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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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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藝術女孩吃西瓜
由於網球部連續兩年的全國冠軍佳績,即將到來的神奈川祭典,立海大的董事一致決定以他們做為招生的宣傳主題,而學校的其他社團、學生,甚至是老師,都必須要輔佐舉辦這場一年一度的盛大祭典。
柳蓮二負責統籌整理、副社長真田負責規劃所有的後備人員,社長幸村則負責和各個需要幫忙的社團做交涉,而宣傳最需要的則是文宣版面,也就是負責美編的美術社。
幸村走過了到美術社前必經的藝術長廊,窗外的天空有些灰暗,就像是要下雨的前夕,涼爽的秋風微起,吹動附近已經開始轉黃的樹葉,此時的藝術大樓,有著淡淡的詩意美。他的眼睛略為掃過了一幅幅掛在牆上的作品,而立海大附中也不愧是優等中的英才學校,他目前所看見的畫作,都具有一定的水準。
花了大約五分鐘的時間找到了美術社辦的大門,就在他準備伸手推門前,目光不經意的停在了旁邊掛著銀牌獎的作品上。
畫中人是一個女孩。
平凡的構圖卻有一種安然的幸福,筆觸和技巧讓整幅作品栩栩如生,金褐色的大眼、及肩的半長髮,雖然稱不上絕世美女,但是吸引他的並不是以上的條件,而是女孩臉上燦爛到幾乎發光的笑容。
稍微撇了眼左下角的畫者,羽宮里悠。在看看畫作題目,have you ever seen your face in the mirror
幸村望著畫作微微出了神。
明明只是一個素不相識平凡的女孩、只是一幅銀牌的畫作,一向追求巔峰的他,此刻卻無心移開眼光去欣賞幾步遠的金牌作品。
自己擁有這樣的笑容時是多久以前呢,自從拿下第一個全國冠軍後,他有多久沒有好好的看過自己、正視自己心中想要的是什麼?在網球上他追求的是勝利、追求擊破各個高手的急速快感,這些都是他熱愛網球的主要原因。
『神之子,王者立海!毫無死角!』
『立海必勝!』
『因為,我們有你。』
但是當自己帶領的校隊一舉拿下全國二連霸以後、當他獲得神之子的稱號以後、當各個網球好手聽到幸村精市這個名字都會露出不甘心的眼神以後、當大家都在吶喊無死角的王者立海以後,他對網球有沒有絲毫的改變?
『你真的……喜歡網球嗎?』
冠軍賽的最後一場,他用自己的絕技奪走對手所有的觀感,獲得壓倒性的勝利,但是在裁判宣佈立海大二連霸以後,那個跪倒在場上的對手,狼狽的用逐漸恢復的觸覺,摸索著地上的球拍,連眼睛的視線都沒有交會,他就斷斷續續的聽見對方飄來輕不成聲的低語,『打出這麼可怕的網球……幸村精市,你根本,就不喜歡網球啊……』
思及此,他迅速的移開在畫作上的視線,下意識的避開了不想面對的答案。
幸村推開美術社的大門,不意外的看見眾多的作品陳列在眼前,有雕刻到一半的肖像、蓋著畫布的半成品、整齊擺放在櫃子及桌上的美術用具,一向淡然的藍紫色眼睛卻在飄向窗邊的位置時,少見的睜大了漂亮的瞳孔。
那是剛才畫中的女孩,他幾乎一眼就可以認的出來,只是讓他錯愕的並不是這位如同從畫中走出的顏如玉,而是個頭看起來至少比他少了十五公分的嬌小女孩,正捧著大半顆比他的頭還要大上上兩倍的西瓜大快朵頤。
這畫面怎麼看怎麼不協調,就像當年他看見了嚴肅的真田拗不過孩子的請求陪她們玩芭比娃娃一樣的詭異。
「……」
這時候應該說什麼?
在女孩轉過頭來睜著大眼睛朝他看時,一向能言善道的網球部第一把交椅、幸村精市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出一句話來應付現在的場面。
「同學?」
女孩咬著湯匙,看著他一句話也不說,只好依依不捨的先放下了手上進攻到一半的西瓜,開口詢問,「請問,來美術社有什麼事嗎?還是要找誰、啊不過其他學姐都出去吃午飯了,如果有事可以先告訴我、嗯其實應該也不能告訴我,學姐可能會不高興……」
幸村有些啼笑皆非的看著女孩從有禮貌的開頭變成喃喃自語的苦惱,他頓時聯想到自己的親生妹妹。到目前為止,除了自己的妹妹以外,他其實還沒有特別留意過任何同輩女孩子的舉動。
「我是網球部的部長。我有事情要找你們的……」部長,只是左看右看四下無人,除了正在啃西瓜的女孩,「所以……也許我稍晚一些在過來?」他揚起平穩潤澤的微笑。
「咦?這樣喔……」
羽宮里悠偏過頭,打量著眼前秀氣的少年,纖細卻不文弱的身形讓她立刻聯想到近日轟動的全國網球大賽,那幾乎是全校簇又擁趨之若鶩的偶像,直到接觸了那雙藍紫色的眼睛,她忽然有些怔然、那和冰一樣的冷然,卻神奇的融合了陽光的溫暖燦爛,太漂亮了。
金色的眼眸子緩緩的轉了一圈,里悠再次抱起了和她非常不相襯的大西瓜,輕鬆的掛起了往後他只要一想起、就會心有戚戚的笑容,「那麼,幸村同學,你想吃西瓜嗎?」
大大方方的把食物往前一擺,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