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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天上地下 ...

  •   传说里,有一书名《神史》,纪录了天地之最初,纪录了神话之起源。
      《神史》中,关于天地、关于万物、关于世界的一切,是这样记载的:
      「宇宙虚无,惟黑暗也。意识凝聚,分裂天地。其名为初,天地之帝。置五行于天地,设四制于宇宙。顶之气曰天,踏之尘曰地;取至光名日,取重闇名月,又取各精气名星,皆置于天;取炎火造山、汇寒水成流、凝神之精气成物,皆布于地。于诸物各取一,凝之,称『无形』,为宇宙之守护。
      以苍雷成兽,曰之苍龙,乃置于东方,为云雷之守护;以焰炎成兽,曰之焰凰,乃置于南方,为火焰之守护;以风雪成兽,曰之雪彪,乃置于西方,为风雪之守护;以玄水成兽,曰之玄灵,乃置于北方,为寒水之守护;以百土成兽,曰之皇麟,乃置于中央,为大地之守护;以己之灵气、取己之形态,乃造诸神,侍诸瑞兽。
      帝性温柔,怜悯大地荒凉,逐取各物之长,合于五行四制,以神官为形体,称之为『人』。
      『人』性自大,不服诸神,多有藐视,妄图取之。天将恒绝大怒,引天河之水降于大地,历九九八十一个昼夜,『人』灭绝于大地之上。帝闻之,大怒,囚恒绝于逐天山,负九大锁。帝再做『人』,未予各物所长,惟留神识,号之『灵』,帝曰:人族我子,修练九世,可升神格。帝离天庭,游于诸天诸地;玉殿帝座,常有万花缠绕。天庭无事,人间无事。」

      「姐姐,妳看这个花环好不好看?」一个长相甜美,梳着两根小辫的小女孩,手里拿着一个由百花圈织而成的花环,拉了拉她身边的少女的衣袖,问道。
      那少女看上去不过双十年华,眉目清秀,灵动明眸里尽是温柔神色,纯净如同水晶一样的人儿。柔美秀丽的长发披散背后,只以一根用白鹅毛编织而成的发带松松系着,耳边带着一个白羽头饰,配起她身上穿的一身由白花串绣而成的裳裙,赤足而坐,远远看去甚至有几分仙气。少女伸手接过女孩的花环,轻轻放到女孩的头上,笑道:「这花环很好看,配照儿最好看了。」少女的声音也是无比轻柔,竟似能拧得出水似的。浑身上下,如稚子一般纯净,是世上最尽善尽美的,无一分叫人不适之处。
      名唤照儿的女孩是附近一个村落的居民,全名是予照。她看见花环弄好了,就扬起一个很大的笑容,如同日光一样灿烂,她伸手把头上的花环摘下,抬手欲放到少女的身上去。奈何少女太高,照儿怎么掂尽脚尖依然触不到。少女笑了,微微弯下身,把花环戴到少女的头上去。剎那间,天地为之失色。
      「配姐姐刚好。」照儿看着五彩缤纷的百花环,只觉得这姐姐美的惊人,也美的理所当然。百草花环被放到少女的头上,即如遇上花之君王,盈盈盛开,复又欣然下拜,冬日里百花也开得如夏日一般娇妍,恰该如此。想了一想,女孩睁着稚子之眼,问道:「好神奇啊,是姐姐让花儿盛开的吗?」
      那少女却不曾给予回答,只是柔柔一笑,似风又似水,拉着小女孩的手,安心的往后一躺。草儿弯身,迎接它们的君王。少女始终没说半句话,只是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上的青草,然后手放在取边作聆听的样子,便缓缓闭上了眼睛,把手放到头后枕着。女孩呆了一下,后又学着少女的样子,闭上双眼,头枕着手,躺在草儿之上。
      风柔柔吹来,彷佛情人的低喃浅唱,鼻间犹嗅得百花香味,日光照洒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提不起劲。因着闭着了眼睛,五感便变得出奇的灵敏;因为没有了目的限制,在宁静之中似乎拥有了整个世界,而世界是如此宽广。耳边,是风和鸟儿的诗歌;鼻间,是百花的香气;皮肤感觉的是暖和的日光与青草的柔软。感官的联想之间,似乎构成了另一个美丽的世界。
      很久很久以后,女孩睁眼,看见少女依然挂着那一抹浅笑看着自己,然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女孩心里忽然一动:「姐姐,妳跟我回家吧,我家很大很大的,然后以后妳就当照儿的姐姐吧。」
      原来,那少女并不是照儿真正的姐姐。
      女孩见过少女很多天了,是一个月还是几个月了呢?最起初只是见少女静静一个人坐在水边,赤足浸在水溪里,脸上露出悠然的神情,然后在看见女孩的瞬间化成了讶异。女孩带着好奇跟她交谈,她便细细回答,带着些许畏惧,后来才变得自然。如此一来二往,两人便变得相熟。只是女孩从来没有问过少女的名字。
      女孩对少女十分的好奇,从起初出现的理由,到后来各式各样的事物,女孩惊奇的发现少女像是拥有一切的知识,从来不见她为任何问题难着。女孩的好奇心和求知欲完全被少女勾了起来,于是每天都往少女这里跑,而少女亦从来不曾离开过。因为有太多东西想要问少女了,名字反而变作最不重要的枝微抹节的小事。
      那少女听了女孩的请求,却是为难的摇了摇头,然后道:「照儿,不可以的。」
      「为甚么不可以……」照儿听了少女的搪塞之词,立时扁起了嘴唇,连双眼也充满了水汽,眼看就要哭出来,想是平常受宠至极,不曾如此为人所拒绝:「难道姐姐不喜欢照儿吗?」
      「怎会呢?照儿如此可爱,姐姐确实是十分喜欢的。」听了女孩的委屈,少女把女孩搂在怀中安忍道。这孩子的心纯,眼睛也是明净,所以才会看的见自己,所以才能够碰触到自己:「可是贸贸然跑到别人家里去是不礼貌的啊,照儿要让我当个无礼之人吗?」
      「才不会!」小女孩跳离少女的怀抱,大声的反驳:「姐姐是照儿的姐姐,不是别人!所以没有关系的!」
      「可是照儿的爹爹和娘亲会介意的……」
      「不会的不会的!」小女孩急着辩驳,直接打断少女的话:「只要是照儿喜欢的,爹爹和娘亲都会喜欢,少不会介意!爹爹和娘亲最好了!来嘛,姐姐跟我一起来吧……」
      女孩一脸期盼的看着少女,让少女觉得即使只是说出半个「不」字也是一种罪恶。
      也许,没有甚么大不了?
      也许,只是一会并不要紧?
      毕竟,凡事也有例外,不是吗?正如这个孩子
      「好吧……」
      于是,在黄昏时分,当太阳将所有人的影子都拉得三倍长之际,女孩蹦蹦跳跳的拉着一个白衣女子的手往一个简朴的小村落走去,带着女孩的天真快乐,以及少女的惆怅担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天上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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