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杀》水色微蓝

34、第34章

　　在我有限的记忆里，这还是我第一次比德拉科起得早。感觉还不错，没人会知道我干了什么，随心所欲，想干嘛干嘛。

　　我一边吃自己的早餐一边思考今天要干嘛。

　　今天不用上课，我想出去走一走。但是在这之前，我觉得自己应该在庄园里逛一圈。

　　我至今没搞清voldemort庄园的构造——是的，大部分布局我都听德拉科跟我说过，但这和亲自去看是不一样的，而我自己真正去过的地方少得可怜！我只知道以景观湖为界，前院是食死徒的聚集地，后院是以我所在的这一栋大楼为主体的一个宽广区域。以这栋大楼为中心，在这栋楼前面是一个巨大的花园——实际上这个建立在荒山野岭里的庄园的每个部分都是被园林隔开的——穿过花园走温室那条路会去到神奇生物喂养场，走另一条路会去到父亲的黑魔法实验楼。而穿过父亲的窗户，我还发现了一个小景观湖，里面种满了各种美观而罕见的花草，就隐藏在这栋楼后面，奇怪的是我找不到任何路通往它里面，在湖之后则是绿森森的树林。

　　当然，这些这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肯定还有不少密室和密道，虽然我现在只知道其中两条。

　　父亲现在八成在黑魔法实验楼里吧？想到他，我就想到今天凌晨发生的事件。我心里有些不痛快。现在我倒是很想过去找他，但是那栋楼附近因为累积下来的各种黑魔法变得很危险，据说乱闯的食死徒死了不止一两个了，我还不想这么贸贸然送掉自己的小命。

　　我决定趁着德拉科没睡醒之前去其它地方转转。我总不能一直搞不清楚我自己家长什么样，虽然貌似父亲很喜欢在庄园里乱丢危险物品。按照德拉科的说法，神奇生物喂养场也是有危险性的，我父亲似乎养了不少凶猛的怪兽，直接过去指不定会遇到某些动物的袭击。不过这已经算是最安全的一块地方了……我还是决定骑笤帚去那片地域看看。

　　当我飞到神奇生物喂养场上方时，我才发现自己小心过了头。父亲的确养了不少危险动物，但那些神奇生物都是被魔法束缚着的，我猜测大概只有在父亲想要它们开荤的时候才会放开来。这会儿天才蒙蒙亮，除了少数夜行性生物，大部分动物都还在睡觉，其中一条被拴在笼子里的中国火球呼吸间火星四溅，突然，它打了个响鼻，差点烧着它前面的一棵大树。

　　我注意到离动物们远些的地方还有两栋小小的房子，似乎是饲养员住宿用的。但是这很奇怪……庄园后院里，除了父亲、罗宾、德拉科和我还有别人吗？或者那里住着的是几个家养小精灵？总之我觉得住人的可能性很小。

　　出于好奇，我敲响了门。

　　“谁？”一个苍老而嘶哑的声音在里面问。

　　我的呼吸屏住了一秒。那声音属于一个男人，而且一听就是那种非常邪恶的老男巫——或者之类的，不，不止是邪恶的老巫师的问题，那种声音本能地让我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不过既然他出现在这儿，应该不会对我不利，我清了清嗓子，不卑不亢的回答：“我希望我没有在不恰当的时间打扰你……先生。我是harrison voldemort。”

　　“不恰当的时间……说得真好听……撒旦在上，我正打算睡觉就突然给你吵醒了……”里面有个声音嘀嘀咕咕，突然，在我叫出我的名字之后，它愣住了几秒才继续发音：“你是harrison殿下？”里面那个声音似乎有些惊奇。

　　这个男人真神秘……我无法解释为什么我会本能地觉得他危险，但的确如此。我只能握紧自己的魔杖，思考怎么顺利地接下话来。

　　突然，电光火石般的，门打开了。

　　我条件反射的跳过一边，向门里射出了一道红光——昏昏倒地！

　　“殿下……您真是一开门就送了我真是一件大礼啊。”门里的人显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他的一只手抓住门框——我注意到那是一只苍白的、瘦骨嶙峋的、指甲异常锋利的手。手之后露出来的是枯瘦的身躯，套着一身过时的深蓝色长袍，最后是一个有着枯黄头发的、暗红色眼睛的脑袋。他在笑，朝我呲着牙齿，我惊悚地发现那根本是个“它”……一只吸血鬼！

　　那是一只很老的吸血鬼，就连号称永不衰老的身体也积满了岁月的痕迹——那些苍白发灰的老皮——他的眼睛下面有一层厚厚的淤青，嘴唇的颜色深沉没有光泽。它对我笑着，泛黄的尖牙因为牙龈的腐蚀显得长而狰狞，微微的光泽则是来自它的毒液，它看上去就像随时准备咬到我的脖子上。他的眼睛和父亲一样也是红的，但和父亲明亮澄澈的宝石红不一样，那是一种死血堆积一样的红，几乎泛黑，其间闪烁着恶意的光辉，以至于我第一眼就感到血腥反胃。总之，它拥有一个极其恐怖的笑容。

　　它显然脱离正常人类社会很久了，举止表情看上去都不很正常。我可不敢打赌它是驯服的，我快不过它的速度。

　　“桀桀……voldemort严令禁止我在他的庄园里乱闯，没想到他的小宝贝自己找上门来了。”他以一种失心疯一样的口气笑道，浑浊的老眼不间断地打量我，仿佛我是某种美味的棒棒糖，同时它向我伸出手来：“小殿下，我是肖恩·托瑞尔多……您可以叫我老肖恩。”

　　他什么意思……父亲严令它不准乱走？怎么感觉它像是被强令关在这里的囚犯一样呢？即使在这个时候，我仍然觉得一阵温暖……父亲把我当做“小宝贝”吗？我突然觉得幸福来得如此简单……不，我不能在这儿胡思乱想，这老吸血鬼太奇怪了，我得加强防御。理所当然的，我没和它握手。

　　“桀桀……小殿下，我这把老骨头不会对您怎么样的，您不用那么紧张。”它一针见血的点出我的问题，却也识趣地放下了那只我更宁愿称之为爪子的东西。

　　但我只是警惕地盯着他，没敢放送一丝防备。它真的很危险……显然它和正常的食死徒不一样，虽然它对我使用了敬称，但是它毫无避讳地叫了父亲的名字！它更像是个因为某种原因被迫住在这里却不需要服从父亲的吩咐和指令的……东西——我拒绝称之为人类——我怎么可能和它握手！

　　他似乎一点不在意唱独角戏，拖着死人一样的长调音调模糊的呢喃：“不用这样，不用这样……小殿下，我这把老骨头还想活久一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虽然我承认你闻起来很好吃。”他颤巍巍地吸了口气，吞了口口水。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光从感觉上来看，这个老吸血鬼就比我见过的任何敌人都可怕。

　　该死……父亲还真在庄园里乱丢危险物吗？他怎么能在庄园里养这么一只完全不驯服——虽然我也没见过哪个吸血鬼完全驯服，但是至少不会像这只一样野生得过度——的吸血鬼？他不知道这又多么危险吗？现在我该怎么办？难道我要将安全寄托在不确定的“父亲对他的威压”里？不……我暗自嘲笑自己，我不该总是依赖父亲的庇护，我要靠自己……我要变得更强，比父亲更强。总有一天，我要无惧于任何威胁，不管父亲乱丢什么东西，我都要在这个的庄园里横行无阻！

　　“托瑞尔多先生，我不是故意冒犯你，如果你没事我就先走一步了。”我不顾礼数的跨上了笤帚升上空中。现在不是讲面子想时候，小命最重要。吸血鬼只是速度快，但是它们不能使用魔法也不能飞，我进入天空应该会安全。

　　“警觉的小殿下？桀桀……果然是祖传的优秀……下次见，小殿下，我期待您再次光临！老肖恩乐意为您服务！”它挥舞着枯瘦的爪子朝我招手。

　　“先生，谢谢你的热情。”我勉强笑道，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像是在逃跑，飞速离开了这个地方。如果可以，鬼才会再来这里……至少在只有我一个人的情况下我绝对不会来这儿乱逛！

　　我几乎是绷着身子飞回后院的房子的，当我看见那栋三层楼的建筑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虚脱。那只吸血鬼真的很可怕……再想到它只算是庄园里的一个“不算最大”的危险……怪不得乱闯的食死徒会死于非命。我第一次亲身体验到这个庄园的危险。

　　昨天父亲和罗宾不知道做了什么实验，把整个西翼毁了。从空中看那边的建筑没有破损，但是空气中的确弥漫着某种黑色的雾气……仿佛一旦闯进去就会死于非命。我突然意识到我不该在庄园里乱跑，或许庄园外探索的空间更大更安全。但是我不甘心，这么结束探索总让我觉得自己是被那个老家伙吓到了——虽然的确有点，但是我绝对不是那么胆小的人！我发誓我之前的逃跑只是为了权衡利益而已！

　　现在……就算要回去，至少房子后面的湖总得先看看吧？反正那个小小的人工湖一眼就能望到边……那儿看上去就是为了好看而建的，总不会有危险吧？

　　我飞到城堡上方，开始观察这个湖。这个湖很漂亮，碧波微荡仿佛明珠，奇珍异草郁郁葱葱，在晨曦中仿美丽仿佛仙境……除了没有留下任何出入口之外，它看起来和任何一个供人游玩的景观湖一样正常，似乎只是设计者忘了给它修建一条通往外界的路。但这不可能是因为设计者的粗心，罗宾显然是个完美主义者，他不可能忘记给这道风景线添加一条路供人出入。那么这个湖没有出入口就是一个耐人寻味的问题了……为什么这个湖没有出入口？它有什么特别的吗？

　　出于在神奇生物喂养场得来的教训，我没敢贸然闯入里面，只是在空中四处转悠，查探了一会儿。

　　或许那儿排放了某些有毒物品？虽然湖水清亮，但我不打算拿自己的小命去冒险，如果一进去就被毒翻在地才是倒霉到极点，而且后院人不多，死个十天八天没人发现也不是不可能……

　　我突然觉得这座庄园的秘密多得出奇。

　　这是种很奇妙的感觉……我感到压抑却又兴奋。压抑，自然是源于对未知的一切的担忧，以及对父亲隐瞒我的愤恨。但是兴奋……这种感觉真奇怪。在自己家里寻找秘密……这让我觉得异常激动……我不知道怎么解释那种突然冒上来的热血沸腾的感觉，但这的确是愚蠢的。我怎么能够为这些可能危害自己的事情而高兴呢？但我就是忍不住感到兴奋。

　　“早安，harrison……”就在我还在沉迷于我的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我身边。

　　“德拉科？”我多少有些惊奇。他什么时候来到我身边了？他骑着他的笤帚，姿势是一如既往的优雅——简直和他那个孔雀一般的父亲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看上去也很满意自己现在帅气而潇洒的姿势。

　　“真没想到你会起床早锻炼……”他拖着他的咏叹调，打趣地说道。

　　“你昨晚就锻炼完了嘛！”我假装没听出他的讽刺之意，促狭地回答，在他的愠怒表情中哈哈大笑。德拉科……他的“天真”总会让人的心境也跟着变得单一，我在他身边总是不想想得太多。摇摇头，我努力甩掉所有不适合的情绪：“德拉科，今天我们去对角巷吧——啊，是的，只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