　　“丸井、切原，你们也去帮忙！”
　　“知道了，部长！”两个人立即跟了出去。
　　“我们也去看看吧！”
　　柳和真田点点头。

　　屋外，仓库外面围了一群人。
　　与大门位置相对的那个拐角处，那鲁站在墙外，抬手在墙上比划了一下。
　　“麻衣，她说的是这里让出一米多的距离？”
　　麻衣想了想在里面看到的。
　　“嗯，就是这里，里面有个地洞，没法进去，所以要让开。”
　　那鲁大概量了一米多的距离，示意一下，“从这里开始，打开一个足够一人通过的出口。”说完，随即把位置让出来。
　　约翰和和尚一组，丸井和切原一组，分别站在两侧，用工具撬开最外层的木板，接着又用锯子锯断。
　　整个仓库最薄的地方是一层木板，大多数都是两层木板，只有这个位置是三层，在最外面一层被揭掉时，雨沫就已经察觉到了。
　　而当第二层被锯开时，雨沫已经可以看见微弱的光线；最后是第三层，也是最里面的一层。
　　当边缘处全部都被锯开时，四个人一起使力，把木板向里一推，“嗙～”地一声，仓库彻底与外界相通了。
　　相通的地方，在阳光的照射下，尘土飞扬。
　　等到灰尘落地，和尚正准备率先进去一探究竟的时候，一只手搭在了门框上，接着，一个人缓慢的走了出来。
　　白皙的脸上满是尘土，头发和衣服也是凌乱而肮脏的，只有那双银灰色的眼睛依然澄澈，但却有着红色的血丝，显而易见的十分疲惫。
　　“你们怎么都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我可是好不容易出来了，你们难道不应该高兴些吗！”雨沫扶着墙壁，微笑调侃，尽管落魄憔悴，也没有丝毫惊慌失措饱受打击的神情，当然也没有太多的劫后余生的大哭或大笑，反而显得比外面这些人还要平静。
　　“雨沫！”麻衣叫了一声，上前扶住了她。
　　其他人也如梦初醒般围了上去。
　　“雨沫学姐，幸好你没事，要不然部长他们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
　　“雨沫桑，这次都怪我们擅自行动，你要怎么惩罚我们都行！”
　　“雨沫，没受伤吧？”
　　“雨沫，你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叫医生？”
　　……
　　这是第一次，她被这么多人包围着，关怀着；她曾无数次在别人脸上看过这种表情，只是那都只是为了其他人而存在的。
　　过去，她不曾和人建立联系，没有任何羁绊，也不曾相信过出自己以外的其他人，只是这次，仅仅不到半年的时间，她就与如此多的人建立了或多或少的联系，这是她从未想过的。
　　心里涌上一种未知的感情，雨沫微笑着，打断了他们的话，“谢谢你们的关心！不过，能让我先把我要说的说完，再让我休息一下，最后再和你们聊天吗？”
　　众人一静。
　　雨沫看向依旧站在原地不动的那鲁，“所有的灵的尸体都在那个地洞里，包括那个消失的佣人黑田森；另外，之前死的那些人应该是江户时期甚至更早的浪人，他们看起来也并不像有很强的怨念的样子，而黑田森也只是意外死亡，和他们并没有什么关系，并且在我找到他的尸体时，就已经成佛了！至于剩下的，我认为可以净灵，以超度亡魂为主。你自己斟酌吧！”
　　“辛苦了。”那鲁淡淡的一道。
　　“很久没有熬夜了，有些不习惯，真是累啊！接下来让我好好睡一觉吧！”雨沫伸了个懒腰，离开倚靠着的墙壁，向前走了两步，接着身形一矮，向一侧栽倒下去。
　　麻衣本就扶着她的手臂，尽管有些突然，但仍旧即使拉住了她，没让她栽倒在地上。
　　幸村眼疾手快的扶住另一边。
　　柳看到了，想要抱起她，却被幸村挡了一下，“还是我来吧！”
　　柳愣了一瞬，收回手；随即又不解，他什么时候和雨沫这么熟稔了！
　　就在他思索的空档，幸村已经顺势横抱起雨沫，向屋子里走去。
　　“青木，去联络医生，之后给本家打电话，我要亲自和祖父说明情况。”
　　“是，弦一郎少爷。”

　　等到雨沫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
　　意料之外的，清醒过来后，看到的不是和室的纸门，而是医院的玻璃窗。
　　雨沫愣了两秒，这才彻底清醒，微微坐起身，看清自己身处的环境，以及正在输液的右手。
　　这时，病房的门被打开了。
　　“妈妈！”雨沫叫了一声。
　　来人先是微怔，接着没有进来，而是转身又出去叫来了医生。
　　医生进行简单的检查后，确认没什么大问题，就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雨沫和清水里美两个人，清水里美罕见的没有和她说一句话，只是一言不发的给她擦脸擦手、准备吃的喝的。
　　一会儿，最先闻讯赶来的是柳家母子。
　　“雨沫，阿姨来看你了？感觉好些了吗？”
　　“谢谢您，我已经没有大碍了。”
　　“那就好！”许是察觉到病房内的气氛不太对，柳妈妈想了想，拉着清水里美离开了。
　　“咱们先出去吧，让莲二和雨沫聊一聊。”
　　房门关上。
　　柳顺势坐在床边，削起了苹果。
　　“里美阿姨和你说什么了吗？”
　　雨沫摇摇头，“不，相反的，她一句话都没说。”
　　“你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吗？”
　　“多久？”
　　“三天。”
　　雨沫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着凉感冒加上细菌感染，整整高烧了一天一夜不止，昨天中午才退下来。”柳停顿一下，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看手上的苹果，“你昏迷的时候，里美阿姨打来电话，是我接的。电话后不到半天，她就到了医院，听说学习还没有结束，是特意请假连夜赶回来的。”
　　柳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递给她。
　　“里美阿姨很担心你！”
　　雨沫拿了一块苹果，没有吃，“我该说什么？”
　　柳没有回答她，“雨沫，不要再拿自己不懂感情当借口了，如果你真的想要明白这种感情，就坦率地把自己的想法传达出去。你很聪明，即使没有人确切的告诉你该怎么做、怎么说，你也明白该怎么办，而且相处了这么久，你应该知道她想听的是什么。”
　　雨沫沉思了片刻，接着又问，“幸村君和你说了什么吗？”
　　“放心，他是不会在没得到你的允许的情况下，把你们之间的谈话内容告诉我的；只是委婉的想我透露了一些你的性格缺点。”
　　雨沫点点头，没有抱怨。
　　“以后，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你也可以来问我；我已经不会把你当作她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充分的了解到，你们是完全不同的；但是我并不想就这样和你疏远起来，在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感情之前，我一直把她当作妹妹，现在她不在了，也只是变回原样罢了；而且从现在的情况看来，你比她更让我担心！”
　　“你想当我的哥哥？！”
　　“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而是现在，你无论是实际年龄，还是心理年龄都比我要小，我承认你的阅历和学识比我多，但那并不影响我想要保护你、关心你的心情。”说着这番话的柳，认真且真诚。
　　雨沫注视着他的表情，良久，移开眼。
　　“随便你！”
　　柳微笑。
　　“我想说的已经说完了，也该回去了，接下来就把你想说的也说给里美阿姨听吧！”柳把苹果放下，起身离开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