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十九章、搬迁 ...
-
第二天清晨，恚正在把整理好的行李弄到落雪背上，左右推敲斟酌能拿的东西不能太多，会显得太过累赘。恚挑了些需要的物品整理完毕抹了把额头的汗，不经意地瞥见湖对岸正站着一行人。
还是昨天的那些人，不同的是这次他们准备了一辆马车，像是料定了恚一定会答应一样。
恚为难地皱了皱眉，他以为自己拒绝的已经很彻底了。
“我再去解释下吧。”恚对着杀生丸说着正欲动身，却看到原本老实坐在门廊下吹风的杀生丸跳到地面上，正往桥的方向走。
恚跟上杀生丸，问：“要去哪？”
杀生丸看了眼湖对岸的僧侣，又看看恚。恚以为杀生丸想用武力吓跑僧侣，有些苦恼地说：“不行，不可以伤人。”
杀生丸一挑眉，他也没说要动武啊，解释道：“答应他。”
“啊？”
恚愕然地张了张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什么，答答应？”恚收起吃惊抓住杀生丸的手，说：“没关系的，不用理睬。”
杀生丸没有回答，用行动证明自己的决定不容置疑。杀生丸径自走上桥，走了一半也没见恚跟上，转过身看着还愣在原地的恚，问：“你不跟我走？”
“我……”
恚的脑子快转不过来了，他不理解杀生丸现在的行为。身为妖怪的杀生丸不可能会主动选择与人类群居在一起，那么是为了那些甜腻而美味的糕点和糖果吗？恚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很好笑，或许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杀生丸是在为他着想，毕竟恚作为一个人类与人类生活在一起才是正常的，杀生丸或许觉得让恚回到从前的生活才是对的。
“杀生丸，我……”
恚想说清楚自己虽然很喜欢与人打交道会，即使毫无回报也会拼上性命去保护他能够保护的一切，但如果让他选择，他会将杀生丸放在第一位再做考虑，不会让他为难，也不会让他难堪。
一阵凉爽的风吹来，将杀生丸宽大的衣袖吹起，还有他如丝绸般的银色长发。
“你不是说，会跟我走吗？”杀生丸说着，冲恚伸出手去。
恚张了张嘴，轻呼出一口气，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
“我会跟你走的，不管去哪里。”
恚转身来到落雪跟前看着它身上的负重，再看看被挑出的物资，想着繁城也不算太远，以后要用到的时候还可以随时回来拿取，这么想着恚牵起落雪跟在杀生丸身后走过了那一段不长的桥梁。
杀生丸站在一行人前没有搭理领头的老僧侣，他扫了眼这一群人，注意到有几名小沙弥低垂着头，嘴巴一张一合正默念着什么，念得杀生丸心烦意乱。
很不爽。
老僧侣见两人前来，朝着马车做了个请的动作。
“请。”
恚见杀生丸不似开玩笑，朝着老僧侣客气地笑笑，将杀生丸扶上马车。见杀生丸坐好，恚扭身看了老僧侣一眼，叹了口气，自己也跳上了马车。
一路颠簸，杀生丸瞥了恚一眼，见他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觉得好笑，难得看他那般苦恼，杀生丸并没有开口解释，反正会有人替他说明一切。
一段时间后，马车停在一处木屋前，可以看出这个木屋是按照恚所住的湖中屋的样式搭建，并且是近日才完工的，可以闻到木材所散发出的清香。
看来是早就有此打算，只差一个时机而已。
恚带着杀生丸下了马车扫视四周，这座木屋屹立在一片树木的环绕中，还算隐秘，隐约可以看到繁城高耸的城墙，对于恚而言离的并不算太远，估计是出于对恚之前的生活习惯作为参考，才会在远离人群的地方帮他安家。
适当保持距离。
将一人一妖送到住所车队便离开了，说等一会儿会送来生活所需的物资，请他们不必操劳安心度日。恚等人走光了才将落雪身上的行李卸下带它进入马厩。由于还算是半熟悉的环境，落雪只是四下看看也没有太过排斥的情绪，很安静地埋头喝水。
安顿好落雪，恚还是没想好要怎么让杀生丸开口，只是走到杀生丸跟前和他一同坐在门廊下吹风。耳边是树叶沙沙的声响，恚始终无法安下心来，犹豫片刻才组织好语言，问：“为什么要答应？四处走走不好吗？”
杀生丸没有回答，恚有些着急，又说：“不是杀生丸让我忘记落城的事吗，其实我并不适合生活在人群里，我觉得和杀生丸一起去四处走走也蛮好的，光是想想就觉得很幸福了。”
“不需要幸福。”杀生丸将视线移到恚脸上：“我要你活着。”
恚张着嘴，眨了眨眼看着杀生丸。
“我不会让你受伤。”杀生丸紧盯着恚：“不会。”
听着杀生丸似告白的话语，恚的脸涨的通红竟挤不出半个字来，只能用力抱住杀生丸，只是用力地抱着，似乎是想将身体的热度和心跳的震动传达给杀生丸，让他切身体会到现在自身的喜悦程度。
杀生丸闭上双眼，将脸埋在恚的颈间。
“又在发情？”
杀生丸的声音很突兀，恚一愣，立即分开两人的身子坐直，在看到杀生丸脸上的一抹笑意时，才发觉被耍了，脸上更加火辣，声音带些委屈的解释道：“我我没有。”
声音很小，一点底气都没有。
杀生丸盯着恚的大红脸觉得有趣，将身体向恚的方向靠近了些。
“我不介意。”
声音轻缓，透着股诱惑之意。
恚紧抿着嘴险些激动地叫出声，吞咽一口口水伸手向杀生丸的腰间，却猛地想起有人说会送来物资，连忙收回手结巴地说：“不，不行，会有人来。”说着站起身就想跳个湖冷静一下。
可还没等恚意识到现在已经不是在湖中屋之前，手腕被一股力道握住向后一扯，身体随着那股力道向后，脚下跄踉了两步身体重重摔倒在木质地板上，紧接着一个白色身影压了上来。
“我说过，我不介意。”
是杀生丸的声音。
恚看着骑在自己身上的杀生丸顿时没了主见，主要是脑子烧的糊涂已经忘记如何思考，恚混乱了少顷连忙单手撑起上半身，用另一只手抓住杀生丸欲脱衣服的手。
“别闹了，嗯？”恚苦恼地弯起眉毛，劝道。
杀生丸停下脱衣的动作，挣脱开恚的手，将双臂搭在恚的肩膀之上，勾住他的脖子。
“什么？”杀生丸明知故问。
恚的脸烧的更厉害了，紧张地四下看看，结巴地找借口说：“很很热的，下下来坐吧。”说着拍拍身侧的地板，可怜兮兮地望着杀生丸。
杀生丸的手从恚的后颈一路顺着和服的衣衽向下，停在左右交叠之处，杀生丸微微探身向前，将嘴唇贴近恚的耳朵，头发轻轻地擦在恚的脸颊上。
“脱吧。”
恚只觉身体一软险些没撑住摔回地板上，用力吞咽口水，恚沙哑着嗓音道：“别别闹了。”停顿片刻，恚扶住杀生丸的身子稍稍分开两人的距离，才继续说：“我忍得很辛苦。”
杀生丸看着恚，再闹下去或许连自己也控制不住，索性起身坐在恚身边。
恚拍拍胸口让自己狂跳的心脏安分下来，用袖子摸了把额头上急出来的汗，长呼出一口气。一时无话，恚冷静下来后扭身看着杀生丸，杀生丸正无聊地用指甲一下一下地划着地板。
“那个……”恚弯起眉毛有些担心，会不会因为扫了杀生丸的兴，让他不开心？
“没有生气吧？”恚小心翼翼地问，生怕声音过大惊扰到杀生丸。
杀生丸转动视线移到恚的脸上。
“我若生气，你会怎么做？”
恚没想到杀生丸会如此问，愣了一下才说：“当然是立即道歉，为表诚意，杀生丸想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尽全力照做的。”说完恚就更担心了，不会真的是在生气吧？
想让做什么都会照做？
杀生丸斟酌了一下，问：“什么都会照做？”
恚用力点头。
“那我生气了。”杀生丸立即说，怕恚不信还皱了皱眉表示一下自己的不满。
“……”
恚算是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了，笑着点了点杀生丸的眉心抚平他的眉头。
“那，要我做什么呢？杀生丸大人。”
杀生丸见恚上钩，立即舒展开眉头，凑近恚，轻启嘴唇：
“继续刚才的。”
恚刚平静下来的内心瞬间汹涌彭拜，赶紧闭上眼扭开脸：“不不行，有人会来。”听到杀生丸轻哼一声，恚又鼓足定力睁开眼看向杀生丸，想说些什么又却咽了回去。
其实他也很想……
见杀生丸又开始划地板，恚托起杀生丸的手吹掉木屑，找了个话题，说：“夏天很热呢，冬天快些来就好了。”
杀生丸想起恚抓着他恳求他留下来看冬天第一场雪的样子，问：“你喜欢雪？”
“喜欢啊！”恚答的很快，脸上洋溢着喜悦：“可能是我在冬天出生的缘故吧，对雪有种莫名的好感。雪是从天而降，纯白色的很干净，就像杀生丸一样！”
恚说完脸上一热，好像又说了奇怪的话，赶紧转移话题，问：“杀生丸有什么喜欢的吗？”
喜欢？
杀生丸看着恚羞涩的笑脸，移开视线眺望远方。
“我杀生丸，不需要那种东西。”
恚一怔，苦笑着挠挠脸。
“也是呢。”
真是，太遗憾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十九章、搬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