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赤色の殇》坑娘蚂蚁

23、命运的轮回

　　尾声

　　“不是只要送封信就可以了？难道这年头邮差的工作都成S级的了？”

　　略带戏谑的声音在洞口处响起，甫结束战斗的蝎差点克制不住满溢的杀气，刚想扑上前，身后就传来佩恩冰冷的声音。

　　“闭嘴，鬼鲛，这个时候惹怒他对你没好处。”

　　闻言，鬼鲛识相地闭了嘴，倒是刚从洞里走出准备去出任务的飞段愣了下，看着经历了激烈战斗一身狼狈的蝎，微微挑了挑眉。

　　“你这是怎么了？不是去雾隐见你的小情人……”

　　飞段的话突然僵在嘴角，看着面前张牙舞爪的傀儡们，那锋利的刀刃让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我说错了吗？不是老大特别让你去执行的那个任务么……”为了这个他还忍痛放弃了雾隐最有名的豆沙饭团。

　　傀儡突然齐齐地朝飞段扑去，后者冷汗地忙着四处逃窜。开什么玩笑，虽然他是不死之身，但是受伤时感受到的疼痛可是真实的，尤其这小鬼的武器上都是带着剧毒的，他可不想脸色发青的去出任务。

　　“蝎，住手。”看着眼前乱成一团的场景，佩恩无奈地挥了挥手，眼见蝎似乎听不进去他说什么，便用眼神朝鬼鲛示意，后者领命走上前，抽出鲛肌巧妙的格挡住那些细细的傀儡丝，不意外地迎来飞段一个无趣的眼神。

　　“啧，本大爷刚玩起兴致……”

　　怕的就是你玩起兴致！

　　“你不是有任务？”

　　“是啊，绝对让我吐血的任务……”飞段收回刚抽出的武器，转过身准备离开，却突然顿住了脚步，回过头奇怪地看了双眸充血的蝎。

　　“这小家伙今天很不对劲。”那双眼睛，充斥着想毁灭一切的绝望。

　　“我知道，”鬼鲛低低地叹口气，“小孩子总要学会成长的。”

　　而浅仓爱染的死亡，注定成为蝎的成长过程中最难以愈合的伤疤。

　　飞段摇摇头离开了，临别的时候忍不住咕哝了声，“活着多好，真是的，想不通怎么老有人想去死……”

　　鬼鲛愣了下，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看向蝎的眼神微微有些讶异。

　　“你真的这么想？”

　　红发少年的身子僵了下，随即缓慢地收起所有的傀儡便转身离开了，所有的动作都是慢吞吞的，却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鬼鲛的视线下意识地转向佩恩，后者无声地朝他摇了摇头。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事是无法预料也无法制止的，对于这个组织里年龄最小的少年，他们所能做的也只是看着，等待他自己做出选择。

　　“蝎，我不会的……我们约定过的呢。”

　　墙壁突然倒塌的时候，鬼鲛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向蝎平日所待的方向，尘土飞扬的场景让他忍不住感慨。

　　“啊，角都又要心疼修理费了……”

　　面无表情。

　　当老大的老僧入定，眼观鼻，鼻观心，不理会身边的繁杂事务，一副入世仙人的模样，看得鬼鲛一阵恶寒。

　　“真的不用管他么？”许是因着对浅仓爱染的怜悯心，鬼鲛对蝎总是比较留心的，“这小家伙说不定真会做出什么傻事的。”独自一人跑去挑战三代风影就是证明。

　　面无表情，当老大的缓慢放下茶杯，拎起茶壶刚想再给自己沏一杯，鬼鲛却忽然低叫出声：“啊！白回来了！”

　　端茶的手抖了抖，几滴茶水溅在了桌上，佩恩还不待做出反应，鬼鲛又叫了起来。

　　“啧，她经过的地方刚好是小……”家伙那里。

　　话没说完便听见茶杯碎裂的声音，鬼鲛回过头，果然见桌前已经没了佩恩的身影，忍不住摇头叹了口气，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呸，果然是苦的。

　　小家伙是这样，浅仓家那个女孩也是，甚至这个总是面无表情的老大，都躲不过那个“情”字啊……一群爱自找苦吃的家伙！

　　“你够了没有！”抢在蝎对小南动手之前迅速挡到中间，佩恩的声音带着鲜少外露的愤怒。

　　“不要把自己的无用牵连到别人头上，这么痛苦的话，就给我好好记住这份感觉，然后带着她的份一起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可能实现她的愿望，不是吗？”

　　红发少年浑身一僵，一下子瘫软在地，双手无力的垂下，傀儡们也紧跟着齐齐掉落，佩恩松了口气，伸手想将小南拉出去，后者却忽然蹲下身，捡起脚边的一样东西。

　　是方才从蝎的袖中飞出来的。

　　“很漂亮的女孩子呢……”

　　“就是她吗？爱染……”小南无意地翻动着手中的小东西，琥珀色的瞳孔扫视到背后有些异样，不由得伸手探视进去，是一张纸条，上面只有简短的一句话，却让小南顿时一僵。

　　“蝎，等到和平了，我们一起离开吧！”

　　这是当年雪奈还在砂隐时偷偷写下的心情，显然那时的她也没有预料到后来的情形，然而无意中看到这纸条的蝎却明白，身为战争中的牺牲品，雪奈心里比谁都盼望和平。

　　“这么痛苦的话，就给我好好记住这份感觉，然后带着她的份一起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可能实现她的愿望，不是吗？”

　　佩恩的话不断在脑海回荡，蝎忽然抬起头大笑起来，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自眼角滑落，喉咙忽然梗塞着无法发出声音，直到小南微带哽咽的“真是傻姑娘”的声音传来，他才幽幽地掀了掀唇，声音喑哑莫名。

　　“如你所愿……”

　　如她所愿，为了和平……为了她的愿望，记住这份疼痛，记住这份绝望。

　　他不相信她就这么死了，他相信她总有一天会回来，所以在她回来以前，他必须将一切的障碍扫除，他要站在和平的顶端，等着。

　　******

　　“爷爷！爷爷！爷爷！爷……”

　　甜到腻人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正坐在车上喝水的老人被呛了下，一边拍着胸脯一边转过头，看着孙子兴奋地朝自己本奔来的身影，忽然觉得后脊背发凉。

　　无数次鲜血铸造的事实告诉他，他可爱的孙子露出这种表情，就代表他要倒霉了。

　　没听见，没听见……某人转过身，决定无视这个总爱闯祸的孙子，天知道这次他又闯了什么祸！

　　小家伙却丝毫不觉的跑了过来，青蓝色的眸子晶亮地看着自家祖父，兴奋地手舞足蹈起来。

　　“爷爷爷爷，我跟你说，我刚刚找到一件宝贝！嗯！”

　　什么宝贝？老头假装不在意地转过身去，却对孙子的品位不敢苟同，记得这小家伙上次说的宝贝是关东煮，再上次是一只长得很怪异的小鸟，再再上次是什么……

　　正努力思索的当口，就见小家伙已颇有当家风范地指挥手下去替他抬宝物，不由得有些得意，果然是他的孙子啊！只是……到底是什么样的宝物，怎么还需要抬的吗？

　　老头缓缓地转回身，刚好被派去的几人带着小家伙要的“宝物”过来了，老人无意识地瞄了一眼，顿时石化了。

　　“迪达拉，这就是你的‘宝物’？”那是人吧？而且还是女人……啊！难道他的孙子果然遗传了他那个色鬼儿子，这么小就开始对女人有兴趣了吗？

　　越想越诡异的老人急忙想拉过孙子，就见小家伙正拉着守在那个昏迷的女人身边一动不动的女孩。

　　“呐，是你说的，要是我救了你妈妈，你就要做我的造型师！嗯！”

　　什么跟什么啊？土影瞪大了眼，看着那个似乎很警戒的女孩僵硬地点了点头，眼睛却还是直直地盯着昏迷的女人，不由得趋身上前，小心地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

　　小女孩浑身一僵，极为缓慢地转过头，嘴唇抿的死紧，眼神也充满警戒，似乎不想回答，身侧的男孩看不下去地推了她一把。

　　“是我爷爷啦！他是土影哦，不要害怕，嗯！”

　　闻言，女孩愣了下，眼神茫然地看着土影苍老的面孔，下意识地退到了迪达拉身后，怯声道：“小莜……妈妈……不知道从哪里来……”

　　妈妈说，不可以说出那个姓氏。

　　是战乱留下的孤儿吗？可怜的孩子，大概是母亲带着她逃难的时候被卷进战场了吧……土影皱起眉，看着迪达拉已经开始以人家的保护者自居，不由得头痛地抚了抚额，想到自从儿子媳妇相继过世之后这个一直孤僻的孙子还是第一次肯接近别人，拒绝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

　　算了，土影挥了挥手，迅速地做了一个决定。

　　一个让他在事后很多年，仍然感到后悔的决定。

　　他怎么会知道，这对看似普通的母女，将会带给迪达拉，带给岩隐村如此的变革。

　　如果早知道，如果早知道……如果早知道眼前这个就是将砂隐与雾隐搅得一团混乱的女人，他说什么也不会败在迪达拉难得开怀的笑颜里，如果早知道自己的孙子竟也会走上与赤砂之蝎相同的道路，他怎么样也不该接受那个女孩，如果早知道……

　　土影不明白的是，“早知道”的初衷便是不可能实现，而命运，依然倨傲的执行着那早已注定的历程。

　　轮回转换，无论经历了多少年，转了多少圈，最终还是会走上最初的那条路。

　　而她与他，依旧无法更改前进的方向。

　　【第一部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