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甜拌辣》那岁

80、80

　　空座町凌晨二时二十三分星期五

　　一泓圆月笼罩着这个小城市，似乎一切依旧。忽然，一只黑蝶轻轻飞过，却见一名娇小的黑衣少女站立在电线杆上，眉头微皱，神情异常严肃地俯瞰着眼帘下的一切。她抓起手中的文件，看了又看，然后恍然地说道：“原来如此……我的确感受到强烈的魄动。”

　　说罢，她脚尖轻点，一个跃身，轻巧的身躯如蝴蝶一般向着眼前的城市飞纵而去，接着没入浓浓的夜色之中。

　　然后，呆愣中的少年看到眼前是一只黑蝶晃过，一个翩跹的身影落在他的前面。只见半空中的娇小少女拔刀，锐利的刀锋切过怪物。没有给对方一丝喘息的机会，被双手持住的利刃快速而利落地劈开了受伤的怪物，而后，刀已入鞘。

　　拔刀和收刀之间，不足一分钟的时间，恍如一瞬的事情而已。

　　少年傻了眼，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喂。”少年看着背对自己且已然收刀的少女，忍不住叫出了声。

　　少女微微偏头，斜瞥了他一眼，然后一语不发地离开。

　　这是命运中的邂逅。那时候，橘发的15岁少年并不知道这个忽然出现的陌生少女对于自己的以后是怎样深刻的存在。而黑发的少女也不知道，有个人类的少年此时已经看到了自己。

　　后来，受伤流血的少女忍住疼痛，微微喘气，问了少年一句：“想救……你的家人吗？”

　　橘发少年毫不犹豫地回答道：“那是当然的！有办法吗？”

　　少女靠在柱子边上，握紧手中的刀，回答道：“只有……一个，”她举刀，对着少年，“你成为死神。”

　　少年听到她的回答后，愣住了。

　　“将这把斩魄刀刺入你的胸口，我从那将力量灌输给你。我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少女注视着眼前的少年，孤注一掷地说道。接不接受，就是对方的选择了。

　　两人的不远处，是叫嚣前进的敌人。

　　“把刀给我吧，死神。”少年那对棕色的眼眸盯着眼前的少女，没有丝毫的犹豫，认真地说道。

　　“我不叫死神，是朽木露琪亚。”少女看着少年，毫不客气地纠正道，紫色的双眼似乎铺着一层薄薄的莹光。

　　少年看她似乎没有什么力气了，于是伸出双手，握紧了刀身，“我是黑崎一护。”他皱紧眉头，铿锵有力地说出自己的名字。随着他的话语，刀子直直地插|入他的身躯。

　　冥冥中的一刀。

　　没有人会料到，因为这一刀，后面许多的事情都脱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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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鼬看着站立在门口等待的田中切。和室的门被拉上了，昭示门外的人——室内有人。

　　田中切看到鼬出现，先是恭敬地向他鞠躬，然后小声地禀告道：“十三番队的浮竹队长到访。”他道出了室内的来人。

　　鼬向他点了点头，然后抬手，敲了敲门，待听到回应后就慢慢拉开了纸门。室内谈话的两人在看到门口的人后，一个是惊讶，一个是了然。

　　“浮竹队长。”鼬看到坐在朽木白哉对面的银色长发男子，随即称呼道。说罢，他缓步至朽木白哉的身边坐下。

　　浮竹十四郎虽然惊讶于在朽木家看到鼬的出现，但在快速回神后，他立刻应了一句：“宇智波副队长。”边说，他边打量着鼬。这个人的衣着和举止，一切都是这么自然和轻松，似乎就在自己的家一样。虽然觉得有些不解，但他此刻却是没有心思去细想这是怎么一回事。

　　朽木白哉没有出声，只是倒了杯热茶移到鼬的跟前。

　　“浮竹队长，你是来说露琪亚的事情吗？”鼬虚扶着发热的杯身，敛眸，看着对座的男子，不轻不重地问道。

　　因为他的问话，浮竹十四郎脸上已是遮盖不住的惊讶之色，就连身边的朽木白哉也是微微挑眉。

　　“是的。难道宇智波副队长早已知道我的来意？”这不可能，刚才他给朽木白哉说的时候，对方也是一脸不知情的模样。浮竹十四郎望着鼬，注意着他的表情，想从眼前这张平静而好看的面容上窥到一点蛛丝马迹。

　　鼬喝了一口茶，回答道：“没有，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浮竹十四郎的身体并不好，鼬可不觉得他是来找朽木白哉聊家常的，至于后者，即使天下红雨，也不是一个可以与他人聊天的亲切对象。再说，现在是周末的时候，浮竹十四郎更应该在舍里静养身体才是。想到前不久露琪亚去现世执行任务了，鼬微一思索，估摸着大概是关于她的事情，才能让这个十三番队的队长来到朽木家了。

　　这是什么猜测能力啊……

　　浮竹十四郎看着面色从容的男子，忽然觉得自己似乎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个人，“的确是关于露琪亚的事情。”就因为是露琪亚的事情，他才必须将自己刚得到的信息告知朽木白哉。

　　细长的眉睫微抬，浓墨一般的眸子望着银发男子，等待对方的下文。

　　“露琪亚失踪了。”这一回，倒是坐着鼬身边的朽木白哉开了口。

　　“失踪？”鼬偏头，看着身侧的人，确认道。

　　朽木白哉向他颔首，“嗯，失踪。”说话的声调依旧，只是眉心已经起了些许的褶皱。

　　“忽然之间就失去了她的位置，也联系不上。”浮竹十四郎补充道。

　　“开始寻找了吗？”鼬再次看向对座的人，问道。

　　浮竹十四郎点了点头，“技术开发局和隐秘机动队都开始着手寻找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安心等待结果吧。”清冷的声音在室内荡开，鼬也没再询问对方，只是如此说道。技术开发局和隐秘机动队都不是吃素的，有他们合力找人，估计很快就有结果了。

　　等浮竹十四郎离开之后，鼬举手，用指腹抚了抚朽木白哉的眉宇，“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没有过多的话语，却很有安抚的味道。

　　“嗯。”朽木白哉原本微微绷紧的心弦，在听到恋人的话语后，不由得放松下来，略一抬手，覆上了眉上的手。两手相叠，是一片温暖。

　　刚去现世没多久就失踪啊。明明叮嘱了她要万事小心，不要让眼前这个人担心的。难道是自己说话的时候样子很亲切，才让她没有放在心上，转眼就忘记了？

　　鼬微阖眼，心里思忖着。

　　现世这一头，穿着义骸的少女忽然打了个喷嚏。

　　“露琪亚，你很冷吗？”橘发少年看了看此刻的季节，不解地望着身边的女孩。

　　“笨蛋，你才冷！”露琪亚揉了揉鼻子，中气十足地回答道。这义骸的体质似乎有些糟糕，回头她就找那个奸商确认一下是不是劣质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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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现世执行任务的死神失踪一事，开始并没有多少人晓得，后来随着时间的推进，这件事情也被越来越多的人知悉。

　　鼬原本以为过段时间就会有搜索结果的，没想到一天天等待下来，露琪亚依旧杳无音信。虽然朽木白哉每天看上去都神色如常，但只有鼬知道他心里的担心。

　　鼬望着张开的手心，琢磨着自己是否去现世一趟，把那个让某人担心了一些时日的女孩提回家里，再好好耐心地教育一番。

　　番队办公室的门被拉开，鼬回过神，望着步向自己的朽木白哉。

　　朽木白哉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手中的卷宗递给鼬，神色凝重地看着他。

　　鼬摊开它，快速地浏览，“把死神能力转让给人类，即日抓回罪人并在一个月后处以极刑。”半响后，他将文件中的两个重点念了出来，书面上还有隐秘机动队提供的罪人的坐标和相关的调查报告，还有指明此次负责抓捕任务的人——朽木白哉和宇智波鼬。他扫了一下文件的右下角，盖章和签字显示这份文件是来自中央四十六室的。

　　鼬想不到自己先等到的是这样一份文件，“白哉，你怎么看？”他望着朽木白哉，问了一句。

　　“太快了。”朽木白哉冷声道。他说的快，并不是指下发文书的速度，而是指对于露琪亚罪刑的裁定，连审讯的过程都免了。隐秘机动队发现她的踪影也是没多久的事情呢。

　　鼬自是明白他的话中之意，点了点头，摸着文件上的红戳，“我也觉得。另外，虽说露琪亚把死神能力转让给人类是重罪，但再怎么重，他们也不可能在下判决前而不先知会你这个朽木家的家主。”朽木家在尸魂界的尊贵地位是不用细说的，也是不容挑战的。就算露琪亚必须死，但作为朽木家的人，中央四十六室也必须先告诉朽木白哉，再出判决。现在这样如同先斩后奏的行为，无疑是让朽木家难堪。这种不对劲，实在让他不得不多心去猜想别的可能性。

　　“我去中央四十六室看一下，你在这里等我回来。”沉思了片刻，鼬决定去那里探一探究竟。

　　朽木白哉想不到他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但念及这事实在有些蹊跷，也就没反对了，“小心点。”以对方的能力自是不会有事的，但他还是忍不住念了一句。

　　鼬淡笑，点了点头。一会之后，室内只剩下朽木白哉一人。

　　夕阳以不可挽回的速度坠落下山，夜色逐渐漫过天际，明晃晃的灯火将室内照得恍如白昼。

　　朽木白哉面沉如水地等待着某人的归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听到纸门滑动的声音。他立刻转头，看向跨步入内的人。

　　鼬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快速地落座，然后抓起笔，在洁白的纸张上写了一个人名。朽木白哉看到，惊讶地看着他。

　　“中央四十六室已被全灭，一个不留。”鼬冷静地向他陈述着自己刚才看到的事实，“血迹还没干，显示他们遇害没多久。”他边说边在白纸上再写下几个字，让朽木白哉可以开始串联自己的猜测。

　　“中央四十六室被下了‘镜花水月’，看起来就好像和平常一样。我离开的时候，刚好看到东仙要进去，留守在那里。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这个判决会这么快了。”鼬晃了晃手中捏着的文件。

　　朽木白哉听了，脸色越来越冷，“蓝染的计划开始了吗？”

　　“我猜是了。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他出手了。”只是没想到是拿露琪亚开刀。鼬随后在纸上写下露琪亚的名字，脑袋高速地运转着，“也许，露琪亚身上有他要的东西……”想到在现世失踪了两个月的家伙，他的眸子微亮，半是猜测道。

　　“你说‘崩玉’？不可能，那是浦原喜助的东西。再说，要是她身上有‘崩玉’的话，蓝染早就动手了，而不是……”朽木白哉想到潜伏在现世的某人，再想到前段时间一直搜索不到踪影的露琪亚，没再说下去。

　　鼬看着他抿紧的嘴唇和冷得如同冰雕一样的脸，就知道他已经猜测到自己心里想的。

　　“不管怎么样，那个笨蛋妹妹还是要立刻去抓回来的。”鼬边说边起身，还顺道抚平身上死霸装的褶痕，“不过，你不能去。”

　　随之起身的朽木白哉听到他的后半句话，眉眼微抬，不明白他为什么有这样的决定。

　　“你必须留在这里。如果这边有异常的变动或决定，你可以插手涉足或者拖延一下。”鼬淡笑道，“朽木家家主的头衔，偶尔也必须拿出来用用的。”

　　朽木白哉听鼬这么一说，没有异议了，“如果我不去的话，谁和你去？”他不去，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搪塞过去了。

　　“六番队新上任的三席啊。”鼬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那个小鬼？朽木白哉略一皱眉，但想了一下，也只能同意他这个决定。

　　“我们应该感到开心的是那个人终于行动了。”鼬微眯眼，将自己刚才写了字的纸放在手上，而后轻轻一吹，带着点点火星的纸张从空中慢慢飘落，“不过，我真的有点不高兴呢，再怎么说那人动手的目标也是你和我的妹妹。”而他，从来不会让惹自己不高兴的对方舒坦一丁点的。

　　朽木白哉看着空中逐渐熄灭的火星，听到他这样的话后，心里蓦然涌起一股笑意，嘴角不由得微扯，“一切小心。”他摸了摸鼬的头，低声道。

　　鼬颔首，而后举步，脚前跟微一用力，木屐踏过地板上的纸灰，将它们碾碎，然后偕同朽木白哉并肩步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