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甜拌辣》那岁

28、28

　　六番队新一年的新生入队筛选和确认工作基本都由鼬来完成了，朽木白哉唯一要做的只是在递上来的卷宗签个名而已，后者对于自己手下副官的工作能力只有十足的肯定，没有丁点的怀疑。

　　经过一年的时间，六番队的队员们对于自家副队长处理事情的能力也是信任得很的，三席解决不了的问题，他们都会询问副队长。

　　用出云栖的话说，副队长处理队务的速度那个叫快，批文件就好像砍西瓜一样干净利落。这是出云栖曾经拿着一叠文件给鼬批示，静待在一旁等候时亲眼目睹到的真相。

　　趁着招收新生入队的同时，各队也有一些队员因为个人或者其他原因，而申请调往其他番队。和其他番队相比，六番队每年的队员申调都是非常少的，今年更是没有。

　　鼬慢慢地走在折返回六番队的路上，他刚将队里最终审核的入队名单递交到一番队。

　　“你好，宇智波副队长，我正想找你呢。”伊势七绪看到迎面走来的鼬，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脚步加快了一下，朝他说道，先唤住人再说。

　　“伊势副队长，”鼬打了声招呼，想起她刚说的话，接着问道，“有什么事？”

　　“这个，给你。”走到鼬的跟前之后，伊势七绪费力地从抱着的一堆资料底下抽出一本东西，递给他。

　　鼬看着她的动作，她手中的东西可不轻，最上层的资料封面写的是“八番队新生名单”的字样，从中部分至底下，则是一沓一模一样的东西。

　　接过她的东西，鼬瞄了一样封面，待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后，眉眼忍不住上挑。红色的封面，中间印有十三番队副队长志波海燕的笑脸，这是新一期的《死神女协月刊》。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上回草鹿八千流递给自己的女协刊物，其下场是被自家队长朽木白哉毫不犹豫地毁尸灭迹了。

　　伊势七绪没有注意鼬的表情，把东西给了他之后，清了清嗓子咳嗽一下，语气严肃地补了一句：“这是新鲜出炉的，本期的内容可是非常丰富的，组织的壮大就靠大家的支持和宣传了。会长八千流说你是忠实的粉丝，有空的话，请帮忙在六番队发展一下会员。”说到后句的时候，她举起空着的一只手，掩在嘴边，小声地说着。

　　忠实的粉丝？
　　听到她的话，鼬沉默无语了，他自己连女协是什么都没有机会弄清楚呢。

　　“我不多说了，还得在今天将它们派发完毕。你阅读完毕后，欢迎随时提供意见。”伊势七绪指了指手中抱着的杂志，而后朝他挥了挥手就离开了。

　　匆忙离去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回廊的拐角处。
　　鼬看着手中的刊物，脑海里不禁想起了朽木白哉上次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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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日的中午时分，高桥由绪习惯性地看向番队办公室门前的回廊，却没有看到往常自家副队长坐在上面喝茶吃甜食的身影。她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发现回廊下依旧是空空的。

　　高桥由绪抓了抓后脑勺，脸上有些不解。自家副队长坐在回廊上吃甜食的事情已经成了六番队的日常风景线了，忽然间没看到，她还真不习惯啊。

　　正待她准备走开的时候，从上空传来熟悉的声音：“高桥君，找我吗？”
　　鼬看着站在门前神色有些纳闷的女队员，淡淡地出声问道。

　　高桥由绪听到鼬的声音，连忙寻声望去，待看到对方后，声音不免有些结巴：“……副队长，你怎么……坐在上面了？”她肯定自己没有眼花，自家副队长此刻正悠闲地坐在屋顶上。

　　鼬一脚舒展伸直，另外一脚则是屈起，手肘放在弯曲的膝盖上。听到她的话，鼬看了看摊开在自己腿上的东西，而后慢条斯理地说道：“放心吧。最近几天，我决定体验一下在另外一个高度看风景。”

　　高桥由绪听到他的回答，嘴角抽了一下。
　　“副队长，太阳蛮晒的。”她高仰头颅，望了一眼湛蓝辽阔的天空。虽说现在不是炎炎夏日，但中午时刻的阳光热度还是不低的。

　　鼬看了一下天空，说道：“没事，别担心。”
　　“嗯，那我就不打扰副队长了。”高桥由绪听到他的话，也就没再继续往下说了。

　　鼬将摊在腿上还没看完的东西继续往后翻，他此刻看的正是伊势七绪前几天递给自己的女协刊物。

　　鼬觉得这本东西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本情报刊物，虽然里面的情报是他自己从没注意过的。

　　鼬活到现在，看得最多的东西无外乎三种：忍术卷轴、地下赏金榜文（“晓”组织前期敛财需要）以及报告。这次看的东西，让他不得不开了眼界。刊物里写的东西，图文声色并茂，有洋洋洒洒的大段生动文字，或者精辟简洁的总结性话语；有诡异性的开放话题，或者各种名目奇怪而完整的数据分析（例如魅力值、亲近度、攻陷难度什么的）；还有形形色色的各种照片……

　　整本刊物里，唯一的共同点是：里面的数据或者情报分析，全部人物都是男性，没有一个女性角色，而且那些男性人物，都是鼬认识的，正确来说，上面刊登的很多人都是护廷十三队的队长和副队长……他在刊物的某一页，还看到了朽木白哉穿着浴衣站在樱花树下的照片，那背景怎么看，都是自己曾经去过的朽木大宅。而和朽木白哉的照片并列在一起的是将斩魄刀耷在肩膀上的十一番队队长更木剑八，因为上面列明两人的攻陷难度都是10。另外，鼬还很淡定地在刊物的某一角落看到了自己坐在六番队的回廊上吃甜食的照片……

　　虽然自己还没看完这本东西，但鼬已经非常深刻地认识到——女协果真如朽木白哉说的那样，是个地下组织，而且还是个诡异强大的地下组织。

　　至于是否非法嘛……
　　鼬瞄了一下目录扉页一侧上写的女协组织创立的根据地，那地址是朽木大宅。他决定还是忽略这个无关重要的问题。

　　这期的杂志除了上面刊登的某人的情报让鼬感兴趣外，还有就是十三番队副队长志波海燕的消息。因为这一期用了不少页面载登了他即将结婚的事情，上面还有志波海燕和某女性的Q版绘画，整篇文的语调既是痛惋怅然可惜，又兼之有淡淡的祝福味道，让鼬读了，有种说不出的诡异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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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一天，休憩完毕后的朽木白哉走出房间后，在屋内没有看到鼬的身影，于是拉开门，朝外走去。

　　“副队长呢？”看到刚要经过的队里的三席，朽木白哉低声问道。
　　出云栖看到向自己问话的队长，立刻停住脚步。“回队长，副队长在上面。”他恭敬地回答道，然后举起手指，向上指了指。

　　朽木白哉挥手示意被自己叫住的队员离开，昂首望向刚才出云栖指向的地方，待看清楚上面的人后，眉角不由得微挑，冷峻的脸庞有细微的松动。

　　“宇智波鼬。”平时低沉的声音在此刻听上去有些上扬，黑灰色的眼眸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屋顶上的人，只见那人一手支颌，惬意地坐着，双眸下敛，神情专注地看着眼下的东西。阳光照耀在他的身上，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有种不可思议的柔和。

　　鼬听到熟悉的声音，低头寻声望去，待看到底下的人时，微微一愣，而后立刻起身，脚下一点，整个人已经无声地飘落在朽木白哉的跟前。

　　“队长。”鼬淡淡地回了一句，一手不慌不忙地将原本阅读的刊物塞进宽松的死霸装里，动作熟稔，神色从容淡定。

　　朽木白哉看着他手上的动作，衣服的边侧还露出了未塞完的东西的一角。
　　鼬注意到他落在某一点的眼神，又不动声色地将刊物完全塞进自己的衣服里，然后整了整微皱的衣角。

　　“随我到十三番队一趟。”朽木白哉收回自己的眼光，给他说了一句。
　　“好的。”鼬不知道朽木白哉要到十三番队做什么，只是听他一说让自己跟着，就没细想了。

　　“以后若无其他事情，就跟着我外出。”在前往十三番队的路上，朽木白哉斟酌了一下语句后，低声说道。和其他番队的副官相比，鼬在平常是比较少和朽木白哉随行的。

　　听到他的话，鼬的眉毛弯了一下，然后应道：“好的，队长。”
　　朽木白哉听到他的回答，没再多说什么。

　　抵达十三番队后，朽木白哉找了浮竹十四郎说话，鼬则留在外面等候。

　　看着院子里栽种的郁郁葱葱的树木，鼬勾了勾嘴角，过不久，就是又一个燥热的夏天了。

　　“鼬前辈！”刚踏入队内，露琪亚就看到站立在不远处的熟悉身影，不禁叫了一声。

　　听到有些激动而又夹杂了惊喜的声音，鼬侧过身，看到了向自己疾步走来的人。
　　“露琪亚。”真是久违的面孔。看到穿着一身黑色死霸装的女孩，鼬唇角略弯，而后温和地给她打了声招呼。

　　露琪亚平抚了一下自己有些高昂的声音，说道：“前辈好久不见了。”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看着眼前沉敛而淡然的男子，露琪亚的心底涌起的是久违的喜悦。另外，虽然之前听说鼬前辈毕业后当了自家兄长的副官，但当自己亲眼看到的时候，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嗯，真的好久不见了，”鼬想起两人最后一次见面的时间，确实蛮久了，“一切还好吗？”这个时候，她应该是刚入队没多久的。

　　露琪亚听到他的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答道：“嗯，十三番队的浮竹队长很亲切。”而后想起自己刚入队时那个一脸爽朗的男子，她又呐呐地补了一句，“海燕大人也很热情友好。”

　　鼬听到她的回答，看着她笑容下有些拘谨的性子，再想到志波海燕的性格，心里略微松了一下。

　　“那就好。要是自己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问浮竹队长或者海燕副队长。”拍了拍女孩的头，鼬说道。

　　露琪亚用力点了点头。
　　“鼬前辈，我走了，下次再说。”想起自己还有事，露琪亚有些不舍地说道，朝鼬挥了挥手就离开了。

　　鼬颔首向她示意，看着她离开。

　　过了片刻，看到随后匆忙走进来的男子，鼬开口唤住了来人：“海燕副队长。”
　　志波海燕看到鼬，愣了一会，然后脸上已是一个灿烂的笑容，他说道：“难得看到鼬君来十三番队。”
　　“随队长来的。”鼬给他解释道。

　　志波海燕听到他的话，再次愣了一下，抓了抓头顶翘起的短发，好奇地问道：“是什么风把他给吹来了？”想到朽木白哉来十三番队，他就觉得诡异。

　　鼬没有回答他的话，片刻后，只是缓慢地说了一句：“露琪亚，就拜托你照顾了。”

　　志波海燕看到鼬认真的神情，不禁露齿笑了笑，说道：“鼬君拜托的，肯定没问题，再说，她是朽木白哉的妹妹，即使你不说，我和浮竹队长也会做的。”

　　鼬听他如此回答，想到此刻还在屋子里头的人，微微怔了一下，而后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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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十三番队后，鼬随着朽木白哉缓缓地走在返回六番队的路上。两人行走的脚步都是很轻。

　　“队长。”鼬看着走在眼前欣长从容的身影，围在男子脖颈上的银白风花纱偶尔随风飘起而又慢慢落下。他开口叫了对方。

　　朽木白哉听到身后的声音，顿住脚步，朝后望去。
　　鼬看到他回头，于是继续说道：“露琪亚，她会成为一名出色的死神的。”

　　朽木白哉注视着他墨黑的双眼。对方神情依旧，如往常的淡然。
　　两人之间是无声的沉默，过了许久以后，朽木白哉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鼬注意到他几不可见松动的眉羽，以及随后浮起一点暖和的眼眸，于是淡淡一笑。